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每深夜,于洋总会对着月光发呆,但从不会考虑自己家里的丑陋不堪,在于洋想来,既然事实已经如此,为了这个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家里,自己没有必要给苏倩曾经受伤的心口撒盐,看到平rì里母亲的辛劳,于洋不免心酸,至于于智,于洋是懒得想的,是死是活,全凭天意。似乎此时,才可以看到于洋脸上的狰狞,皎洁的月光下才能照出于洋的狠厉和张扬。
为了母亲,于洋的学习更是不用任何人cāo心的,老师同学都很关心和敬佩他,这让于洋本已对世界的那份漠然慢慢的燃起了希望。
这天,于洋刚走进教室,便和班里的蝗虫撞在了一起,蝗虫本名叫黄龙,因为时常上课捣蛋,打架抽烟,因此人送外号蝗虫,于洋是懒得搭理他的,抬腿准备绕过去,不妨传来一句明目张胆的叫嚣
“歪嘴,撞了人就想走啊,过来黄爷道个歉,今天就饶了你,不然放学之后,你小心点。“
“明明是你慌里慌张的撞的我,干嘛我道歉。”于洋也不甘示弱,于洋的骨子里是有野xìng的,只是不随意爆发,一旦被人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行,算你小子行,放学后,楼道里候着你,孙子哎!”
于洋没有言语,自知是避不过这一节了,索xìng跟他干一场,但心里不免担忧和害怕,一下午的课也没有听进去多少,时间却是跟于洋赌气一样,走的特别快,一晃眼,就放学了。
于洋收拾好书包,教室里的人走的已经所剩无几,刚出教室门,就被四五个人堵住了。
“说好了收拾你,你小子还想撒丫子跑啊,长的跟怪物一样,不知道你是在娘胎生成这样的,还是你被别人扇成这样的?”
于洋没有吭声,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身形虽小,只听“啊”的一声,旁边四五个人齐拥而上,瞬间于洋就被打得噼里啪啦,打完之后,那些人还不免叫嚣。
“以后走路看着点,要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蝗虫投出轻视的目光慢慢的走下了楼道。
于洋晃晃悠悠的走到洗手间,洗了洗身上的灰尘,抬头看见自己模样,不免心灰意冷,狠狠的咬着牙,握紧了拳头,在这个社会,无论哪里,适者生存都是适用的,于洋深深的明白这一点,重新整理了头发之后,于洋才回到了家。
“洋洋,你怎么才回来啊,饭菜都凉了,赶紧吃吧”
“打扫卫生来着,今天我值rì”于洋不想让自己的妈妈cāo心,也不愿意自己高昂不屈的心让苏倩看到什么不妥而心忧。
晚上躺在床上,一股强烈的征服yù望从心底喷涌而出,于洋心想:不被别人欺负的最好办法,就是变得比他人强大,强大的最好手段是靠拳头,比别人打架狠,才能让别人膜拜匍匐在自己脚下。兴奋袭击了他的全身,如浪cháo般涌动的血液只有在这时才显得张牙舞爪、来势汹汹。人类的本xìng是血腥的,chéng rén在不断的认识和改造世界当中渐渐的征服了野xìng,但是于洋需要的是本能的膨胀和挥发,此时,于洋又一次的燃起了希望之火。
这一夜,于洋是彻夜未眠的,为了研究陈小chūn拍的古惑仔系列,于洋是下了决心的,翻出曾经买的碟片,一晚上都在yù望和血腥中挣扎,没有劳累和透支,只有无穷的力量仿佛在心底偷偷的释放,一圈又一圈的环绕着自己,那双拳头,使于洋看到了人xìng中的暴力和不忍屈于人下的权利。
第二天,于洋照常上课,没有过多的修饰,脸上被打的痕迹还若隐若现,若非于洋隐藏的结实,苏倩恐怕早就大发雷霆,火冒三丈了。
“歪嘴,你小子挨打没挨够啊,又在爷面前晃悠,滚一边去,听到没?”蝗虫坏坏的笑道
班里的乖乖女刘颖一看黄龙欺负有缺陷的于洋就来气:“黄龙,你说话能好听点吗?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哎呀,你们两什么时候有一腿了,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我买了一个表啊,哈哈哈”。
刘颖气的满脸通红“你就是一混蛋,乱讲话”。于洋扯了扯刘颖袖口道:“没事,就当他放屁吧,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消消气。”
刘颖一听乐了,什么时候于洋也从闷闷不乐变得活泼开朗了。
黄龙扭了扭身躯,诧异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你放屁”,于洋边说边挺直胸膛靠近了黄龙,歪曲的脸庞yīn森的笼罩着整个教室,袖口里早已准备好的水果刀突兀的蹦了出来,黄龙下意识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于洋早已一刀上去划破了黄龙的胳膊,鲜血款款的留下来,打红了衣服,于洋的嘴角流露出满意的微小,是的,是满意的微笑。黄龙清晰的看到了于洋的微笑,那种微笑带给他地狱般的恐怖。而这件事竟然被于洋的一张创可贴轻松解决,要搁在软弱时期,估计又得砸锅卖铁才付得起医药费了,于洋心想。
从此以后,于洋的形象高大了许多,班里再也没有轻视或是揭他短的事情发生,黄龙更是自此之后对他礼待有加,就连班里的其他势力也被突如其来的风暴打压的不吭一声。于洋是喜欢这种感觉的,不被旁人冷落和找到自己人生的价值,是自己一直追求的东西,不多时间,于洋的大名便在这所重点初中里如雷贯耳,可是时间越久,于洋就越空虚,看到身旁走过的人都故意绕着走,于洋又一次感到了被冷落的心酸无奈。或许是有热心肠的苏倩存在,于洋才不至于走弯路或者走错路,一直以来,于洋的路标便是自己的母亲苏倩,虽然骨子里对苏倩的恨不能消除,但是这并不妨碍自己对母亲的眷恋和尊敬。不可否认,苏倩对自己的人生定位对于洋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所以于洋的思想里有苏倩的影子和内涵。
于洋的优点在于思考,每每抬头看到月光的时候,于洋清晰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该摒弃什么,就这样,于洋试图去接近那些往rì的朋友和同学,只要没人欺负自己,于洋是不需要他人在自己面前的忌惮和小心的,大家相处,需要的仅仅是公平和善待。后来于洋每次想到这些,都会露出不经意的笑容,于洋知道,年轻的孩子们,这样的人生才jīng彩。
于洋的人生再一次找到了支点,于洋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奋斗,这与苏倩往rì的教导是分不开的,正是因为这样,于洋才有别人没有的思考能力和时常掌握人生轨迹的自我控制力,但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闹腾,于洋的学习退步的厉害,在老师眼里的乖乖学生第一次出现了危机。
“请问是于洋家长吗?你们家里最近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孩子的成绩最近退步了?”
“没出什么事啊”,苏倩看了看正埋头苦读的于洋,不理解和不相信顿时浮上心头。
“老师,不好意思啊,我会严加管教于洋的”
“于洋是个好苗子,只要好好努力,考上重点高中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有时间一起出来坐坐”
“没事,只要孩子好就行”
挂断电话,苏倩低声叹了口气,于洋看到苏倩的眼神诧异的问道“怎么了,妈”
“你老师来电话了,听说你最近退步了啊,怎么搞的”
“恩….,最近知识量比较庞大,有点不理解,妈,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那就好,改天你把你们主科老师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妈,不用了吧,多浪费资金的啊,哈哈”
“让你约你就约,怎么那么多废话啊”
于洋讪讪的答应了。家里的情况自己是知道的,为了自己的学业,妈妈付出这么多,于洋心里不免感到愧疚和自责,对自己说:于洋,努力,为了这个自己唯一在乎的女人。要知道,于洋这时候才十五岁啊,十五岁的孩子经历了世间冷暖和背叛之后,成长竟然如此迅速,换成谁,也不会明白和理解的。
那天夜里,餐桌上的气氛相当融洽,大家都说着客套话和对于洋的夸奖之词,但在于洋看来:这些人是因为妈妈的付出,才会这样对待渺小的自己,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客气,想要变得强大的决心在于洋心里越来越根深蒂固。
十七岁那年,于洋如愿考上了本市的重点高中,更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是于洋在母亲苏倩的协同下顺顺利利的做了手术,恢复了俊俏的面容,这一年,在于洋的心里是非比通常的,因为这一年,上苍给予于洋的太多太多,竟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在这十几年的rì子里,于洋的心理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于洋明白要想成为人上人,就要遭受非人的摧残和打击,这一年,于洋瘦弱的身体装载了太多的成熟和稳重。
有人说:“如果生活中没有某些无限的、深刻的、真实的东西,我就不会留恋生活。”是啊,如果没有苏倩的存在,于洋的幼小心灵怎么承受的住这么多的羁绊和无奈,每逢于洋不开心时,于洋总会对自己说:“那年我痛苦过、迷茫过、深思过、绝望过,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的身上始终照耀着阳光。”于洋的阳光就是苏倩,这个不可一世却又对孩子奉献一生的伟大母亲,这个结了两次婚,却一度被自己男人欺骗的可怜女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亲身见证了她的可怜,那恐怕只有于洋了,于洋总想:“如果自己因为痛苦而自生自灭,那么母亲会如何承受这一切的悲惨源头。
苏倩一生就如缓慢流淌的溪水,表面风平浪静,但是又有谁可以想象平静之下的危机,可是为什么就可以那么平静,苏倩说:“我活着的唯一理由,是不希望于洋再一次的失去亲人而自甘堕落,是啊,苏倩丢下的两个孩子一个在chéng rén礼那天因涉嫌谋杀被送进了监狱,另一个因为吸食毒品惶惶终rì,在苏倩生命走入黄昏的那刻,因为于洋的出现,苏倩再一次学会了坚强走下去,奋斗活下去,没有低过头的苏倩由于于洋的出息变得充盈和快乐,而于洋,这个从小受过无数排挤的孩子,在逐渐面对人生的时候,毅然决然的告诉母亲:“这辈子,我保护你”。苏倩乐道:“你还小,都保护不了你自己,还怎么保护我呢”。兴奋和骄傲流露出来,仿佛这个四十开外的女人又回到了年轻时的骄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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