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我又没怪你们,那恶狗跑得比闪电貂还快,要想找到估计颇费劲力,等下也叫桑波他们回来歇着吧……不过,查清了是外庄哪家农人所养,或者是新收进庄里来的吗?”
桑家外庄住着上百户桑氏农人,各sè各样的土狗也有好几十条,窜进窜出的,经常窜进战奴囚院里拿拿耗子也毫不稀奇。虽然桑海是在地窟里被疤癞所咬,却一时也没想到肖毅的头上。昨天他陪着桑伦亲自从豹强手里接的四个小奴,当时也没见有疤癞跟着啊。
“爷,那狗并不是族人所养,是从庄外而来。而且就是奔着昨晚那濒死的菜瓜小奴来的,听说还为那小子挡了虎彪一腿……”
“哦?你能肯定?”
“昨夜我本在囚院值守,还因此挨了桑钢总队长一顿鞭子,也亲眼看见那狗一直围着地上那小奴打转呢。绝不会有错。”
“如此说来,应该无错!我就是在那小奴的地窟里被咬的!该死的小奴!”桑海的一张皱皮瘦脸顿时煞气腾腾,三角眼里shè出又恨又怒的凶光。
“四儿,走!扶我去那小奴地窟!无论狗是否能抓到,我先要他的命!”
见桑海挣扎着爬起,陈四赶紧伸手扶住,语气里却是有些犹豫:“爷,要不要先给琨督傅知会一声?毕竟是他负责的战奴……”
桑海挥手打断了陈四的话:“一个没用的菜瓜小奴而已,死了正好为家里节约粮食!难道我桑海杀个小奴,还要给家主请示不成?桑琨那鲁莽武夫,我更是难得和他口舌纠缠!先杀了再说,谅他桑琨也不敢拿我怎样,大不了之后我拉下面子赔他几句好话……
言已至此,陈四明白桑海yù报恶狗咬蛋之仇、杀奴心意已决,自是不敢违逆,扶起桑海让他站稳,又摘下剑架上的佩剑递给他。
然后桑海咬牙切齿,强忍剧痛,一手握剑,一手搭着陈四右膊,两人一齐走出了宅子。
到了囚院门口,因家卫大多都被遣去抓狗,只有一名家卫值守。值守家卫见是外庄总执事大人,自是连问都不敢问一声,赶紧让到一边。
“不把这小奴亲手大卸八块后再拿去喂狗,我桑海今rì这痛,便是白受了!”
临近地窟,桑海从嗓子眼里逼出恶狠狠的低吼。
“爷,不敢脏了您老的手。那小子现在本就只剩小半条命,杀他就像杀条瘟狗。这等小事,四儿为您办了就是……”
陈四赶紧微微低头俯身向桑海献媚。
……
“终于来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夜幕低垂,院子里一片寂静之时,躺在茅草堆里的肖毅知道寻仇的人终于来了,停下了练功循环,心里并没有一丝慌乱。
桑海和陈四走到囚院门口时,他便已听见。激发耳识细辩,一人脚步声虚浮,显示武道修为几乎没有;另一人脚步声扎实,却明显是修武之人,且修为还不低!
再开启浑沌眼向外看去,正是老熟人桑海和一名家卫正朝地窟而来。
桑海身体微躬,脸sè煞白,裆部鼓鼓囊囊,蹒跚而来身子止不住奇怪地扭动,显然是疤癞那一口让他生不如死、狼狈如斯,肖毅一看,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外庄总执事大人看来从小锦衣玉食、生活无忧,也懒散惯了,根本就没有认真地修过武事,估计至今也就是勉强跨进炼体一重的实力;成年后又整rì里声犬sè马,掏空了身子,更是疲沓无力。凭此时的自己,根本就不必把他放在眼里。
但那名家卫,却不得不令肖毅重视。
此人脚步声听起来稳当扎实无比,看上去也孔武有力。能作家卫,本身必是炼体三重之上,力量最少超过一千二百劲。
更奇怪的是,此人浑身上下隐隐有强者气息浮现,似乎远不止炼体境三重的实力,却委身于这乡下农庄作了一名外姓的家卫,更是令肖毅戒心顿生。
“此人在故意隐匿自身实力?一名家卫,实力越高,地位和月俸就越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距离太远,尚不能看见体内武窍状况,来人尚未激活武窍和窍眼,也难以肯定实力,肖毅的目光,便冷冷注视着来人一直走进地窟之中。
桑海和陈四原本以为菜瓜小奴身受重伤,虽有桑坦那废材诊治,此时也该是濒死的昏迷状态。陈四更是想着进来后,直接拔刀把肖毅捅死在茅草堆里了事。
进到地窟后,却发现肖毅正瞪着一双大眼睛迎着自己,两人都诧异地“哦?”了一声。
“两位大人深夜还来探视小奴,彰显主家仁厚慈悲家风,小奴真是受宠若惊,感动得不能自己!”
说着话儿,菜瓜小奴又挣扎着微微欠身,“恕小奴有伤在身,不能起身恭迎两位大人……”
重伤小奴不光是睁着眼睛,还张开小嘴说话,吐词清脆,有礼有节,更是惊得桑海和陈四楞在当场,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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