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泰和王海来到大街上,四处溜达,一有机会,就佯装好奇打听:“我二人是外地来的,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位大官犯事了,什么事啊?”对方就开始说,这官员可不得了,是当朝大学士徐阶的长子,什么走失官盐,什么奸辱霸占潘小红,什么当街杀死潘田,一股脑儿讲出来,有的难免还对徐璠带几句骂,二人只得受着。书生说得对,没有不透风的墙,百姓什么都知道,难怪“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打听了大半天,得到的说法如出一辙,谩骂倒听了不少,二人不免失望。这些尚好,晚上还得去妓院呢,二人想想就发怵,男人嘛,本来去这种地方求之不得,可这两人独特的身份,不好这口,就成了受罪。
王海说:“要不我们不去了,反正大家的说法都一样。”
董泰说:“不行,大人特地交代要去妓院,肯定有他的道理,这也是任务。”
王海说:“你不会是自己想去吧?”
董泰说:“我怎么会想去那种地方,全是骚味。”
王海说:“反正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就不去,我又不怕小豆!”
董泰反语道:“你可真够意思啊!”
二人硬着头皮进了那灯红酒绿胭脂粉黛的风流之地,**们一搂腰一发嗲,二人就起鸡皮疙瘩。**们看王海羞得脸红,越是来劲,百般调戏,王海尽显难堪。董泰好点,也只有招架之功,心中暗骂,都她妈是女人吗,分明是一群妖孽!
夜里,书生召来玉婉、灵儿、盈盈、小豆和黄大姐,说:“我想和你们讨论讨论潘田的死,前提是不准吵。”边说边看向盈盈和灵儿。
两人默不作声。
玉婉问:“董大哥和王大哥呢?”
书生说:“我让他们出去办点事。”又说:“潘田的死很蹊跷,徐璠再想杀他,也不会蠢到当街杀了他,私下找人除掉他不就行了?完全没必要自己动手。”
盈盈说:“那是潘田自己要死。”
书生问:“理由?”
盈盈说:“他趁徐璠焦急的时候来要钱,又说要么给钱要么杀了他,一看徐璠拔出了刀,赶紧撞上去。”
灵儿驳道:“怎么会有人自己要死?”
盈盈说:“被逼的啊,之前见到的那些人还少吗?”
灵儿说:“那些人都是毒镖党的,潘田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头子。”
盈盈说:“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武功,万一他隐藏了武功呢,再说,老头子就不能被逼了!”
灵儿说:“那你说是谁逼他的?”
盈盈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
书生无奈地说:“你们又开始了是吧!”
盈盈和灵儿暂停争吵,你望我我望你,互不服气。
玉婉叹道:“就算潘田自己撞在刀上死了,刀在大哥手中,他也是凶手,何况根本没有法子证明是他自己撞上去的,周围人看见的只是大哥拿刀杀了他。”
书生说:“还有一种可能,潘田被人推倒了刀上。”
玉婉说:“王浩已经说过,潘田背后并没有人。”
书生说:“身后没人不代表不能推他。”
灵儿问:“身后没人怎么能推?”
盈盈说:“当然能推,用内功推。”又朝书生道:“嘿,我说得对吧!”
书生道:“对,是用内功推。”
被书生肯定,盈盈很得意,说:“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演示给你们看,沈灵儿,你去站着,我隔空推你一掌试试。”
灵儿怒道:“你恨不得一掌打死我吧!”
书生赶紧道:“不用试了,如果真有人用内力推了他一把,他的背上必有瘀痕,而这瘀痕死了后根本就退不掉,我们明天一看潘田的尸体便知。”
黄大姐提醒道:“段兄弟,潘田已经死半个多月,而且下葬了!”
书生道:“灵儿,现在气温不是很高,土里温度更低,半个月还不至于完全腐烂吧!”
灵儿点了点头。
书生说:“所以明天我们就把潘田的尸体挖出来看看!”
盈盈惊道:“什么,你要把一个死了十几天的人挖出来看看?”
灵儿说:“当然要看,尸体是命案最重要的线索,哪有查命案不验尸的,宋慈和包拯都说过,死人也会说话。怎么,你怕啊,怕就走呗!”
盈盈气道:“沈灵儿,你天天就想我走是吧,你好可恶!”
灵儿回敬道:“总比有人想一掌打死我好!”
看这情形,两人又要吵起来。好在此时,董泰和王海浑身酒气来到厅中,王海被**们灌得已有醉意,脸颊通红。
董泰说:“大人,我们回来了。”
玉婉瞅了一眼二人,鼻子一嗅,责问道:“不是让你们去办事吗,你们做什么去了?”
董泰埋头道:“我们顺便喝了点酒。”
玉婉沉着脸道:“恐怕不止吧,喝酒能喝出一身胭脂味出来?”
小豆一听即火,训道:“董泰,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黄大姐瞥了瞥王海,鄙夷地说:“王海,你看着老实巴交的,也去开荤啦!”
王海一脸羞愧,急道:“我什么都没做,就喝了点酒!”又对书生说:“大人,你可得帮我们解释啊,不然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书生咳嗽两声:“咳咳,对,是我让他们去的。”
灵儿问:“你没事让他们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书生说:“我让他们去打听点事情。”
灵儿问:“有什么事情要去那种地方打听?”
书生赶紧对王海和董泰说:“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快说吧!”
两人都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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