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见张氏依旧哭哭啼啼,心中有点烦闷,轻斥道:“夫人你再这么溺爱于琦儿,只会害了他。我就是要借此机会,好好磨练他一下,否则将来如何有能力统管这荆襄九郡?还真以为凭他那些小聪明,就可以成事了?”
张氏哭道:“可琦儿毕竟还是个孩子……”
刘表大手一挥,阻断妻子的喋喋不休,道:“不必多说!等这次琦儿回来后,也不会让他闲在家里,我已经让人腾出了乌林太守的位子,准备让他外放为官。若是干好了,就升作襄阳太守,好接我的班。”
张氏抹了抹眼角,声音仍有些抽泣,道:“这本是你们男人家的事,妾身不该多管,那就不多说了。”
刘表听他如此说,立时安下心来,不想张氏又接着问道:“今日晌午,蔡家又派人来找老爷,谈的是否又是那件事?”
刘表顿时有些尴尬,声音也轻了几分,支吾道:“还不是那些个无聊事情,我自有分寸,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张氏白了刘表一眼,道:“妾身身子是越发的不行了,难以好生侍侯老爷,这我心里也清楚。老爷如今贵为地方大员,三妻四妾的本来也属平常,却不应一直瞒着妾身。”
刘表难得脸红,感激地看了张氏一眼。
张氏继续道:“老爷初到荆州,若能与蔡家结亲,必会添一大助力。我看那蔡氏虽然是鳏寡之身,但容貌姣好,为人也知书识礼,老爷如果满意,那就纳为妾氏吧。这样一来,平日里也多个人照顾您。”
刘表叹了一口,道:“夫人你如此看得开,倒让我觉得惭愧了。可琦儿毕竟大了,又与你感情极深,虽不会反对,但难免不开心。”
张氏道:“这种事情,哪轮得到他一个孩子来管,若老爷下了决定,就由我去跟琦儿说,不愁他不答应。”
刘表想了想,道:“还是以后再说吧。他还要办要紧事,以免分了他的心。”
正月里的襄阳城,依旧带着几丝新年的气氛,北方日趋紧张的战事,似乎一点也没影响到这南方的重镇,家家户户依旧和美喜气。年轻的姑娘小伙,忙于采购或缝制着新的衣裳,等待着元宵的到来,在他们看来,这个象征着赏灯观景、恋人相聚的节日,比其他一切都吸引人。
刘琦在大街上随意地逛着,身后跟着张辽、法正及满宠三人,几人看似悠闲,但所聊的话题都甚是沉闷。
“哦,北方的雪又下大了?”刘琦在一棵大树下停步,手上摆弄着一根枯黄的枝条,“看来开战时间又要拖一阵了,这对我们倒有好处。文远,我爹昨天已将调兵的文书和兵符给了我,下午你就随我到各营去选兵。”
“是。”张辽恭声回应。
“选兵?”满宠不明白其中意思,“公子,直接调一营兵马来不就可以了嘛,何必如此麻烦?”
“呵呵,我初到荆州,一无威信,二无名望,那些士卒岂会服我?只有打乱原来的建制,重新整编训练,才能让他们心里只有我这一个主帅。”刘琦语气平淡。
“公子,属下倒有个建议。”法正此时开了口,自从得知刘表将他们划于刘琦麾下,几人都改口自称“属下”,“此次刺史大人既然让您随意选兵,那不妨就选得严格一些,不仅要身强体壮,而且尽量不要和各大家族扯上关系。”
“孝直的话,似乎是另有深意啊!”刘琦笑得很诡异,手上依然玩弄着那根树枝。
法正正色道:“正是。荆州的军政大权,虽归于刺史大人,但在地方上,依旧由各大家族把持。荆州军中的士兵,不少都是原来各家的家兵,公子若要掌握一支属于自己的部队,那就决不能选上这些人。”
“不错!”刘琦微一用力,树枝应声而断,“此次我贵精不贵多,只要五千人马足矣,但必须在忠诚和能力上都是拔尖的。文远,人集齐之后,就立即抓紧训练,把你锻炼并州军那套搬过来,不必手软。”
“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选兵之事进行的很顺利,从十余万荆州军中选出五千人,不是什么难事。而紧接着的训练,却让众人吃尽苦头。刘琦手下必尽可用之人太少,张辽一人实在忙不过来,刘琦只得亲自上阵。
刘琦站在高台上,望着手下密密麻麻的五千人,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失望。“兵痞,只是一群兵痞”,这是刘琦心中的第一感觉。荆州军队大部都是由原来的山贼家兵凑成的,站作一堆,松松垮垮,毫无一支军队该有的气势。
“诸位。”刘琦想了半天,还是开了口,他知道台下或者身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决不能丢脸,“本将就是刘琦,你们的新统领。”即使声音中气十足,但也难以让每个人都听见,士兵们一个传一个,交头接耳,只一会儿就汇成了一片隆隆声。
“本将知道你们不认识我,一些认识我的恐怕更不会服我,呵呵!”刘琦的声音很是亲切,没有半点为将者的威严,听得一边的张辽大皱其眉,“本将不求你们服我,只要你们听话就够了!”嗓门突然转厉,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顿时安静下来。
刘琦走下高台,进入士卒的队列之中,边走边左右打量,朗声道:“这次本将领你们北上,说白了是九死一生。想活命的,就得听话!”
众士卒看着这个走在他们中间的,年轻没毛的白面少年,脸上表情各种各样,疑惑、惊讶、不解、怀疑,当然,最多的还是鄙视。
刘琦自然注意到了这些,可是并不在乎,他有他的一套:“你们都是从各营中选出来的,到了新军一切从新,都是士兵不分高低。但本将给你们一个升职的机会,各自凭本事比出来。”
“五人一组,选个伍长;伍长里面再选什长;之后就是都伯、百人将。我不管你们是打也好,骂也好,赌也好,拿钱买也好,总之,就是要让你手下的人服你,听你的话!”刘琦脸上又露出坏笑,“要是有信心,想坐我的位置也行,只要能打赢我!明白吗?”
“好,我来试试!”
刘琦话音刚落,随着一声嘶吼,背后就有一人扑上,一掌直压刘琦肩膀。那人早看不惯一个半大孩子,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存心要刘琦出丑。
刘琦自踏进人堆,就已是全身戒备,哪会容他得手。头都不回,只凭风声,右手反转扣住来人的小臂,往前一扯,手臂已出现在自己肋下,顺势一夹一拧,“呵啦”一声,臂骨已被刘琦硬生生地扭断。刘琦有心在人前立威,毫不留情,不顾那人的惨叫,右腿倒踹在他的小腹上,那士卒倒跌了两丈多,仰天摔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全场立时肃然,都被刘琦的狠辣手段给震慑住,没想到者少年身手如此强悍,只是背对对手,已将人打得生死不明。
刘琦拍拍手,并没被这突然之事影响情绪,脸上笑意不减,道:“本将从不在正事上开玩笑,谁还想试试身手,尽管上来。若是没人再有意见,那就快比试吧,本将要在傍晚之前,看到个结果。”
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若不是刘琦依旧站在他们面前,恐怕真当是在做梦。
呆了半晌,大家也都反映过来,既然统领下了命令,自也没什么可多说的,立时就这么比了起来,场上一片混乱,追逐声,打骂声,溶成一团。
一旁的张辽有些不放心,疑问道:“公子,这样真的可以?”
刘琦摇摇头:“咱们可用的时间太短,只能用笨办法了。临阵磨枪,只能如此。让他们互斗,不仅是为了选人,还是为了让他们能互相熟悉,互相磨合,战阵交锋,关键讲究的还是配合。”
张辽默然无语,开始对这次的北上担心起来,却不知这时的刘琦,心里边比他更乱。
作者的话:很难为情!近来不少读者对主角抱怨甚多,我不得不解释一下。
首先承认,在下首次写书,文笔不行,在细节和人物刻画上,太糟糕。
其次,是刻意塑造,主角还是个不经大事的孩子,我想让他有个成长的过程,经历挫折,慢慢学习和成熟。
最后,性格问题,提前说一下,主角不是一个大好人,或者说不是一个所谓的为国为民的英雄,他只是为自己的权势奋斗,为了自己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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