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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未料疾者突丧生 众人同往诉告冤(1 / 1)

赵芸暧不顾此行,立下一注,固于乡野居住七日,暂住之时,马希麟每日悉心调方,静观李巧珍言行,每至午市,而督促她去取半斤糯米,后而熬成粥状,目视吴子修服下。

但有两日,吴子修面色好转,马希麟见状后信心大增,如此延续,必会医好吴子修,但望得以起身,却将赌约之事淡然忘却。赵芸暧自知必败,一时意气立下赌注不得轻服,赌期将临,心怀惆怅不知所措,虽是不悦,亦不出任何良策。初见丈夫渐愈,李巧珍感泣不尽,每言皆是废语,甚至不知何以夸赞。

七日之约已至,饭后,赵芸暧直入马希麟屋内,见其收拾行李欲要离行,冷讽道:“马大神医,先前约期已至,不知吴子修能否下地行走,你如此收拾行囊,岂欲逃脱?”

马希麟自是胸有成竹,吴子修面色红润,必能言语自如,昨夜已证吴子修下地行走,但与赵芸暧有约,未提此事,而今已是康复,胜算已成必然,马希麟道:“不必探望,吴子修昨夜已能下地行走,既是如此,又去耽搁数日,岂非余事?那姑娘甚是诡异,你我去望恐有不测,小心被其所害。”

赵芸暧自知难胜,但欲看清事实,强执须急前往,言道:“休要莽辩,今日,我执意去见吴子修,望之病恙是否痊愈。”

马希麟固然不拒,偕同赵芸暧与侍卫向吴家行去,未至家门,远远望去已觉有异,不知其故,但见门前立一长杆,上挂祭祖黄纸,料定必有丧事,身后数人同是不解,家中唯李巧珍与丈夫二人,况且,昨夜与吴子修言语,脉络分明,并无异相,李巧珍常年劳作,属是妇道人家,体貌康健,不见有疾。

侍卫自是知晓,速禀赵芸暧:“姑娘,以此来看,彷似他家死了人。”赵芸暧虽是女流之辈,同乡丧事亦是见过,但因不明事由,众人速速趋赴。一进庭院,不下百人聚于吴家院中,家境凄冷,莫言灵堂,即便灵棚皆是简陋之极,不祥预感随氛而来。赵芸暧随口感叹:吴子修果然下地,然是不再行走。

李巧珍正伏简棚之中,涕泣欲绝,原因事明,赵芸暧等人张皇失措,村人将其围困。有资言者佝偻驼背,手持拐杖,怒视马希麟等众,吓言道:“我村之众知你是客,路经此地,好心收留,闻有诊脉瞧病之术,故留我村,为李巧珍丈夫医病,你悬河狂言必将她夫医好,然是短短七日,竟而被你医死,杀人偿命,你等作何解释?”

闻言之后,赵芸暧满头雾水,不知何故,明见马希麟遵循医典,调方为吴子修服药,汤药不温不火,岂能落成如此结果,其中必有误解。回念昨夜离去之时,未见吴子修有何异相,一夜之间,而卧于灵堂当中,自此失了性命。

赵芸暧本以为自输,不思吴子修竟然逝世,想起日初之时,马希麟收拾行囊欲将离去,不愿随人前来便起疑心,方欲责质,竟为马希麟先问道:“赵姑娘,我且问你,昨夜离去之时,吴子修毫无不适,何故一夜之间命丧黄泉,莫非你不甘服败,夜半谋害此人性命?”

赵芸暧本欲讯问,不料马希麟先发制人,他问自己而己又问何人?心知肚明背此黑锅,实是冤枉,则声势如雷回言道:“马希麟,你言此人因我而害,事须有证,休要血口喷人。”

早知事会如此,但不知是何人所为,唯念赵芸暧有害人之心,别人岂忍害一病人。以赵芸暧无赖秉性而言,又有何人能下狠毒之手?本是理亏,依断此事与赵芸暧等人不脱干系,马希麟言道:“若非是你,必是侍从所为。”

闻至此时,众侍卫方欲反驳,而跪于吴子修柩前之人瞬时扑至马希麟身前,牵衣拉扯,放声哭泣,啼责马希麟以药杀害丈夫。

马希麟自以济世救人为己任,遵方开药,未尝掉以轻心,本念好心救治,若残害吴子修性命,何志可言?而李巧珍血口喷人,奈何民众为情绪所挑动,不听劝解,于彼目中乡人受害,死者之妻必为受信,皆将矛头指向马希麟。乡民仿如正义化身,怒诘凶手,人性不在,良心不在。然而,纵有百口,亦不能辨明所故,此情此景,众议与他相悖,群情激下,必将马希麟杀之抵命。

从医数载,未尝料遇此劫,为众围困不知如何应对,赵芸暧并非见死不救,因同道而来,然于众人目中,既是同行而来,必不放走一人。赵芸暧身为知府爱女,须去伸张正义,左右虽是侍卫,手执兵刃,然而民众持锄,而不敢轻易妄举,仅有一士欲动不动。

情形急迫,村中长辈有言:“不可轻举妄动,你等皆远乡而来,本自与你不熟,不想却害我村人性命,是以何故?既出人命当是报官,莫以自持兵刃,我等便会畏之,若真闹僵动手,我村百余人众,决不容你在此恶作非为。”

马希麟深知赵芸暧秉性,如此激将,而不容他人强迫,本料赵芸暧大发雷霆,不想却是心平静气,先与村民明言:“老伯,此事必有蹊跷,既然如此,我等愿随乡亲去那县衙见官,以公正官府为此案断明。”

村中长辈固然同意,赵芸暧并非蛮横无理,几番言语已令村民尽皆许应。然于此时,有一人坚决不允,正是死者吴子修之妻,她狂抓马希麟衣衫,嘶声隅哭:“我丈夫死的好惨,凶手已在眼前,而不能惩治,非欲告官,官府只认钱财,怎会为贫妇做主?”

李巧珍诉尽哀怨,痛哭不已,但凡有心者,所望之人皆为所动,心生怜悯之情。有一主见者言道:“此言不差,监狱大牢是为无权、无势、无后台之人而备,时下官府只认银两,倘若报官又行贿赂,吴兄徒死。”

言之以明,多有村民连声附和,共同呼吁:“悲哉,痛哉,惜哉。”

村人有恃无恐,眼见又要失控,人慌场面,马希麟虽显镇定,然而内略感惊,人声嘈杂不容解释,对症用药与服用,回念之余无一毫差,如此竟出人命,无人知晓。

赵芸暧生性刁野,面对此情毫不惧怕,闻言官府惯于贿赂,颇有不悦,拱手谦礼续言道:“诸位尊老,容我一言,吴子修死因固然不明,我等亦是痛心疾首,但凡与吴家关系亲近者皆应尽晓,近时之日,吴子修身已疾愈,我虽与马希麟有约,但于七日之内,吴子修已能下地行走,我心自检,对天起誓,吴子修昨日已是满面红光,精神焕发,今而无由逝去,诸位乡亲岂不觉得奇怪?”

赵芸暧言讫,百姓皆已不答,但有窃窃私语,此言着实有理,昨日恙体好转皆有共睹,指日即愈,然于一夜之间命丧黄泉,是则有故之疑。有些村民按耐不住,直言道:“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赵芸暧依循先前之见,言当见官尽实,以免冤枉好人,论以至此,众人踌躇不决,沉吟不定,公言公有道,婆说婆有理,由此耽搁起来。老者不堪人声鼎沸,自做主道:“好啦,好啦,诸位休嚷,姑娘所言极是,咱村民众一同见官,当场见仵作验尸,若是以药毒害吴氏,即便官员徇私舞弊,我等村众必不饶恕。”

李巧珍依是不甘,然而老者深孚众望,且是遇事明正处理,其余百姓纷纷同意,讨回公道,由数名壮士同抬吴子修灵柩,浩浩荡荡奔县衙而去。路途之中,赵芸暧轻问马希麟,何故迟迟闷声,未应一语。马希麟自愧笑言:“用药如用刑,误即便隔死生,人命一去,不可复生,故须详谨,用药亦然,百姓早已灰心,我自医术高明,然则逝者已去,即便解释百句,亦不如他人言明一句,我又何必火上浇油?”

原本随赵芸暧同行,为家乡祖母医病,虽疾拖时已久却不严重,赵芸暧深知祖母病情,不由耽搁时日,然于目前,已于途中耽搁七日。即便时下快马加鞭,七日之久已达陕西境内,而今未出山东,偏又不幸吃了官司,祸若重来,雪上加霜,赵佑廷若知此事,不知如何责备。

凡事皆有理,时下官司应是一难,被村众围堵,非但不能骑马,连同马车不能乘坐,徒步随与众人赶向县衙,烈日炎炎,不知何时抵至。赵芸暧素日疯野成性,终归女儿身,自始未备缠足,行此荒村野路,脚底磨肿胀痛,全身乏力,疲惫不堪。

身随侍卫终日仗势欺人,横行街市,岂受刁难屈辱?三番向赵芸暧进言,百余村众不足为惧,试图与荒民决命争首,自仗山东境内杀人无不理会王法。赵芸暧未允,自与马希麟相识,疯野成性大减,终归有了善心,不忍屠戮百姓。马希麟更是悲催不已,为数名大汉拘押,一路忍痛,口渴难忍,单弱身躯似已将暍。

两个时辰有余,众人而至县衙,堂上挂有“明刑弼教”四个大字。当地知县姓胡名顺,平日懒治民事,今日,奈何众人围堵衙门,差役已将案连之人皆执衙堂,如此,不得不升堂审案。久之,胡顺而至,观望衣冠不整,余有睡状,可知必在作乐,已为村众烦扰美事。此时醒木一敲,胡顺显出左派与威严,厉声大喝:“堂下何人,因何事前来诉状?”

李巧珍闻听询言,即刻伏于地面痛哭流涕,衷诉事实:“青天大老爷,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半年之前,我家丈夫得了怪病,始终卧榻不能起身,寻有多方,厚请郎中不计其数,未见有愈。前些时日,我村来有借宿之人,多有好心者施以款待,其中有一书生大言不惭自称通医之术,村人将他告知于我,我因有病乱投医便信了他,请那书生去我家中医病,不料,用他药方食有七日,我家丈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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