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横话音落下,场内陷入了死一般寂静中。
片刻后便有一阵阵哄笑声从四处传来,若此人真是未曾显露声名的少年天骄倒还有几分可能,而能够胜过天帝女殿下却是假的不能再假。一念至此,荆霖横剑冷笑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能够胜过天帝女殿下的无上强者到底有多少斤两。”
“古人云君子动口不动手,打打杀杀难免伤了和气……你看我们把剑放下一起去旁边喝杯茶聊聊天可好?”
秦渊笑眯眯摆了摆手。
“等你接下我这一剑再说。”
荆霖瞳中浮现出一抹冷冽之色,掌中长剑化作一道残影破空斩去。
秦渊急忙闪身躲避,一道狭长裂痕自原先站立的地面崩裂而开,足有二尺余深。
“这一剑若是真的斩在身上不就直接变成两截了么。”
秦渊苦笑望着地面上的那道恐怖剑痕。
“躲得倒是挺快。”
荆霖掌中长剑瞬息而至,秦渊一脸苦涩,即便是全力躲闪,衣衫还是被四溢的剑气割裂出几个大口子,显得分外狼狈。
“看来你小子是真的未曾开辟血海神藏,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废物?”
荆霖停下了掌中长剑,仿佛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乌穹殿里关着的那株神药是东凛王府负责管辖的,难道说就是你么?”
场中众人尽皆面露惊异之色,虽然世间知道皇都十五年前那件事的人很少,此时在场的众人却大都知晓一些内情,也明白此时出现在场中的那位少年代表着什么。
气血枯竭,经脉尽断,注定无法修行,在暗无天日的那座庞大囚笼中关了整整十年,无论怎么看都废的一塌糊涂的少年却很有可能是那位三公主殿下于天地间仅存的一线生机,那么苍宇之下浩瀚无穷的世界或许都将受到这位少年的影响,因为世间所有人都明白只要那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女能够活下去就必定会成为九天下至强的无上至尊。
荆霖瞳中浮现出一抹难掩的兴奋之色。
那位能够随手击败三哥荆空的天帝女殿下自己终其一生也没有任何资格挑战,那么此时自己面前的这位少年又如何呢?
既然同那位天帝女有关,那么无论这少年再如何普通都不可能真正称得上普通。
衣襟随着在半空中凛冽而起的狂风猎猎作响,荆霖身上的气息节节攀登,一道道赤霞自四肢百骸弥漫而开,像是一片鲜血交织化作的海。
辟血境修行者单凭一人就能同数以百计的重甲铁骑正面厮杀,而荆霖更不是普通辟血境修行者能够相提并论的,真正全力出手将会何其恐怖?
半空中的血海虚影化作一道道巨浪席卷在秦渊四周,随之斩来的是一道足以十余丈长贯穿长空的剑影。
秦渊漆黑眼瞳中倒映着那道自头顶当空斩落的恐怖剑芒,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凭自己这幅羸弱至极的身躯同修行者交战也实在太过勉强,就如同牙牙学语的稚童与足以摧山裂海的荒古巨人正面对战,无论如何也都显得太过无力。
剑影当空斩落,地面径直被斩裂出一道沟渠般的恐怖剑痕,大殿中烟尘弥漫而起,半空中的赤霞如一条条匹练垂落,荆霖掌中持剑立身于那道沟渠前,眼瞳却骤然间微微收缩。
烟尘中传出了几道断断续续的轻咳声,少年的身影渐渐显露而出,衣衫出现了几处破损,显得有些狼狈,因为身处于那道剑痕中心所以也在弥漫的烟尘中变得有些灰头土脸。
即便如此,秦渊却依然立身在殿内,凭借凡人的身躯在辟血境修行者全力一剑之下依然能够活下来本就是近乎不可能发生的事,场中没有人知道在荆霖那一剑斩落而下的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明白的是秦渊在那一剑下活了下来,或许……也真正接下了那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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