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宫遗址不就是在积绮山吗?以前听到那两个人说,来积绮山见灵宝出世,然而若真如霍颐所说,自从音无瑕死后,天音宫就自内而外的封闭了,怎会出现灵宝流落在外的情况?”只见一道金色剑光在空中盘旋几次然后落了下来,留在了积绮山山脚。那人正是齐云,月前齐云已经结成婴儿,偷偷告诉李建章后齐云便离开了燕家,如今到了这崇州积绮山,却无奈找不到积绮山进天音宫的入口,又想起以前曾有人来天音宫见证灵宝出世,越发的觉得其中蹊跷。这积绮山果然是山如其名,如今虽然说是早春,但这积绮山中已经是花景瑰丽异常,远远看去,彩花层叠次第而上,宛若烟霞波谲涌动,彩浪铺天盖地,竟是往山顶上堆叠而去。
齐云静静观看片刻,只得无奈放弃,当时霍颐将镇海碑交给自己,名曰天音命符,只是齐云不知其中真谛,倘若天音宫一旦被自己打开,自己一人之力,也招架不住一群人前来抢夺。就在齐云准备离开之时,却听得一个女孩子的叫声:“公子,后面有歹人,你快逃命去吧。”看那女孩样子,不过十三四岁,一身粗布麻衣上沾染了不少泥土和花枝残叶,头发披散,样子狼狈至极。齐云道:“歹人?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什么歹人?”话还未说完,只见那女孩身后猛然窜出几个高大汉子,当头一个长得十分白净,穿的虽然是普通的葛步衣服,但是一尘不染相当干净,后面几个穿的十分放荡,坦胸露乳,胡子垃碴,看着女孩的样子已是色迷迷的。那女孩不要命的朝着齐云这边跑来,只听见一个汉子喊道:“你这小娘们跑什么,爷们今天不过心情好想和你玩玩猫抓耗子的游戏罢了,你若把爷们给惹恼了,信不信活活撕了你!”齐云已经看出这几个不过是有些修行的小混混,冷笑道:“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仗着这么点本事就出来为非作歹,也不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言罢一掐剑指,只见空中陡然劈下一道太乙神雷,落在了那几个汉子旁边。那白净汉子见了,面色一紧,陪笑道:“在下尤三关,不知道友何处修行,面生的紧。”
“我不过是一散修,路过此地,听闻积绮山常有灵宝出世,故而来看看罢了,若不想丢了性命,你们还是快些走吧。”说完齐云摆了摆手,示意尤三关一行人离开,尤三关见齐云如此,提醒道:“不瞒道友,虽然积绮山常有灵宝出世,但得之不易,此处已经有了多次恶战,以道友的修为,怕是抢不到了,我兄弟等人在含元山宝山真人门下修行,今日感谢道友高抬贵手,他日若有时间,道友也可来我含元山一叙。”齐云点头道:“道友美意我已心领,若有机缘,定然上门拜访。”那尤三关拱手作了一揖,带着那几个汉子转身消失在花丛中。
见那几人走了,齐云道:“出来吧,他们都走了。”这才见那小姑娘从一棵大树后面钻了出来,齐云道:“你胆子倒是不小,还不离开。”那女孩眨了眨眼睛笑道:“我要是就这么走了,他们指不定还会找上我,我若是跟着你,他们也不会找我了。”齐云笑道:“你倒是有点小聪明,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那女孩听了齐云的话,面露悲戚之色:“我爹娘已经不在了,前些年有好多会飞的人来到我们这,为了一个可以发光的东西大打出手,结果天上下起了火雨,爹娘都被烧死了,我当时被两个漂亮姐姐救了下来,这才侥幸躲过了一劫。”俗话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齐云默然不语。那女孩突然跪下道:“还请道长收我为徒,让我为爹娘报仇。”齐云道:“你可知杀你父母所为何人?你既不知,有怎么去报仇?你道心有失,修行并不为报仇,我怕你将来堕仙成魔,我还要清理门户。”那女孩哭道:“小茹必当紧遵师父教诲,报得大仇必当收手,绝不给师父增添负担。”齐云见她哭的伤心,又不忍拂袖而去,只得道:“做我弟子,必须牢记师门教诲,其一,天下众生皆有灵性,不做恶者不得滥杀其二,修道在与证我,需谨记取舍有道,得失莫忧,其三,师门有长幼之序,为弟子者,须懂长幼尊卑,不违背师命。你可能做到?”那女孩磕头道:“我庄小茹谨遵师父教诲,若有道心偏颇,定然不得好死。”齐云听了那女孩自称庄小茹,面色不禁有些古怪,所幸庄小茹低头跪在地上,并未看见。
“若她真是庄小茹,那岂不是还有一个查一子,但愿只是巧合,否则天数不定,此女若真成了一代女魔,我又如何自处,难不成真的要清理门户吗?”齐云心中想法纷纭,叹气道:“起来吧,这本《大阴阳轮回经》你且收好,可会认字吗?”庄小茹道:“识得几个字。”“那这几****且教你这《大阴阳轮回经》,这心法乃是入门心法,但其中非常繁复,虽然入门不易,但对以后修行十分有利。”庄小茹点头道:“多谢师父。”齐云心中却是苦不堪言,他自己并无从凝煞到真法归一的经验,当初在妙音无瑕中,全是他人之力,如今还得找个人去给庄小茹当师父,可他认识的人并不算多。庄小茹偷偷瞄了齐云一眼,只觉得这人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小心问道:“师父,你今年贵庚?”
齐云抬手放出飞剑,道:“为师今年三十有余了。”“那怎的还生的这般年轻?”牵住庄小茹走上剑光,齐云道:“修炼之人驻颜有方,这只是小事。”言罢催动剑光向附近飞去,找准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头落了下去。找了一块平地,齐云坐下道:“你先坐下,把这《大阴阳轮回经》读与我听听。”庄小茹这十个字只识得三个,齐云不禁好笑,一面交庄小茹认字,一面将心法讲给他听,讲到万物负阴而抱阳时,庄小茹道:“师父,前面又说女子为阴,男子为阳,那万物负阴而抱阳岂不是说万事万物都要以男子为尊吗?”齐云板起脸道:“阴阳合和生万物,万物有灵,阴阳为其父母,然而此处负阴而抱阳,是指的道心,阳指道心无失,证道无愧,而阴则是道心不稳难证正果,你倒是会误解,谁告诉你女子都要以男子为尊?只是在中州,古来风俗如此罢了,除了二十八中州外,还有七十二外海,其中有一外海名为扶桑海,其中皆以女子为尊,男子地位倒是不如女子。”庄小茹眨巴着眼睛问道:“为什么?”“扶桑海与世隔绝,进出都十分不便,听闻扶桑海自成一派,其中功法只有女子可以修炼,男子在其中虽然也可以修炼,但是进展却是十分缓慢,难成气候。”
这师徒两人边聊边学一共在此地呆了七日,最后为了给庄小茹打通经脉,齐云用了一颗五品上清丹,只能抽取药性,单单用其中的真元,没想到庄小茹天资甚好,一次就打通了经脉,见她高兴雀跃,齐云道:“这段时间你且静心修炼,为师且去为你寻来一柄飞剑。”“就像师父那样的吗?”齐云点头道:“一时半会儿也寻不来什么好飞剑,若能有一柄青光飞剑也是极好的了。”言罢取下脖子上的五方金锁戴在庄小茹身上道:“这个五方金锁为师暂时交给你保管,现如今为师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将你带在身边,先到崇州大城中,为师给你安排一座宅子,遣些下人照顾你,待为师事情办完就来接你。”庄小茹乖巧地点头道:“知道了。”
齐云带着庄小茹到了崇州华西城,华西城在崇州也算是个大城,人来人往,街上又有人叫卖送迎,十分热闹。只是时近正午,庄小茹又要吃饭,齐云带着她来到一家酒楼前,却看见酒楼前横睡着一个白发老者,衣着破破烂烂,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子酒气,被几个酒楼的小二拦着,那小二一边看着老者,一边骂骂咧咧,齐云也不欲理会,准备带着庄小茹径直进去,那老者却一把拉住了齐云脚踝,齐云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老人家,您可是喝醉了?是否要找人把您老送回去。”“送回去,先把酒钱结了吧,这个糟老头子在我们酒楼都赊了三两银子的酒钱了。”齐云笑了笑道:“无妨,我帮他结了吧。”言罢从袖中掏出十两碎银,递与小二道:“麻烦小哥带着我妹子先到里面吃点东西,我先把这老人家送回家再来。”庄小茹看了看齐云,紧张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齐云道:“很快,你先吃吧,爱吃什么点什么。”言罢搀起地上半醉半醒的老人,道:“老人家您住哪儿?”“城东……仙……仙翁……仙翁祠……”齐云转身便架着老人向城东而去,走到半路,只听见那老者声音道:“今日你还算乖巧,老人家我先走一步了,你回去陪你那妹子吧。”齐云只觉得身上一轻,那老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齐云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只得摇头作罢,待他回到酒楼,庄小茹已经吃饱喝足,齐云便带着她四处打听,在城中青衣巷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下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又遣了几个仆从,在这同庄小茹呆了约莫有半个月,期间也未再见有别的动静。只是这日庄小茹性子野,拉着齐云到华西城中游玩,不想却撞见了一个老熟人和一个白发老头子纠缠在一起,那老头子硬是说那人撞着自己,要那人赔礼,齐云走上前去,笑道:“老先生,今日是又见面了,只是不知您看上了这位小哥什么?”那人见是齐云,不由眉开眼笑道:“白大哥,吴家口一别我甚是想念你呢。”齐云回礼道:“周老弟别拿我开玩笑了,只是不知你怎么着冲撞了这位老人家?”
白发老头捻了捻胡须道:“这毛孩子撞了我,我要他道歉他还不肯,我这一把上了年纪的人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周桐气鼓鼓道:“老头子,你可真不讲理,这大路这么宽敞,您老人家往哪里走不好,偏偏往人家身上撞,这算什么,我还嫌委屈的慌呢。”齐云拉了拉周桐耳语道:“老弟不妨就吃了这个暗亏吧,想想老弟这次也是结成婴儿了才出来的吧,这老人家既然能撞到你身上去,自然不是什么寻常人物,多多纠缠也并无益处,不妨给他道个歉,咱哥俩好好回去喝一杯。”周桐暗想齐云说的也在理,那白发老人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周桐躬身道:“方才对您老人家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莫要与我这小孩一般计较。”此事便也就这么揭过了,走在路上,齐云道:“这是我徒弟庄小茹,小茹,还不快给你周师叔请礼。”庄小茹也是乖巧,福身道:“弟子庄小茹见过周师叔。”周桐见她乖巧可爱,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柄青色飞剑递与庄小茹道:“做师叔的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这柄玉漱剑是我儿时练剑所用,虽然并无特别之处,但是灵气十足,便当做我给师侄的见面礼了。”齐云见了,推辞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放在平时了,这一把飞剑多少人求之不得,老弟你还往外送,太过贵重我实在是不敢收呀。”
周桐笑道:“大哥再这么做便是与我生份了,自从吴家口一别,我对大哥十分想念,只因在合欢斋实在无人与我这般投缘,我对大哥徒弟好便是对大哥好,大哥切莫再要推辞了,否则我可就生气了。”齐云只得让庄小茹收下了玉漱剑,道:“老弟恰好解了我燃眉之急,我正为徒弟找不到飞剑忧愁,而且回到府中,我还有一事要向老弟求告,还请老弟万勿推辞。”两人回到府中,遣了庄小茹,齐云道:“实在不瞒老弟,我虽然如今已经修炼成婴儿,但对于从凝煞到真法归一的修炼却是全无心得,如今对着弟子也不好提起,是否能够烦请老弟将从凝煞到真法归一境界的心得让于我一份?”周桐不由哈哈大笑道:“那你为何要做这个师父,岂不是害了人家女娃,你大可放心,这个忙我会帮你的。”“上次你在天芒山,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你别说,一说我就想起来真真是气人。”周桐脸上不高兴,满满向齐云道出其中原委。原来上次在天芒山,周桐已经告诉了齐云来意,并不全是为了花蕊珠,更多的是为了那潜龙宫中的九阳金乌尺。
那日韩弈将周桐从徐灵川松石观救回,狠狠骂了周桐一顿,周桐既知是自己有错在先,便也不再多话。只说那花蕊珠和毒龙女周夏梦一起打杀了刘伯温,又怕得罪了姑射神女方冉,便悄悄溜回了天芒山,又得知徐灵川被守静真人吴寒山废了修为,觉得无趣,便散了众人,恰在这时天芒山桦漪潭中湖口水眼大开,露出进去潜龙宫的入口,一众修士纷纷进去,原本韩弈不准备带着周桐进去,周桐却胆子忒大,自己溜了进去。这潜龙宫名为潜龙,自然是有来历的。原说这桦漪潭中有一条白龙,名为沉珠,性子柔和沉静,修炼多年飞升之时发下宏愿每隔三十六年渡化有得之人观知三清显化,只是沉珠又在桦漪潭外设置了重重阻碍。周桐进来时却是什么阻碍也未碰见,他只是觉得奇怪,却不想沉珠虽然飞升多年,但分化元神游戏世间,这次是看中了周桐,想要收他为入室弟子,顺便将桦漪潭潜龙宫送与他。周桐进了潜龙宫一路无阻到了正殿,也看见九阳金乌尺就在那正殿的紫金大鼎上,周桐心中欢喜,拿在手中把玩,灌入真元,只见正殿中顿时升起九朵磨盘大小的金色莲花,下面被冉冉紫气托着,在空中自在旋转金光大作,十分好看,周桐不由得眉开眼笑,在莲花中滚过来滚过去,玩的十分开心。沉珠在暗处看着也是好笑,笑他小孩子玩心十分。就在这时,却不想清虚殿的飞花仙子曾梦蝶突然进来,看见周桐手中拿着九阳金乌尺,喝道:“无知小儿,还不将我门至宝放下。”周桐正玩在兴头上,听见有人喝骂,顿时有几分着恼:“你这个老虔婆,没看见小爷正玩的开心吗?你说这九阳金乌尺是你门至宝,可是你清虚殿早在三百年前便将九阳金乌尺换于流风子前辈,还在这儿大言不惭说这尺子是你们的,羞也不羞,况且这乃是无主灵宝,如今在我手里就是我的,如此不知道理,难不成清虚殿的教规就是强占他人之物而后颠倒是非黑白吗?”
曾梦蝶被周桐骂作老虔婆,心中怒火中烧,抬手就放出一道剑光,直奔周桐面门,周桐一耸肩膀,背后乌雪剑化作一抹流光向曾梦蝶射来的剑光针锋而去,那曾梦蝶毕竟已是地仙境界多年的高手,只一剑便将周桐剑光给折了回去,曾梦蝶眯着眼道:“乌雪剑,你和韩弈是什么关系?”周桐因着剑光受损,喷出一口血来,冷看了曾梦蝶一眼,周桐道:“与你有何干系,莫不说你这道门老虔婆还看上了他一个魔门郎君不成?真是不知廉耻,****至极!”被周桐如此一骂,曾梦蝶是被气的七窍生烟,一咬银牙便要痛下杀手。这时守静真人吴寒山也进了正殿,看到九阳金乌尺不在曾梦蝶手中,心中稍稍宽心,又见曾梦蝶又要打出剑光,一甩手中拂尘拦住曾梦蝶道:“仙子使不得,这无主灵宝本来是有缘者得之,仙子这般强夺传出去怕是不好。”曾梦蝶冷笑一声:“此处就你我三人,管好你的嘴,谁又能知道呢?”周桐这才知曾梦蝶是下了杀心,当下喊道:“对面那位前辈,倘若你若是肯帮晚辈料理了这老虔婆,晚辈便将这九阳金乌尺奉与你。”吴寒山微微一笑,闪身拦在曾梦蝶面前,曾梦蝶怒道:“你太和宫要与我清虚殿作对吗?”吴寒山道:“不是作对,只是为了你清虚殿的以后着想罢了,仙子是自己走还是等着我动手呢?”
哪知这时沉珠却想看戏了,竟暗中施展潜龙宫中禁制,将潜龙宫中其余众人纷纷移至正殿中,众人便都看见周桐手中拿着九阳金乌尺。韩弈当即冲到周桐身边,拉着周桐便想离开,却从后面飞出一柄飞叉,想要将韩弈和周桐留下。韩弈回头一瞟,浑身气势一振,竟已是有地仙十重的境界,身后众人也不禁有几分忌惮。“韩弈,此子与你是何干系?”曾梦蝶眼中精光闪烁,韩弈笑道:“不曾想仙子在此地布局三百年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知外面的天庚剑阵是否要打开,将我们这一群人都诛灭?”此言一出,曾梦蝶顿时成了众矢之的,无论道门魔门,亦或是散修,均是带了几分不好的眼光打量了曾梦蝶几眼。曾梦蝶道:“休的在此血口喷人!”周桐讥讽道:“你自是不肯承认的,难为你苦心孤诣,只是古木虽好,却也得看清楚地脉走向,人力扭转,终非天意,自然是有纰漏的,你敢说除了天庚剑阵,你没有布下风火大阵,至于是什么阵法,恕我眼拙,你清虚殿典籍众多,不过看那运转,怕是不下于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吧?”曾梦蝶脸一阵青一阵红,说不出话来,韩弈道:“你们还想拦着吗?此子名叫周桐,乃是我外甥,且不说他出了事我爹会怎么想,单说在场的各位,有多少是没有受过他祖父周晟冲周真人的恩惠的,且摸摸你们的良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日若真想做过一场,我韩某必定奉陪到底。”
在场道门众人中,唯有守静真人吴寒山威望最高,道门众人都看着吴寒山,吴寒山笑道:“无主灵宝,有缘者居之,贫道并无异议,周小友走好便是。”在场的魔门中人又不敢得罪韩儒英,只怕韩儒英报复,又见周桐身后背着乌雪剑,那乃是韩儒英的成名飞剑,便知道韩儒英对周桐疼爱有加,纷纷道:“韩道友自便即可。”这让曾梦蝶又气又恨,手中暗自发动外面的大阵,却听得一个女童声音道:“不知悔改,我岂能容你在我天芒山放肆,老老实实收住你手中动作,否则让你清虚殿得不偿失。”只见正殿大座上不知何时坐上了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八岁女童,穿着青色碎花长裙,面目亦嗔亦喜,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众人不明就里,但是守静真人躬身道:“原以为前辈飞升而去,不知前辈竟还留有化身游戏人间,多年未见,前辈可还安好?”沉珠笑道:“小山子,数你话多,只是我看那个小屁孩与我有缘,须得留在我潜龙宫中,你们都走吧。”众人这才知道此人是白龙沉珠,纷纷问安道:“前辈万福。”到了此时众人也都知道这九阳金乌尺也是沉珠故意给周桐的,那当年流风子在这参悟玄机,说的好听是借九阳金乌尺镇住阳和之气,其实就是用九阳金乌尺做了一笔交易,清虚殿还自以为一石二鸟,结果得不偿失。众人忍住笑意,都悄悄退出潜龙宫正殿,韩弈向周桐耳语几句,周桐却因韩弈向自己隐瞒了修为境界而生气,韩弈退出了潜龙宫正殿,这殿中也之剩下周桐和沉珠两人。沉珠道:“小屁孩,你可愿意做我徒弟?”周桐不由笑道:“你比我小,怎还喊我小屁孩?”沉珠也不着恼,道:“看来你是真有大智慧之人了,既如此,便给我磕三个头吧。”周桐也不再多言,给沉珠磕了三个响头。沉珠又将一柄仙剑递与周桐道:“此剑名为无霜剑,与你那乌雪剑乃是一对,你要好生珍惜,为师在天芒山中游玩,你若是有何事,只用敲响潜龙宫天心台上的天钟,为师自会赶来。”周桐也就一直在潜龙宫中修炼,这修炼出了婴儿,便离开了潜龙宫,恰好在崇州华西城碰到了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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