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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潜入(2 / 2)

冷雨夜里,山地丛林中,死神大爷正在磨刀霍霍,随时都准备着收割鲜血的生命,三位安南儿郎虽然老成干练,训练有素,但却浑然不觉,一如既往的恢复起一前两后的搜索队径直欺往邓飞龙隐身之处。可笑的是,他们都是既谨慎又小心的老兵,竟然觉察不到有一个中国兵就在他们眼皮底下虎视眈眈。

十米,五米,四米……绵密细雨珠子敲打在芭蕉叶上噼吧作响,但掩盖不了敌人那微乎其微的脚步声。

近了,更近了……邓飞龙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兴奋,只是强烈的杀**念在唆使着他蠢蠢欲动。

第一名安南哨兵从芭蕉树旁走了过去,邓飞龙借着夜空闪电划起的短促光亮,看清了敌人手里提着一支中国造56式冲锋枪,三棱刺刀闪闪生辉。

后面两个敌人慢慢从芭蕉树旁走过之时,他看到这两位仁兄手里都端着原装苏制AKM冲锋枪,没有装三棱刺。最后面一位仁兄经过他隐身之处时,突然侧过脸来朝他这边盯视着。

当他接触到一张黑瘦而枯干的脸孔,一双闪动着恶毒和冷酷光芒的鹞子眼时,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五年光阴没有碰见过如此饱含仇愤和怨毒的人物,他还真有些怯生生的感觉了。为了防止眼光暴露行藏,他不敢直视敌人的脸孔,尽可能把头埋得很低,身子贴紧地表纹丝不动,屏息静气,生怕稍有差池就会露出马脚来。

鹞子眼敌人直瞪瞪的盯视了邓飞龙隐身之处大约十五秒钟光景,没有看出什么破绽,然后就转身走开了。

松了一大口气,邓飞龙心里的紧张情绪立刻就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炽盛得无以复加的杀机。在这一刻里,他眼神隼利如刀锋,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断然决定痛下杀手,先把这三个夜间游动哨兵送进鬼门关再说。

他轻轻撩开左手袖筒,小臂处赫然露出用三段扣带缚住的梅花袖箭筒。

飞快瞅了一眼袖箭筒,他左手无名指和小指拢住箭筒外侧,掌心与箭筒上侧相贴,大拇指居箭筒内侧并按上了蝴蝶翅。

作好袖箭发射准备后,他缓缓抽出了军用大砍刀。看来,近战时用匕首、枪刺、袖箭等冷兵器毙敌是他的拿手好戏。

就在鹞子眼敌人走出不到五步远的时候,邓飞龙闪电一般从隐蔽处腾跃而起,像一头猛鸷捕捉一群小鸡一样的电扑而上。

瘦削身形快如一抹闪自极西天际里的流电,在擦过鹞子眼敌人肩膀的一刹间,寒光森森的大砍刀在虚空里划出了一道闪亮的弧线。

“噗“一声利刃割破皮肉的恐怖闷响起处,一蓬猩赤的血浆搅混在了冰冷的夜雨中。借着一道撕裂夜空的闪电光亮,我们可以看到鹞子眼敌人的脖颈已经被锋锐无比的刀口割裂开了,嫩红的皮肉朝两边翻卷,白森森的喉咙管断成两截,血水冒着热气像喷泉一样标射而出,比洗脚水还要毫不值钱。

他抛下手里兵器,双手捂着脖子,嘴里咳吐着血沫子,瘦小身躯打着转子朝一边旋出,每一个旋转都会有大量的血浆挤出手指缝,标射到四周的芭蕉树上,浇在绿油油的叶片上斑驳陆离,绘制成了一幅凄美而惨怖的图景。

说得迟,那时快,就在大砍刀割裂开鹞子眼敌人脖颈之际,邓飞龙那瘦削身形毫不稍停,如影随形的追上了另一名生得又黑又矮的仁兄。

这位仁兄眼睛贼亮得很,老早就看到有一条人影从身后同伴旁边擦过,感到情况不妙后就急忙转身,同时朝左侧挪闪一尺,AKM冲锋枪飞快顺过来指向突然现身偷袭的人影。

很可惜,他还是晚了那么一两秒时间,食指还没来得及抠动扳机,邓飞龙那把大砍刀已经从他肚皮上拉了过去,快得简直无可言喻。

狭路相逢,短兵相接,胜负往往决定于分秒毫厘间,这位仁兄也就晚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两秒钟,与邓飞龙一触即分,肚皮却被锋利大砍刀割开,花花绿绿的肠肮混合着血水流泻了一地,像剖开了一头瘦猪的肚子。一双眼睛十分惊恐而疑惑的盯着肠子一截一截的拖出体外,瞳孔里的光芒在迅速溃散,紫色脸孔越发越苍白和凄怖。

最前面那个安南哨兵稍许错愕后,立知情况不妙,飞速转过身子,手里56式冲锋枪指向邓飞龙就要抠火。

相距近十米远,大砍刀已是鞭长莫及,邓飞龙左手厉电一般向前平伸而出,中指和食指就那么奇快无比的锁定了目标,大拇指先敌一步扳动了蝴蝶翅。

就在邓飞龙伸手之间,一抹利矢擦着湿冷的空气,在细细雨雨幕里拖起了一道蓝汪汪的光华。

闷哼一声,剩下的那名安南哨兵抛下手里的56冲锋枪,手舞足蹈的跳起了死亡芭蕾,就在他身子向后倒仰的时候,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喉结上插着一支筛子粗,寸许长的袖箭。

邓飞龙本想生擒下一个来逼问军营里的防卫情况,但那个家伙反应实在太快了,根本不容他有留活口问话的机会,逼不得已就只好杀之而后快了。

就在他身子颓然倒地之际,他那个生得又黑又矮的同伴弯了一下膝盖,缓缓跪在地上,略作停顿后上身向前重重扑出,刚好压在那一大堆肠脏器官上。

瞥了一眼其中一具仍在不停痉挛的敌尸,邓飞龙皱了皱眉头,长长吁了一大口气,内心一阵释然。三个活蹦乱跳的安南儿郎在眨眼间就成了他刀下亡魂,他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哀。

这当儿,一大股浓郁的血腥气夺鼻而扑,胃里仿佛发了洪峰一样捣腾起来,他急忙用左手捂住鼻子,仰望黑茫茫,雨蒙蒙的夜空,任凭冷冰冰的雨珠子往脸上浇淋。算是在找回当年那种残杀月寇后的痛快感觉。

五年来首次溅血残命,依然跟呼吸一次空气一样的简单。杀人不过点头地,这句话用在邓飞龙身上真是再恰如其分不过了。但是,不知为何,那股浓郁的咸腥味钻了他鼻孔里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呕吐晕血的感觉。

也许是他有太久没有溅过血,残过命了,突然一闻到血腥气有种不适应的陌生感,不过他杀敌的纯熟手法却是丝毫不减当年,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待到雨水冲刷掉了脸上的血污后,他从敌人上搜集了五个弹匣和五枚中国造74式木柄手榴弹,把弹药塞进背包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

穿过那片茂密的芭蕉林后,眼前豁然开朗,矮矮的山坡和对面一座高插云表的嵯峨山峰之间的接合部是一个狭长的坝子。

情报上显示的那座暂时关押李参谋长的小军营就座落在这块坝子里。

坝子的左侧还是峰峦叠嶂,云遮雾盖,雨夜中极目眺去雾蒙蒙的,黑沉沉的,模模糊糊的,一片混浊。坝子的右侧是一道深邃的峡谷,借助闪电的雪白光亮,隐隐约约的看得见有一条蜿蜒盘曲的公路从狭谷直通军营的大门口。

邓飞龙迅速的察探了一下地形地貌后,立马摸出夜视望远镜跑到一堆灌木丛里,半蹲着身子,举起望远镜仔细的窥探军营里一举一动。

时值阴雨天气,山坡上笼罩的雾霭如同一层厚厚的纱蔓,能见度差得要死,又是在灌木丛中,视线严重受阻。

怃然的摇了摇头,邓飞龙收起望远镜,猫着腰身小心翼翼的朝山坡下挪移了近二十米,这里雾霭较为稀薄,视线有所改观。他便重新趴在了灌木丛里,摸出望远镜继续观察起来。地处山林地带,缺乏必要的供电设备,仅靠军营里的发电机维持着四五盏瓦数较大的钨丝电灯泡。电力明显不足,灯光忽暗忽明,就像四五只不断眨巴的鬼眼。光线昏暗而幽森,能见度自然是差强人意,不过军营里的建筑设施还是能勉强看得清。

情报说得没错,这座军营的规模确实不大,面积估计不到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都设置了人多高的铁丝网,三五辆中国援助给这些白眼狼的解放牌军用卡车整齐的停靠在军营的铁栅门一侧。约莫十五六顶绿色军用帐篷错落有致的散缀在军营里面。四个角落里堆积着用帆布盖压着的油桶,堆叠成山的木箱和破旧废弃的汽车轮胎。三所大小参差不齐茅草木屋分别占握着军营左,中,右三处位置,其中最小的那座茅草木屋还亮着昏暗的灯光,为死气沉沉的黑更半夜平添了一丝生机。

邓飞龙吞了吞唾液,略为舒服有些僵木的腿脚,稍事休息了一下后,他的视线随着望远镜继续留意着军营里的风吹草动。

军营的四个方向还高高的耸立着四个用于瞭望的木架塔楼。四个塔楼上都架设着PKM通用机枪,南面的塔楼正好与邓飞龙所处的山坡形成一条对角线,如果他一不留神被敌人发现的话,光塔楼上的那挺机枪就有足够的火力封锁住这道矮矮的山坡,密集的枪弹足可以把他射成血筛子。端巧现在是冷雨凄风的黑夜,能见度本就不好,他又隐藏在灌木丛里,用伪装披风覆盖着整个身形,望远镜的镜头透过草叶的缝隙向外观察,即使不断的有闪电划过夜空也极难因镜头反光而败露行迹。

象蚯蚓一样的蠕动着向前再推移了四五米,邓飞龙便将南面正对着他这边那个瞭望楼上的哨兵看了个清清楚楚。哈哈,这位仁兄背靠着塔楼支柱,扣着盔式帽的脑袋瓜子一垂一打的,要死不活的熊样真惹人讨厌。

跟安南打过交道的邓飞龙心知肚明,就算是这些家伙在打磕睡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长期征战,他们养成了一个良好的习惯,无论有没有人把风,休眠时他们都是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几乎没有酣畅入睡过,只有那么一丝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马警觉过来,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战斗状态。

据了解,这种睡得快,警醒得更快的休眠习惯已在安南中蔚然成风。当然这也是任何军队的作战士兵所必需具备的,最基本的军事素质。

情报上显示得没错,这座军营是安南的一处后勤补给站。这里毗邻两山地区,非常便于前沿阵地随时补充弹药,粮草和油料。嗯!在安南方面像这样隐蔽的后勤补给站恐怕还有很多,看样子顽固而卑劣的敌人是作足了功课,要跟我国长期耗下去。

放下夜视望远镜,轻轻的吐了吐舌头,邓飞龙愤懑的暗骂道:“格老子的,一群白眼狼,忘恩负义的无赖,野心倒不小,想要和我们长期打下去,真是不自量力。“

绵绵的细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丝毫没有停滞的迹象。

邓飞龙趴在茂密的灌木丛里,痛痛快快的享受着天然的沐浴。一阵凉飕飕的,冷丝丝的夜风卷过灌木丛,一股凛冽的寒意罩体袭来,草丛里面阴凉的湿气也无情的逼迫着我们的孤胆英雄。

《铁血魔鬼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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