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和陈四盯着躺在茅草堆里的肖毅怔愣片刻,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醒着又怎样,能说话又怎样,还不是一根手指就能摁蔫的小菜瓜!
而且还身受重伤起不了身,恐怕连手指都不用动,几句狠话,骇也骇死他了。
面对这庄里最为低贱的小奴,桑海的脸sè变得无比倨傲,yīn笑一声:“嘿嘿,你这小奴,口齿倒还伶俐,对我也知恭敬。看在这一点上,倒是可以赏你一具全尸……我且问你!白rì里在此处咬我的那条丑肥狗,可是随你而来?”
见两人这阵势,再听桑海此时的口气,肖毅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正如桑坦告诫自己的那样,凭桑海在这庄里的地位和身份,自己根本别想靠“讲理”在他手里求下一条贱命来。
但肖毅还是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带着哭音道:
“尊贵的执事大人,冤枉呀!白rì里小奴尚在深度昏迷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什么丑肥狗……小奴到底犯了何事,大人一来就要小奴的命呢?”
说着说着,菜瓜小奴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小奴从小无父无母,甚为可怜,被仁慈的桑家买来,心里是多么的高兴呵!私下里也反复思虑,要将执事大人这样的主子,今后当作自己的父母来孝敬,从此洗心革面,好好作个桑家人啊……小奴对桑家和大人一片赤胆忠心,无论小奴之前如何冒犯了大人,也求大人给小奴留条薄命,今后细心服侍大人,将功赎罪啊……大人……”
肖毅嘴里苦巴巴的求饶,连编累牍不嫌啰嗦,却是趁机在认真打量桑海身边的那个随行家卫,陈四!
这家卫二十来岁,孔武有力,外表看上去憨厚忠实,在肖毅眼里那却是装出来的。此人心机老辣、深不可测!
此人平时故意显出一副刚进炼体三重的摸样,眉宇间却隐隐散发强者气息,显然是在故意隐藏自身真正实力!
武者眉心生有窍眼,战斗时一旦激发体内武窍,就将显示武道实力,难以遮掩。博闻强识的肖毅却知道,世间有几种稀有的秘术或秘药,能强行影响窍眼,将真正实力掩盖起来。
刻意这样作的,一定都是些需执行隐秘任务、身份特殊的人物。这样的人,往往比与他相同等级的武者,更加难以对付。
因此昨天才开启了浑沌窍、修炼了一天、勉强刚进炼体二重的菜瓜,对这极为蹊跷的家卫陈四,怎敢妄自托大,小觑对方?
肖毅嘴上求饶争取时间,正是为了摸清对方更多底细,为自己谋求更多主动!
求饶的同时,肖毅已激活浑沌眼朝陈四体内看去。
陈四腹部丹田,一团青sè的星云青光暗浮,星云内有明显可辨的一定强度的元气,显然已能“引气入体”,竟已是开启了武窍的罡气境武者?
就凭这一点,这陈四的实力,就必然已超过囚院里“第一悍将”虎彪,也断然不会比他的队长低!
此人单凭体内武窍已开启,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谋到一份和罡气境武师身份相符的高级职位,若不是有特殊原因,又怎会委身在这乡下农庄,作一名低声下气的家卫?
他那武窍此时尚未激发,星云不在旋动状态,因此窍眼也未生出。但肖毅已看清那星云外有一层神秘薄雾包裹,必是某种秘药所致。这种秘药使他平rì里即便发力,也能影响窍眼,显示出炼体三重的段位来。
“无论他潜伏在这桑家是什么目的,现在既然随桑海同来,就是来取我这卑贱小奴的命!”
摸清来人底细,肖毅面上仍是可怜巴巴的摸样,内心却高度紧张起来。
自己通过仅仅一天的修炼,不过涨至七、八百劲的力量,连此人的三分之一都不及!还深受重伤只能静卧。等下动起手来,如果不能集中jīng神、全力一击毙杀此人,或者重创于他削弱他的战力,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而肖毅嘴上忙不迭地求饶,小脸上泪涕横流,正是表现了一名卑贱小奴此时该有的摸样。也令桑海和陈四脸上的狞笑越来越肆意,目光越来越轻蔑。
在他们的眼里,此时的肖毅,就是茅草堆里的一根茅草而已——轻贱得可有可无,从他们嘴里吹出一口气,就能将他吹得灰飞烟灭。
听肖毅狡辩了半天听得已不耐烦的陈四,终于开口道:
“你这菜瓜小奴,昨天刚来就整出这么大的动静,院子里二十几双眼睛都瞧见那狗正是奔你而来,还帮你卸下了虎彪那一腿杀招,否则你早该毙命当场!事实确凿,又岂容你狡辩?”
桑海也桀桀笑着接道:
“无论你承不承认,我都懒得计较。你的命,本来就是桑家的。今天我这主子替桑家收你的命,天经地义……不过嘛,海爷我向来秉承家风,待人宽厚仁慈,即使让你死,也想让你死个明白!”
这位执事大人的干瘦身躯又古怪地扭动了一次,显然是裆部疼痛再次袭来,令他怒火中烧:“我且最后问你一次,咬我的那丑肥狗,是你的不是?若你承认,我便留你一具全尸;若是不认,我便将你大卸八块后,再丢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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