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歌一愕,“殿下不担心吗?”
“他既然敢跨出这一步,孤也自然敢接招。”他负手而立,一番话便道出了他身为储君的傲气。
袭歌不语,心高气傲也可能是他的致命弱点。
太子眸子微抬,看了看她,“你既然已经入局,就该有些心理准备了,帝王燕注定只入帝王之家,不论孤与他谁胜谁败,你的命运都是早已注定了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一枚雕刻精致的凤簪嵌入她的乌发之间,“那南疆红玉不过是孤信口胡诌,这银羽凤簪便算作补偿吧。”
袭歌半晌沉默,可他已经洒脱离开。
天之骄子,傲气如他,不知能否接受成王败寇的结局?
袭歌回到相府之时,沐婉宁早已在院外候着了。
“长姐。”她远远便迎了过来。“何事?”袭歌轻问。
“今日宴会诸事繁杂,我……”
见她犹犹豫豫的神情,袭歌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事情了,“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沐婉宁不过是特地来告诉袭歌,她今日未曾寻到下手时机,袭歌早已看透。
袭歌眸子微转,至于是真的没寻到时机,还是静观其变,袭歌不愿深究,沐婉宁是个心思深的,她有所考量,袭歌自然可以理解,只要别碰到她的底线即可。
袭歌这儿倒是清净了,可外面就不太平了,短短数日,风云变幻。
宫里传出旨意,太医院院首率数位太医,连夜守在景王病榻之前,为其诊治,而太子也被皇帝责骂了一通。
京都的天,似乎要变了。
圣意所向,便是权势所向。
皇帝似乎终于想起这个被他忽视的弱势皇子了。
景王病中,探病之人犹如过江之鲫,却尽数以景王静养不便待客为由婉拒了。
任朝堂风云变色,袭歌依旧是闲看庭前花开花落,谢景澜有这一日,早就是注定了的。
从玉泉山庄开始,皇帝就已经注意到谢景澜了,虽然袭歌恨他,但客观言之,谢景澜确有经天纬地之才,明珠蒙尘终有绽放光华之一日。
一连十多日,袭歌未曾踏出闲云阁一步。
她想要的清净日子距离她越来越远了。
沐玦转眼也到了议亲的年龄,老夫人对于家中嫡子的婚事自然是极其上心的。这段日子老夫人已经在打听各府嫡女的情况了,袭歌虽然闭门不出,但这些事情她也是听人汇报过了。
老夫人重视沐玦的亲事,袭歌亦是如此。
前世,沐玦因被人陷害,无奈之间与归远伯府结了亲事,可他却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一气之下远走西南,此后再未回京,直到最后马革裹尸,魂葬青山。
而那归远伯之女当真是脸皮厚,未曾拜堂,竟然也敢赖在沐府,还让那个不知来路的野种成了沐家嫡孙……
这一世,他已然不会重复之前的老路,必能得一世平安顺遂,这亲事,自然得好好挑一挑。
老夫人看中的女儿,无非就是那么几家,袭歌略一打听便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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