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仲行亲手浇灭了希望,又在灰烬中重重践踏。
她为什么,还要等?
陈宜乐缓缓开口,“君夫人,恕我爱莫能助。”
君美涵闻言抬头,愣愣的看着她,那双瑞凤眼失了神采与锐利:“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医生,无法在瞿季止的人生起到帮他治病的作用,我会离开,回到我应该呆的地方。”
陈宜乐理智而平静道。
“你怎么能离开?要是季止醒了见不到你——”
“君夫人!”陈宜乐加重了语气打断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君美涵一时被她镇住了,没有说话。
陈宜乐眼神空洞,面容枯寂的说:“我陪了他将近半年,在此期间他开始服用药物维持正常,或许不完全是我的功劳,但是我也算是出了力,没有完成协定让他自愿入院——”
她顿住了,言语丝毫不带情感的说:“我很遗憾。”
陈宜乐抬眸,直勾勾的看着君美涵,“我拿到了一千万,但是我只要其中的十分之一,算是我略尽绵力的报酬,剩下的钱我会如数返还。”
她提着裙摆从床上起身,夕阳透过窗户照射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身上的首饰还未摘下,被阳光折射出绚烂的色彩。
可是这些不属于她。
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异于飞蛾扑火。
“君夫人,抱歉,我走了。”
君美涵早已回神,然而沉默着,看着她离开。
陈宜乐从酒店房间乘电梯下楼,电梯上的人无一不用震惊的眼神看她。
陈宜乐沉静的走着,目不斜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一切好奇的探视与议论隔绝在外。
她知道自己狼狈的华丽,很吸引人眼球,一路走过去回头率百分百。
毕竟那一身高定婚纱和珍贵首饰都是肉眼可见的富贵。
可是这会儿她能怎么办呢?
只有走,不要停,一直向前。
出了酒店,夕阳的余热在大地苟延残喘。
酒店里冷气开的很足,一出去,热浪便铺天盖地的侵袭过来。
她站在门口呆了一瞬,有些迷茫的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走了。
“嘀——”
一辆迈巴赫缓缓滑行而至,车窗被降了下来,露出许敬承那张温润俊逸的脸。
此刻这张脸上显露出担心,“宜乐,上车吧?”
在车上,许敬承主动解释道:“我家也受邀,出事之后我就等在酒店外边了。”
所以才能接到她。
陈宜乐自嘲的笑了笑,将脸平静的面对窗外,道:“我跟你的车好像很有缘。”
许敬承想要活跃下气氛,便说:“为什么不是跟我有缘呢?”
陈宜乐想了下,平静道:“人与人之间自有缘法,我们当然是有缘的,可惜无份。”
许敬承被她如此直白的回应弄的呼吸一窒,半是玩笑半讲真的说:“喂,好歹我也及时救美了,你怎么这么绝情啊?”
“谢谢你等我。”
陈宜乐很认真的道谢,尽管已经不止一次了。
但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她才真正的把许敬承接纳为自己的朋友。
“去我那?”
“不,回紫荆华府,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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