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上还说在云南边境，在中缅交界处，在安徽淮北，在台湾近海的农村，甚至在日本，都有发现过黑骨人的传闻，大多是在迁坟过程中发现，有人真的出高价购买，甚至有过哄枪的局面。
简直骇人听闻。
法医说从外表上看，黑骨人和普通人真没什么区别，但因为是“药人”，大量灌喂各种药草和毒草，所以皮肤甚至血液里面都会有一种隐秘的药草香味，而且……
他说着，突然顿住，深沉地朝我看了一眼才又继续往下说：而且这种药香会遗传，这是门很深的学问，反正我是不大懂，你们可能需要咨询一下遗传学方面的专家。
资料上和黑骨人来历有关的记载，众说纷纭，有说是泰国盅术造成的一种变异，有说是日本的人体实验导致的一场意外，也有说是云南和江浙一带几支种植药草为业的部落长期服用各种药物而改变骨殖，还有说是奴隶制度时期，权贵阶层伺养的药人。
等等等等。
最后一种说法跟我们目前了解到的雷夏人传说契合。
所有关于黑骨人的传说中，最早的时间是夏朝初期。
时间上也跟雷夏人传说契合。
我想，只要一点一点把所有事情、传说、谜团、疑点、现实的、不现实的、一目了然的和百思不得其解的，都契合起来，一切就都会慢慢明朗。
总会拨开云雾见天日。
派去查当年和姜恬一起到陈家坞采风，并且一起失踪了一个晚上那个叫苏理明的男生的警察反馈回来的信息是：已经失踪四年多。其家人遍寻不见，已经绝望，相信儿子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是真的。但未必就是死亡。
得好好理一理，把所有事情理顺了再说。
在我被袭击现场找到的那把匕首的各项报告已经出来。
上面有两组指纹，一组跟留在“人皮命案-2”现场的指纹一致，另一组指纹很陌生，没有匹配。
上面的血迹，经DNA匹配，能认定是白米兰的直系亲属。
白米兰的父亲和祖父是白米兰亲眼看着病死，亲眼看着下葬，起坟开棺以后也实实在在有尸骨。
只有她的曾祖父，那个当时方圆几个村庄都有名的巫医，一场大火以后，消失无踪，坟墓也是空的。
我的猜想是对的。
杀害莱佳云的，和袭击我试图杀死我的那个看上去顶多三十来岁四十岁不到的男人，就是白米兰的曾祖父白慈根。
有些时候，猜想也是查案的一种办法。
找证据是警察的事情。
我赶去医院看石玲，吴沙说她眼下状况良好，可以进去探望。
这是白天的石玲，第一重人格的石玲。
我问她是不是能闻见我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她说是的。
她说：“你身上一直就有这种香味呀，我早就和你说过，你还不信。”
“那你在别人身上有没有闻见过跟我一样的香味？”
她摇头。
我问她：“在陈家坞的时候呢，有没有闻见过跟我一样的香味，或者是类似的？”
她想很久，说：“没有。”
“肯定没有？”
“肯定没有。我对味道特别敏感，有的话肯定记得。”
“玲玲你仔细想想，你想想于天光，你有没有在他身上闻见过什么特别的味道？
她说：“于天光身上一天到晚就是中药味呀，他每天都在屋里煎中药，到处都是中药味。”
是的。
我差点忘了。
于天光身上的中药味，我站在三四米外都能闻见。
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
如果于天光跟我一样，跟柴进他们一样，都是黑骨人，都是“人皮X案”凶手想要杀害的目标，为什么于天光会没事。
戴明明肯定是有杀黑骨人预谋的凶手。
乔兰香也应该是。
他们在一个村中住了那么久，为什么就没有对于天光下手？因为于天光身上的中药味，遮盖了他原有的香味！
他是故意的？
还是不经意的？
他说他的胃不好，每天需要中药调养，那些药后来也都是警察从山下带上去给他的对胃有益的药，之前我有想过药方会不会有问题，觉得可能在某个地方存在疑点，但自从于天光死后，我们就没有再在这上面多花心思。
现在，我得怀疑他一下。
我马上打电话给常坤，让他给我找于天光的尸检材料，看验尸报告对于天光的胃是怎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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