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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昔日黄鹤(2 / 2)

石二郎走到她身边,拍拍诸诗羽的肩头,道:“想哭就大声哭出来罢!”诸诗羽止住哭声,抬起泪眼望着石二郎道:“是谁杀了我爹爹?”石二郎道:“是龙族的杀手!”诸诗羽问道:“是追杀水月姬姑娘的那个龙族么,为什么?”石二郎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会不是因为你们家是蒙古人后裔?”

诸诗羽并不知道爹爹和蒙古人有关联,闻言一震,道:“难怪爹爹说有个秘密要告诉羽儿,大慨就是这个了!你可知道,我们诸家除了我,还有谁活着?”石二郎道:“你哥哥应该还活着,你爹爹临终时,希望你们兄妹要好好地活下去!”诸诗羽想起再也见不到爹爹了,又止不住流下眼泪来,忽然一下扑在石二郎肩膀上痛哭起来,石二郎一呆,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过了良久,诸诗羽醒悟过来,蓦地一惊,推开了石二郎,只见他肩头被自己的鼻涕眼泪弄湿了一大块,心里有些歉疚,口中却道:“你乘人之危,又想占我便宜,是不是?”石二郎见她双目哭得红肿,口中却依然不依不饶,道:“我哪敢!”诸诗羽一下又无力的道:“你把经过详细说一遍给我听,好吗?”

石二郎点点头,两人对面坐下,他把自己从诸家密室逃脱出来开始,讲到破庙和付家洲二战,直到那夜自己撞上龙族追杀的经过详细地向诸诗羽说了一遍,又把诸老爷子临终说的话也说了,说到《上玄》《下玄》时,石二郎并未隐瞒,他道:“这个秘密非同小可,我本来也不想告诉你,可是,你现在很可能因为这个秘密而卷入一个争斗的漩涡中,我要你明白危险,绝不可以再对任何人说出去!”石二郎惟一觉得应该隐瞒她的,就是诸诗羽并非诸老爷子的亲生一事。

诸诗羽没想到自己家世这么复杂,还守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石二郎说到诸老爷子临终所托之时,诸诗羽道:“你讲了这么多秘密出来,我都没有办法不相信你了!我爹爹将我托附给你,你是为了让他老人家安心离去才答允的吧?”

点点头,石二郎道:“不错,石某对姑娘并不敢有非份之想!”他以前对诸诗羽感觉有些复杂,觉得她刁蛮任性,不讲道理,现在因为答应了诸老爷子所托,只把她当作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来看。

诸诗羽脸上泪痕还在,却哼了一声道:“那你要照顾我一辈子,你可是答应了我爹爹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怎么说话可以不算数!”

石二郎愣在那里,道:“我,我,我——”我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诸诗羽摆摆手道:“我什么我,算了,早知道你是个骗子,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将我爹爹他老人家葬了!”说罢她朝石二郎跪了下去,连磕了三个头,石二郎忙绕过桌子去扶她,却是晚了一步,诸诗羽磕完头站起来道:“谢你是一回事,别忘了我们还有二年以后的九月初七之会呢,你还欠我一个了断!”石二郎心头一凛,道:“石某不敢有忘!”诸诗羽忽又哽咽道:“你把爹爹埋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石二郎道:“好,我陪你一起去罢,我只记得位置,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本来来武昌石二郎是为了找诸诗羽问她要那个铜盒子,可是一见了面,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正在蹰躇,雅座的门忽地一下被人推开,走进两个人来,这两人穿着打扮极是普通,说是走进来的还有些牵强,因为他们手脚僵直,尤其是一对眼睛,虽然睁着,却是定定地望着前方,好象瞎子一般,这两人走进来后笔直往前,撞倒凳子撞上桌子,啪地横扳着摔到地,手脚还兀自一下一下象个木头人一样动个不停。要知此刻他们谈话的内容极为机密,怎可让外人知道,两人一下都惊得站了起来,这时门口走进一个青年书生来,他进来后掩上门,点了那两人睡穴,才道:“石公子,这两个家伙鬼鬼祟祟的,一直跟在你们后面,刚才还想偷听,被我抓了,你看要怎么发落?”石二郎一见这人,忙抱拳道:“原来是蒋兄的师弟,幸会,幸会,咦,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蒋小虹,石二郎认得蒋小虹,却一直不知她叫什么名字。

蒋小虹从酒楼出来就一直跟着诸诗羽,没想到竟遇见石二郎,她心中高兴,奇怪的是这个女子似乎和石二郎很熟,她没有马上上前,只是远远地跟着他们,没想到有人跟踪,于是出手制住了这两个家伙。

蒋小虹道:“我为什么不能来,要不是我,你被人偷听了都不晓得!”石二郎惊出一身汗来,一边怪自己不小心,一边道:“这两人偷听了多久?”蒋小虹笑道:“还没有,幸亏我发现得早,不过,我可是听到一些不该听到东西!”

石二郎和诸诗羽对望了一眼,这件事情被第三人知道,终是麻烦。蒋小虹又道:“你们说的这个什么秘密,海天帮的甘大伟早知道了!”石二郎啊了一声,道:“怎么可能,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蒋小虹道:“甘大伟寿宴之后,我乔装打扮留在船上,那个笨得作猪叫的诸诗梦来投靠了甘大伟,被他随便一骗,便把一切都说了!”

诸诗羽怒道:“不许你背后说我哥哥的坏话!”蒋小虹瞧了她一眼,道:“原来你就是诸诗梦的妹妹啊,还真看不出来,你们一点都不象。”石二郎道:“他投靠了甘大伟?他怎么可以投靠海天帮啊!”诸诗羽道:“哥哥他可能是权宜之计,你说的龙族那么厉害,他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

沉呤片刻,石二郎道:“龙族是狼,甘大伟却是虎啊,他可能和倭贼暗中有勾连,你哥哥是才离狼窝,又入虎口,只怕危险了!”蒋小虹道:“不是可能,而是事实,那个甘大伟是一个叫什么风林残人老倭贼的徒弟,那天和你比剑的和谷薰是他师兄!”石二郎惊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蒋小虹将那天夜里自己扮作如意偷听到的谈话一五一十都说了,石二郎眉头紧皱,道:“看来这武昌府已是黑云压城了,不单是倭贼有所图谋,连传说中的龙族首领鬼剑都要来么,可是甘大伟怎么知道鬼剑要来?”

蒋小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不由一愣,石二郎分柝道:“有二个可能,一是龙族有甘大伟的眼线,二是甘大伟有背景,可是,象鬼剑这样的人物,形踪怎么可能轻易暴露?”蒋小虹道:“太复杂了,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诸诗羽听他们讲话插不进嘴去,但她越听越替哥哥担心,这时忍不住道:“我哥哥在甘大伟那里怎么样?”蒋小虹撇撇嘴道:“那个甘大伟现在把你哥捧得象个宝一样,唉,他要是清醒的话,应该早点离开那里才是!”诸诗羽一咬牙,站了起来道:“不行,我现在要去找我哥!”石二郎忙去拉她,道:“你去找你哥,等于送羊入虎口,现在甘大伟必定时刻监视着他。”诸诗羽颓然坐下,道:“那我该怎么办?”石二郎安慰她道:“你可以在熊家躲一段时间啊,以熊家的势力,龙族和甘大伟都不敢轻举妄动。”诸诗羽道:“熊伯伯这几天不在武昌府,不知哪里去了,我,我怎么投靠他啊?”

石二郎道:“要不,你先和我一起到杨老板那里避避,等熊老爷子回来”他想起自己答应她爹爹要照顾她,眼下怎能不管。诸诗羽点点头,道:“好罢,明天我想去看看我爹爹埋的地方,你带我去,好么?”石二郎点点头。

蒋小虹咳了一声,道:“石公子,这个,我到武昌也没落脚的地方,你便一起安排了罢?”石二郎道:“没问题,只是杨老板租的地方只有三间屋子,老弟若不嫌弃,我们挤一床吧?”蒋小虹顿时脸上发烧,道:“我不习惯与人合睡一床。”

石二郎觉得有些奇怪,道:“那我跟杨老板说说,我和他挤一下算了。”蒋小虹笑了笑,道:“如此麻烦你啦!”石二郎这时指着地上的二人道:“这两人是什么人?”蒋小虹道:“问问便知。”她啪啪二下解了两人睡穴,扳开口来,依次弹了颗药丸到他们喉咙。

过了片刻,那两人清醒过来,一看清石二郎,顿时大吃一惊,蒋小虹道:“你们是什么人?”两人眼光一闪,却是默不作声,蒋小虹哼了一声道:“现在不说,等下会后悔,你们中了我的奇门剧毒,用不了多久,便会全身磨烂而亡,不信,你看看自己手掌!”两人翻开手掌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只见手心上的血管像一根根墨线一样,清晰地显现出来,而且还在慢慢往手臂上漫延,蒋小虹对长得矮些的一人道:“你试着运气看看!”那人吸了一口气,感觉半条手臂开始发痒,他脸上惊疑不定,只片刻,半截手臂奇痒起来,他忍不住去抓挠,哪知不挠也还罢了,这一挠顿时痒到骨头里面,他呻呤起来,忙将半截手臂放在地上磨擦不止,只几下皮肤磨破,地上便出现了一道血渍。

蒋小虹一下封了他穴道,道:“感觉舒服吧?”那人痒得浑身抽搐不止,求饶道:“我,我说了,求姑娘先解了我的痒罢!”蒋小虹哼了一声,道:“跟我讲条件,门儿都没有!”她一指另一人,道:“你说!”那人吓得魂飞魄散,道:“是,是,我说,我们是青衣盟的人!”石二郎从未听过青衣盟这个名字,奇道:“青衣盟是什么组织?”

那人道:“青衣盟是海天帮的分支,专门负责打探江湖上的讯息。”石二郎点点头道:“这么说,你们是甘大伟的人罗?”那人不住点头,石二郎道:“你们跟踪了我多久了?”那人迟疑了一下,道:“从石公子离开寿宴便一直跟着。”

石二郎心中暗责自己,竟然被人跟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当下问道:“那我和诸家父子在林中的谈话你们都听见了?”那人点点头,忽又摇摇头,道:“我们离得远,没听得清楚,只听到诸老爷子死了以后,石公子和诸公子吵了起来,诸公子叫你不要动他妹妹的主意!”石二郎目光直逼过去,道:“你撒谎!”那人浑身一抖,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蒋小虹道:“这点我倒是可以证明他没说谎,甘大伟就是知道这一节,他告诉那个诸诗梦说,你在武昌城到处散布他爹爹临终将女儿托附给你之事,姓诸的这才被骗,他还认为你图谋不轨。”石二郎点点头,神色凝重道:“误会我也还罢了,只是,甘大伟知道个中机密就麻烦了。”他又盘问了那青衣盟的人几句,见问不出什么重要讯息来,对蒋小虹道:“这两人怎么解决?”蒋小虹笑笑,道:“随便!”那手磨破的一人这时已痒得面目扭曲,汗流狭背,石二郎道:“这二个不过是小人物,饶了他们罢?”蒋小虹点点头,道:“你真是菩萨心肠!”她拿出二颗白色药丸弹入两人口中,又一个一脚踢开两人穴道,道:“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二个!”那两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待那两人出了门,诸诗羽忽然对石二郎道:“这二个人知道你的行踪,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石二郎一怔,蒋小虹往窗外望了一眼,轻描淡写道:“我保证这两个人走不出一百步就得仆尸街头!”石二郎心一颤,只觉蒋小虹太过辣手,蒋小虹瞟了他一眼,道:“我可是帮你,这二个人不死,至少眼下麻烦会不断,你可不能有妇人之仁!”石二郎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理,不过,我却是下不了手。”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传来几声惊呼,石二郎从窗口望去,只见街上围了一堆人,估计是那两人已毒发身亡了。

石二郎见诸诗羽神情有些恍惚,知她心里难过,加上蒋小虹又在边上,不便提起那个铜盒之事,望了望天色,道:“怎么杨老板出恭出这么久不回来,只怕先走了吧,不若我们回去看看?反正他一个大活人知道认路,应该不会丢才是。”蒋小虹点点头道:“好啊,刚才坐了半天,要不,我们走回去?”石二郎道:“也好,反正还早。”

三人走在街上,蒋小虹有话没话找石二郎闲扯,诸诗羽却一言不发。走了一段,忽然起了风,叫人生出些凉意来,石二郎只觉右手袖子微微一紧,诸诗羽伸了一只手过来,抓住他的衣袖,身子不自觉地靠了过来,显是十分疲惫,石二郎顿生怜意,想起她爹爹临终时将她托附给自己,如今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怎么也要尽力来帮她才是,当下停下脚步,找了辆马车,三人上了车,径往杨泉租住处驶去。

车马有些颠簸,诸诗羽却不知不觉靠在石二郎肩膀上睡着了,石二郎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他侧目细看她,只见诸诗羽睡梦中犹蹙着双眉,眼角仍可辨出泪痕来,她的睡态安谥,恰如一幅海棠春睡图,丝毫看不到往日的刁蛮和任性,想起六如居士有《题海棠美人》诗: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忽然又想到夏婵儿,不知道她到武昌没有,自己每天来黄鹤楼,就是希望能碰到她,可是为什么她还不来?蒋小虹看他这般痴痴的模样,忽然撅起嘴来。

到了地方停下车来,石二郎唤了二声,诸诗羽竟睡得熟了,一点反应也没有,石二郎又摇了摇她胳膊,她还是一动不动,石二郎看了一眼蒋小虹,不好意思地道:“她睡熟了,怎么办?”蒋小虹挪愉他道:“怎么办?抱她下来落!”石二郎看了一眼诸诗羽,只得道:“好罢。”他抱起诸诗羽,只觉她身子发烫,暗道:原来她竟是发烧了,唉,这女孩也真的可怜,一日之间知道亲人都已不在,这份打击岂是一下承受得了的?他心中想着等下要如何帮她些抓药来,一边慢慢朝屋里走去,走得几步,诸诗羽蓦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石二郎抱着,微微一动,把头埋在他胸口,闭上眼又昏昏睡去。

进屋刚把诸诗羽放在床上,蒋小虹拿了张纸条递过来,道:“我在桌上看见的,这是给你留的吧?”石二郎接过一看,纸条是杨泉写的,大概意思是说有桩生意比较急,要出去一段时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这里一切要他先照看一下。石二郎心中奇怪,是什么生意这么急,连打个招呼都来不及?他将纸条收好,对蒋小虹道:“诸姑娘发烧了,我去抓些药回来,麻烦你帮我照看她一下好么?”蒋小虹探手摸了摸诸诗羽的额头,道:“我还以为…”石二郎道:“你以为什么?”蒋小虹脸上一红,道:“没什么,你别磨蹭了,要抓药快点去,诸姑娘烧得还不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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