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静静伫立在场中,嘴角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虽然好多年没有打过架,现在看起来倒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淡淡望了眼一旁黑衣持剑的孩童,秦渊微微摇了摇头,轻叹说道:
“而且既然已经同这小家伙说过那些话,那么无论如何勉强也总不能在这里输了。”
“难道说凭你也想要赢我么?!”
荆霖却是冷笑横剑,瞳中的寒意愈加慑人。
凡尘之人同修行者交手能够撑上片刻不死已经足以惊世,妄图跨境胜过修行者更是痴人说梦,况且荆霖也不是普通辟血境修行者所能相比的。
秦渊先前能够接下两剑早已是超出场中众人所能想象的极限,即便他真的接下了这两剑也没有任何人相信他会最终取胜。
这场交战本就有着无法填补的鸿沟。
剑影穿空,荆霖的第三剑惊鸿般斩出。
先前的数十道剑气也只是一剑,而这一剑比起那数十剑更为凌厉慑人,正值盛夏,大殿中却仿佛已然有彻骨的寒风席卷而过。
秦渊淡淡望着那道冰寒彻骨的剑影。
微微闭上眼眸。
下一刻便再度睁开。
一道纤细到极点的锋芒自眼瞳深处浮现。
长剑已至身前一尺,即便是同为辟血境的修行者在这种距离想要躲开也难如登天。
秦渊自然也躲不开这一剑。
刹那间,剑锋已然斩在秦渊胸前。
这一剑却难以前进分毫。
挡在剑锋之前的不是铜墙铁壁,而是一截随风扬起的衣襟。
荆霖心头巨震,心底生出一抹寒意。
剑锋微颤,在半空中响起一道清脆的鸣声。
秦渊的身躯在这一剑斩来时向后退了一步,或者说是被这一剑斩退了一步。
这一剑中蕴藏足以拦腰斩断重甲铁骑无匹锋芒竟在那截衣襟前消弭殆尽,仅剩四溢在半空中的剑气化作一股气浪将秦渊的身躯硬生生逼的后退了一步。
荆霖的前两剑没有人明白秦渊是怎么接下的,而第三剑则更令人难以理解。
在那一剑斩来的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辟血巅峰强者的全力一剑何其强大可怕?!又怎么可能在瞬息间消弭于虚无?
荆霖已然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一剑到底斩上了什么。
无论是第一剑还是第二剑都是凌空的剑气,而这一剑方才是直接由剑锋斩出,竟是被半空中另一道同样凌厉无匹的锋芒拦了下来。
那一截随风扬起的衣襟中蕴藏的锋芒竟几近同这一剑向媲美,
秦渊被四溢的劲风逼退一步,发丝在风中扬起,漆黑眼瞳中映着一抹淡淡的寒光。
半空中的狂风徒然开裂,仿佛被无形的刀锋割裂而开,
秦渊在破碎的风幕中径直踏步前行,靴底的地面蔓延出一道道平齐的裂痕。
荆霖心神微凛,于是再度出剑。
不同于先前,此时荆霖掌中的长剑如同狂风暴雨般自半空中斩出,没有任何间隙与停滞。
第四剑,第五剑,第六剑……
刹那间洞穿长空的是一百七十余道剑影,方圆数丈的空间被凛冽的剑意所笼罩。
秦渊没有理会面前足以轻易割断精钢的恐怖剑影。
即便是一丝一毫的剑气都足以将秦渊的身躯割裂,然而当这一百七十余剑尽皆斩落后秦渊却依然立身在场中。
没有一道剑气落在他的身上。
因为这一百七十余剑都斩在了随风扬起的衣襟与发丝上,即便是一丝一毫也没有真正斩在他的身躯上。
这股剑气狂潮仅仅在瞬息间席卷而过,对于常人来说甚至不到一个呼吸的间隔。
荆霖在这一瞬可以斩出一百七十余剑,而对于秦渊来说,这一瞬间也足以做一些简单至极的事。
比如将手掌从半空中探出。
在荆霖一百七十六剑凌空斩来时,秦渊的手掌终于出现在剑锋之前。
如同和风拂过柳梢,如同老者轻抚孩童前额。
一道纤细到极点的裂痕缓缓自剑锋蔓延开来,直至扩散到剑身之上。
这柄切金断玉的百锻利剑已然崩断为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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