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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一场雨(2 / 2)

“客官说的哪里话?您慢用,您慢用!哈哈。”小二陪着标准的笑脸,一步步退了出去。

“宗主,少主让我暂借玄陨剑一用。”楼上的护栏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着黑色斗笠和蓑衣的身影,斗笠下的脸似曾相识。

“玄陨剑?”炎烈抬头看着那道人影,随即脸色变得极为阴沉,“萧锋!”炎烈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手刹那间紧握住一旁的宝剑。

炎烈沉默一阵,终于压住心中的愤怒,“我手上的玄陨剑不是已经交给你的主子了吗?”炎烈微眯眼睛,脸上多出一抹鄙夷之色。

“少主命我,暂借宗主手上的玄陨剑,还望宗主明白。”萧锋缓缓走到炎烈对面,轻轻坐下。

“剑,就在这里,你,自己来拿。”炎烈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手也离开了桌上的黑色宝剑。

“宗主,少爷的三餐不比您今天吃得差,您不必担心他,安心做完少主交代的事就好。”萧锋说完,慢慢握住桌上的黑剑,目光紧紧盯着纹丝未动的炎烈。窗外的雨仍旧下着,打在楼檐上,“塔、塔。”响个不停,只是萧锋却无暇顾及,他惧,惧这盛怒之下的老人的暴起一击。

“剑,你拿到了。”炎烈话说的平静至极,萧锋握剑的手不敢抽回,两人对视,楼上只剩下空荡荡的雨声。

“宗主,少爷还是很记挂您的。”萧锋说完,炎烈的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萧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才缓缓将剑取回身边。立刻起身疾退了一步,抱拳一礼,转身掠下楼去。

“萧锋,这笔帐,老夫记下了。”炎烈眼中的怒意再也压抑不住,嘭得一声酒杯便是握的碎裂,刺入手中。

“啊!”惨叫声传来,炎烈并未有所动,只是调息着平复自己心中的怒气。

“救命,啊!”

“杀人啦!”

一声声惨叫与惊呼传来,在雨声中显得尤为凄厉,淡淡的血腥气透了上来,只是在这雨天里,也不知能存留多久。

不多时,再无惨叫声传来,整座酒楼静的可怕,只有雨声仍旧延续着,像是一曲哀歌,昭示着悲剧的开始。

“宗主,我来还剑。”萧锋说着,将那柄黑色宝剑放在桌上,一滴殷红的液体自剑锋落下,滴在地面上。

“你杀了人?”炎烈问道,略有一丝不安。

“少主说宗主手中的玄陨剑十分珍贵,恐怕要引得江湖上不少人前来抢夺,故而命我替宗主您清理痕迹。宗主放心,酒楼内的一应人等尽数死于您的剑下,无一活口。”

“消息是你们放出去的,为的就是让人来抢,现在来假装什么好心!”炎烈脸色极差,看着萧锋,满是怨恨。

“少主说,剑在您手中,人便是您杀的,总要给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借口。他们跳出来,您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日后令公子拜师学艺,为您报仇也能择一真正德艺兼备之人。不至于坏了心性。”萧锋说道,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反而满是戒备。

“砰!”炎烈一拍桌子,桌子顿时四分五裂。那柄黑色宝剑也是掉落地上,无暇顾及。“萧锋!”炎烈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一时浑身发颤。

“宗主,这是少主带给您的斗笠和蓑衣,令公子对您也是尤为挂念,还望您……”萧锋说着便递过去一个包裹,包裹里的衣服正和萧锋身上所穿完全相同。炎烈一手接过,另一只手刹那间便一掌拍向萧锋,萧锋早有戒备,但还是话未说完就被逼得硬拼了一记,,喉咙一阵发甘,嘴角上一丝血迹缓缓流出。

“你!”萧锋急退两步,怒视炎烈,虽然叫着宗主,可是两人之间早已没了什么情分。

“你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条狗而已,我就是杀了你,他还会为了你来杀了我不成!”炎烈怒不可遏道。

“公子的起居一直是我亲自照看,宗主尽可伤我,只是若杀了我,令公子怕是要陪我一起走一遭了。”萧锋自知两人早已撕破脸皮,也不再试探,直接出言威胁,森然的脸上再无一丝惧色,虽然武功远不及炎烈,可若自己要逃走,他怕也是拦不住自己。

“好、好、好、好,”炎烈一连说了四个好字,心头的愤怒又盛了几分。“萧锋,若我儿有何不测,就算我奈何不了你家主子,我也势必取你狗命!”

“这一点宗主大可放心,少主说过,只要您遵守那晚林中与少主定下的承诺,少主自然不会为难公子。”萧锋心中虽已寒透,可是脸上仍旧不动声色。“少主所安排之事,我已做完,要去回禀少主,还望宗主保重。”萧锋说着,一步步退到楼梯口,“少主说,希望您能在离武林大会开始一月之时到达洛阳,还望您不要太急赶路,一路多多游历,广结善缘。”说罢,便掠下楼去,再无踪迹。

“慕容让!你不得好死!”炎烈大喊着,几近气竭,不住地喘息着。声音却淹没在冰冷的雨中,再没有人能听见……慕容让,便是那个迷晕无名三人的神秘人,萧锋口中的少主。

那天夜里,厘画辞别炎烈之后,慕容让便出现在密林之中。所谓的不情之请便是要炎烈拿着现在的假玄陨剑前往洛阳,而真的玄陨剑却交给他自己保管。炎烈当时身负重伤,更得知自己唯一的小儿子炎漠竟是被萧锋掳去囚禁,便只好答应。况且,就算炎烈并未负伤,恐怕依慕容让的武功,炎烈也奈何不得他。因此炎烈答应换剑,仍旧前往洛阳,只求留住炎漠性命,炎烈料到此行已是凶多吉少,却不曾想那慕容让竟还是设下如此狠辣的诡计,自己怕是要成为所有自诩名门正派和贪婪愚妄之辈的公敌,再加上那个大汉,哪里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而自己又不能束手待毙,只有自己活着才能让漠儿不至于失去价值。

炎烈看着那柄黝黑的宝剑,剑柄的龙纹狰狞至极,那不是一把绝世好剑,而是他父子二人的催命符!许久,炎烈任命般的叹了一口气,一滴昏浊的眼泪悄然落下。他的一生,从那天夜里,魔火宗覆灭的夜里,便注定了只剩下孤苦与凄凉。只是他的漠儿,炎家最后的血脉,他竟也无力守护。炎烈换上了和萧锋一模一样的蓑衣和斗笠,他知道,衣服一样说明不了什么,但他也知道,有些时候,人们所急需的借口,只是一份漏洞百出甚至模糊至极的的证据罢了,证据是否称得上证据,又如何呢?

滁州。西涧阁。

“少主,口信带到,酒楼上下十七口,尽数灭口。”萧锋半跪着复命,平静中尽是恭敬。

“好,”慕容让微微一笑,俊美的面庞上却满是不屑,“后面的事,我们看看戏就好了。”慕容让手上把玩的依旧是那把真正的玄陨剑,“对了,他没和你动手吗?他又不傻,明白了之后不气个半死才怪。”慕容让这次倒是笑得极为简单自然,然而这简单与自然却是那样的令人心悸,与简单自然,格格不入。

“全如少主所言,只是炎烈老奸巨猾,您的计划会不会有变?”

“唯一的变数在雷山身上,不过,”慕容让擦拭着玄陨剑的尺身,嘴角露出一抹有趣,“雷山那个死脑筋,可没他那么聪明。你去看看我们的炎大公子怎么样了,是不是想给炎老爷子写封手书。下去吧。”

“是,少主。”萧锋转身离去,空空的房间里又只剩下慕容让一人,还有稀疏的雨声,年轻俊美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这个年纪不应有的疲倦,随即又一笑遮掩的毫无痕迹……

洛阳。晓渊阁。

“邵掌门,您来我这晓渊阁,不知有何要事?”晓渊阁内,一个约莫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看打扮,不过是管家模样,却是不卑不亢的问着。

“大先生说的哪里话,就是无事,我难道不该拜访拜访?”那被称为掌门的人脸色略有一丝不快,随即又满脸堆笑的答着。

“晓渊阁,是做生意的地方。”大先生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眼角中一丝难以察觉的鄙夷闪过,似已是急着送客。

“邵某今日来正是带来一桩生意。听闻晓渊阁通晓天下秘事,所求消息必能够以物易之,今日有一不解之处,还望贵阁解惑。至于报酬自然是贵阁说了算。”邵姓掌门说着,竟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邵掌门可知我晓渊阁的生意有三不做?”大先生神色微妙,似乎对这邵掌门来意已是了然于胸。

“这到是未曾听闻,还望大先生指教。”邵掌门笑意不减,仍旧问道。

“凡有关朝廷的生意不做,此为其一;凡有关二十五年前的人和事的生意不做;将江湖侠士武功兵刃排名论次之事不做。邵掌门的不解若是在这三不做里,还请回去吧。”

“非也,我的生意并不在这三不做的范围之内,我想请教的是近日发生的一桩事。不知近日江湖上流传出的关于霸刀传人的传言是真是假?”

“狂客一刀前辈二十五年前早已隐迹江湖,这生意,怕是做不得。”大先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颇有点端茶送客的意思。

“流言明明是近日流传,这生意贵阁不做恐才是破了规矩吧。”邵掌门面色微愠,只是并不敢发作。

“若是邵掌门执意,那也不必报酬,鄙阁只一句话,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假亦真。邵掌门,请吧!”

大先生脸色也颇有不快,邵掌门仍是寒暄了几句才走。

“这恒山派,也算是名门正派,不曾想也不过如此!”邵掌门走后,大先生独自痛斥道。

“龙大叔,何必与这种人动怒?”一个身披蓑衣十分喜人的光头少年从门外走进,收了伞,笑着说道。

“臭小子,你可算是回来了。”那个被叫龙大叔的人闻声便喜,两人关系倒是不错。“怎么样,是不是要看看这武林大会啊?”

“当然要看!龙二叔呢?他是不是又去吃包子了?”

“没有,他去找一个人。”大先生脸色有些沉重,眉头上不知是喜是忧。

“谁?还值得龙二叔亲自去,大叔你也这般担心?”

“霸刀传人。”

那少年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似是想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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