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仲行以为她是被烟熏的。
“怎么这么晚回来?明天再回来也一样。”瞿仲行平声说。
他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陈宜乐扯了嘴角轻笑:“今晚也没差。”
语气很正常。
“嗯。”
瞿仲行顿了下,心头复杂,应了声,低头看了眼手表:“十点了,休息吧。”
说罢他率先走向卧室。
陈宜乐看着他的背影,发觉他到现在穿的还是西服,以往这个时间他已经换好家居服了。
门被关上。
陈宜乐缓缓挪动步伐去看烟灰缸。
粗略看去便有十几根烟蒂,他那种一丝不苟的人却将烟头塞的歪七扭八,光可鉴人的桌面也散布着烟灰。
她冷眼将那些烟蒂倒进垃圾桶,又拿来抹布将桌面擦干净,这才回房洗漱。
冬日即便开了暖气,她的手脚还是发凉。
刚洗完澡热乎一会儿,没多久又便凉了,好在并不难受。
第二天醒来,她望着床边有些刺目的阳光,静静的盯着。
金灿灿的日光洒落了满室,为她的房间镀上了一层金光。
一切都好像静谧美好,可是没人能看见她心崖上破碎之处的黑色深渊。
陈宜乐换好衣服出房间,瞿仲行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才早上七点而已。
她强迫自己把思绪转移到别处,振奋起精神来。
再次全副武装的出门,吃了早点后便去中心医院看秦秀梅。
秦秀梅这会儿也醒了,见陈宜乐过去非常欣喜,寒暄一下便马上问:“今天怎么没有上课?”
陈宜乐回道:“我请假了。”
“怎么请假了呀?我瞧着你面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陈宜乐弯起唇角:“没有,哎呀您别操心我,现在住在医院的可是您呢,您得好好照顾自己才行。”
秦秀梅见她的笑模样,便没多想,真以为她没事。
“今天怎么不见你男朋友过来?”
每次见面他们都会一起过来的。
妈妈是不是都这样?
陈宜乐有些出神的想,抽出几分理智回道:“他比较忙,不说这个。秦阿姨,那个人有没有再来烦你?”
“没有啊。”秦秀梅笑得有些勉强,“他不敢过来了。”
陈宜乐本身就有些精神不济,现在只不过是强打起精神来看秦秀梅的,虽然看起来跟往常无二,但毕竟是没有那么敏锐了,便没有发现秦秀梅的勉强。
“不敢最好。”陈宜乐微冷了声。
她温声问:“最近身体还好吧?”
秦秀梅说到这个,便挺开心了,满眼都是对活下去充满的希。
“挺好的,医生都说我维稳的不错。”就等肾移植了。
这话她没敢说,怕给陈宜乐压力。
两人老是在病房里说话,陈宜乐便道:“秦阿姨,我们出去散散步吧,今天天气蛮好的,上午太阳还挺灿烂。”
秦秀梅当然不会拒绝。
陈宜乐帮她穿好厚衣服,两人挽着手朝外走。
“秀梅,这姑娘好看的喔!”
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坐在轮椅上,富态贵气的奶奶冲秦秀梅打招呼。
秦秀梅连忙对陈宜乐说:“这是吴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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