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于天光是故意的（2 / 2）

二十分钟以后，常坤回电话过来，说验尸报告上写着他的胃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于天光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弄一身中药味，遮自己身上的香味。

他肯定什么都知道！

可惜，现在我没有地方可以问了。

气味果然是凶手圈定目标的根据。

他们也早就认出我是黑骨人，早就计划对我下手。

所以他们看见我的时候，都会有那种意味深长的笑。

所以乔兰香会说：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所以石玲会说：你不会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你是谁！

就算当时给我一百个脑子，我也想不到这一连串的诡异，居然是因为，我是一个黑骨人。

黑骨人。

多他妈扯淡。

付宇新的工作调动很顺利，上面派另外一个干练的女警接手他现在的工作，他便立刻调回组里。

常坤去了一趟陈家坞，呆了一整天才下山。

然后开会。

“人皮X案”和陈家坞案两个专案组的成员，一起开会。

常坤把三张图纸影印十几份，人手一份。

一张是三份人皮墓道图拼起来的迷宫图；还有一张是用笔描下来的整个迷宫图，并且附带有林奇亮画的线条和箭头，就是顺利出入迷宫的详细线路图；第三张是一个形状古怪的物件的简笔图，看上去像一柄剑，也像一个十字架，只是有几个地方凸起凹进。

常坤说：“这两张是拼凑起来的人皮墓图，缺了一份，但另外三份也能看出大概，每一部分都是单独的迷宫，然后拼合成一个大的迷宫，安全路线都由林教授标明了，入口一打开就能进去，只要避开缺失图纸的那块墓区，安全出入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上面正在帮我们调派资深的考古队员和探险队员。”

我在想这几份人皮墓图和整个陈家坞的关联。

我想到于天光。

然后又顺理成章想到陈乔斌。

我问常坤：“陈乔斌死后，有没有仔细搜过他的房子？”

“有。他养的那些金鱼都被埋在院子里，养金鱼的液体全被处理得干干净净。”

“还有呢？”

“厨房灶洞里有一堆灰烬，他死之前那趟出门就做好了死的准备，销毁了证据，还烧掉了一些什么资料。”

“灰烬能不能验出来烧掉的是些什么？”

“纸。应该是个写满字的笔记本，撕成一片片烧掉，因为是在灶洞里面，取出来已经几乎成粉末了，没办法还原。”

“没有烧别的东西吗？比如皮之类的。”

常坤明白我的意思，他说：“没有。肯定没有。”

于天光手里有一份人皮墓图。

我以为陈乔斌也应该有一份。

不然他怎么能有那么大的胆子进入古墓中去？

可是灰烬里没有，那是意味着他没有把图烧掉，还是意味着，最后一份人皮墓图根本不在他手里？

常坤见我没有问题了，自顾自又加上一句：“陈乔斌家里另外还找到一些专业性很强的书，和几个账本、日记本之类的东西，都在物证室，你想看的话随时可以。”

我觉得有必要腾点时间出来看看。

常坤继续开会：“另外这张图，是林教授经过研究测量画出来的墓葬入口钥匙的大致造型。上面都标有尺寸，长约15厘米，最宽处约8厘米，呈一个十字架形状，下面有凹凸齿痕。林教授的意思是让我们留意一下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材质应该是石头，黑色石头，表面光滑，石质细腻，跟陈家坞那口荒井一样的材质。”

一直只听不发言的付宇新突然冷冷冒出四个字：“大海捞针。”

常坤看他一眼，说：“这只是其中一个方案，也是最实在的方案。另外一个办法是死等，等陈金紫玉出墓的时候，将其抓获，就能进入墓道，这是笨办法，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我们不一定耗得起。最后一个办法是爆破。”

付宇新的脸色一下子变掉，惨白，而且愤怒，身体都崩直了，大喊：“爆破？！”

常坤定定说：“对。爆破。上面已经同意。”

付宇新把音量抬高到吓人的地步，吼过去：“你疯了？！”

所有人的目光，刷一下，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常坤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付宇新还在吼：“林奇亮提供的材料上明确写着，那个墓葬是个天然石窟。不了解里面的架构乱爆破，你知道会出什么状况？！万一造成大面积坍塌引发灾害怎么办？！”

常坤说：“我们会找地质专家来帮忙，严格规定炸药的量，把可能存在的危险降到最低。”

付宇新还在吼：“我不同意！”

一下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