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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儒门七贤,未平宫阙终现世(1 / 1)

场中诸人皆是听过‘天下未平,稷下不死’之言语,其语可谓印证乱世之时稷下学海屡遭厄运却能屡屡再度崛起的神话,而白诚轩这一句‘欲灭稷下,先覆未平’却引得‘玄武敕使’眼中现出担忧之色,当日蔺无咎谋划所谓‘燔阳阬龙’之时,其实‘玄武敕使’在自己心中已然是担忧那未曾有人亲见其存,可认识谁要朝着稷下学海动手之时不得不提防的存在——未平七贤!

———关于未平七贤之传说,据说在世俗之外,儒门之中有七人凌驾于儒门存世体系之上,而这七人也被人称为天下儒门之‘七贤者’,稷下学海、嘉禾禄地、明圣集贤殿、君子堂是存在于世人眼中明亮处的儒门宗脉,但无人知其身份的‘七贤者’却拥有左右这儒门四脉的能力,甚至有人暗自猜测开胤帝师宇不凡便名列‘七贤者’之中,而遍观儒家传承经典所载,唯偶得一语所言‘凡七贤者,孔门儒术之大成者也!’

白诚轩转头看着手持‘风雷剑戟’的刘易阳,缓缓开口道:“此时此地,不知手持‘风雷剑戟’的你又作何思量,旁人或许不知,可当年因着一段旧事,老夫却是知道传你‘风雷剑戟’的周子期他却是这‘七贤者’之一,今夜情形,老夫倒也想知道临此困局,你到底开不开那未平之秘。”

沈彦尘转头看去,只见刘易阳眉头紧皱却是不发一言,心中却也不大明白何以白诚轩先是约占天门三位敕使,而此时言语隐隐间对那儒门之‘七贤者’语带怨怼之情。白诚轩一声冷笑,竟是让场中诸人心中俱是戒备,语道:“若我料来不差,那传说中的‘七贤者’隐居的未平宫便是在稷下学海之中,儒家常说君子立身当正大光明,可那儒门之中的‘七贤者’在老夫眼中却是畏首畏尾、阴险奸诈之徒。”

刘易阳怒道一声:“住口!诸位贤者一心为天下黎民谋福祉,岂是你秽语能诬。”

白诚轩却是大笑不止,良久在又出声道:“好个为天下黎民谋福祉,可暗地里伤人害命的勾当也没少做,比之北辰帝阙之中的‘真小人’,倒是儒门之中‘假君子’更不入老夫眼界,今日你稷下有此横祸也是报应。”

沈彦尘知白诚轩为人脾气颇大,此时也怕一言不合出手和稷下众人冲突,心中却是焦急,孰料就在这时却听程无逸高喊一声:“是你…蔺无咎…沈兄弟小心!”只见一道身影忽从鬼蝠卫凌空而出,来人手中执一柄细长之剑,竟是直扑沈彦尘而来。

凭蔺无咎之心智已是明白,以白诚轩只武力今日难有胜算,而看沈彦尘和白诚轩只关系,也已证实自己心中所想,此时唯有挟持此子或许才可脱身。

白诚轩一声断喝,那声波如化实体,竟是带出如海啸四涌之势,场中诸人都不由得往后一退,老者腾身而起,怒道:“蔺无咎,此地可当一清这些年来老夫所受的‘九龙伏天、金铁禁行’之罪。”只见白诚轩一掌拍出,那‘祲氛内息’如成球形之气罩,铺天盖地携轰然之力朝着蔺无咎而去,一时间竟是飞沙走石如沙暴怒卷一般。

蔺无咎急忙叫一声道:“你三人还不助我!”闻言,场中三名‘天门敕使’挺身而上,四人合招而出,只见联手施为的四人竟是被振退数步,四人皆觉体内气血翻滚,五脏六腑如受重击,登时气爆如山倒,却是将一旁儒者和鬼蝠卫吹的东倒西歪难以站立。但见宸素心一弦生音,‘玉秀清韵’妙境再开方才护的中儒者不为音爆所伤。

白诚轩道:“闻北辰之中有敕使四名,皆应天地四方神兽之征,蔺无咎你果然是北辰帝阙众人,只是老夫实在想不通以你之才何以能列‘青龙敕使’之位,难不成便是在这北辰天胄之中,你也施展那如除稷下商恨雨一般的伎俩?”其实以蔺无咎之才,无论是文武之论可说皆是胤国儒门之中俊杰,不然以其才干也难以领稷下六部‘执首’之职,更是以儒门秩宗之誉名列儒门四擘之列。

只听白诚轩狂啸一声,道:“被囚多年今日权当试手,切让老夫看看你这‘北辰’之中所谓‘青龙敕使’可有几分能耐。”一臂伸展,那手掌便朝着蔺无咎而去,一掌横空竟如天罗地网一般,便是在一旁程无逸、刘易阳、荆三娘、霍秋燕看来都觉不可思议,只觉这一掌竟是如浑纳八方,那附着于手上之‘祲氛内息’黑压压、沉甸甸,竟像是天空陡然一低,漫天尘埃蔽日,覆压千里所为便是要压的生灵俯首、万物归尘!

看着白诚轩如此的一掌,宸素心才明白当年‘避风塘’一战师傅林清玄为何手握‘玉秀清韵’仍会不敌,直因白诚轩这一掌而下可说是自己未见的武道击技,所谓高手二字已然不可形容,就在这一掌沛然击打,已至蔺无咎五尺境地之时,蔺无咎高叫一声:“今日你若就此杀我,只怕你也再难得知那两人下落。”

白诚轩微微一楞,那一只手不由就停在半空,只见蔺无咎一甩手,那白诚轩掌中已是多了一件不知什么的小玩意,呵斥道:“他们现在何处?”而沈彦尘心中也是一振,只因少年心中却是知道,蔺无咎所说‘他们’多半是自己父母。

就在这时,却听燃烧着的瀚海之中响起轰隆隆的震动之声,忽听那滔天的火焰之中竟传来一人高声歌咏之声,声音像是有黄钟大吕而作。有着苍古之色却透着雄浑之力,道:“钟鼓混仪起天音,书文载道耀华盖,三皇垂衣治八荒,五帝垂衣临四极。离崩千载神州昏,群雄干戈争相伐,孔圣传道置礼乐,终得一日天下平。”一声一声所叙述像是在说儒门经传之中上古之三皇五帝,再至离乱不休、华胡乱战,后又孔圣开儒门源流,可在这叙述中众人也能觉察到那其中所在之威势万赫。仿佛在说编观诸史千百年,世间之大道尽在儒门之传,天下若求承平之世,唯此理一途。

这是沈彦尘便听白诚轩低声语,道:“王制!”

世人愚夫常说儒们之中素来以‘四书五经’为经纬,而其中所织就多在‘三纲五常’之说,可其实沈彦尘知道其实并非如此,而在儒门诸多经典之中还有一书据说非是‘儒圣’孔丘所撰,也非时后世儒门圣贤所书,也有儒者将其称为‘别经’,其中所述乃是上古帝王治世之道,而此书成术年代之久远能追溯到上古时代,此书也堪称后世历朝历代的‘国宪’。甚至又有人说凭此一书能关诸子百家之中儒、法两家之渊源。此书它别于六经,不为教化说礼而存。所述乃是上古帝王治理四海九州之度,那是以上古天子为中心的经纬交错,其中网罗天下万民生息之道。即便是今世之中堪为李胤一朝基石的爵禄制度也是由此而来,其中史书可见诸如分封,巡守,禅让之制都是出《王制》一书。

在稷下学海之中,此书不只是经传读物,稷下贤者更是将凭借此书创出一套名为‘王制剑法’的武道击技,据说在稷下之中任何人都可修习此击技,而京华卫之中‘云龙卫’首领罗天鸣便曾以王制剑法誉满胤国。

场中众人转头望去,只见熊熊烈焰的火色之中,一条人影正自缓缓步出,而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在那人身后另有一古朴宫阙缓缓升起,朦胧间可见来人背后腰间似是悬着一剑,那剑身比之程无逸的‘厚土剑’还要宽厚许多,脚步之声铿锵有力,而那人踏步而来整个瀚海燃起的烈焰也分作两边,步履之威仪似是再说一场臣服。

——而所谓《王制》既是帝王治理天下之度衡,也是威慑黎民之刀柄!

来人走的越来越近他走近了,渐渐沈彦尘发现来人竟是个老人,那脸上有着一条刀疤从右边额头滑下来,直到左边的下巴,虽是有着稷下儒者的发髻,可所穿却是甲片嶙嶙之戎装,他双鬓尽白可那肩阔腰挺之下,有着掩不住的威势。而这威仪不同于白诚轩的狂傲,更像是一种持重不可凌之披靡。却听刘易阳躬身执礼道:“弟子无能,不能护我稷下,还请师傅责罚。”

却见老者将要背出巨剑卸下,举剑刃于自己眼前,那剑长约五尺,刃阔约莫九寸,开口道:“虽是见的瀚海烈焰汹汹,可儒门之‘七贤者’之中本有旧约,此时远非是我出关之日,可冥思之时却见纤尘绕不去,不由的想起当年那人。”

白诚轩闻言笑道:“果然如我所料,周子期以乃是未平七贤之一,听得周老乃是先在军旅再入稷下,想必在七贤之中所承名号该是‘王制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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