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忧心忡忡,可袭歌的脸色却淡漠许多。
楚策倒是看不懂了,方才她急匆匆出手救下景王兄,本以为她是对他有情的,可转身便是这样一副淡漠清冷的神色,对于他的伤丝毫不关心。
太医诊脉之后拱手道:“公主殿下,景王非是受伤,而是体内余毒未清,适才催动内力,致使余毒走散。”
大长公主眉头一皱,“景王幼时中毒,难道至今余毒未清?”
太医颤巍巍地拱了拱手,“是,景王多年体弱恐是余毒所累。”
“太医可有肃清余毒之法?”
太医沉重地低下了头,“当年景王殿下得太医院前院首救下一命,却无根治之法,臣之医术远不及前院首,实在无能为力。”
大长公主的脸色瞬时不佳,还想继续逼问下去,“那景王的身体……”
话未说完却被袭歌打断了,“公主,景王需要静养,我们还是出去再说吧。”
大长公主抬眸,见众人都围在室内,一时间才反应过来,皇家之事,如何能泄露于外人面前。
“好。”大长公主轻声应下。
众人疑惑不已,原来景王体弱多病是假,余毒未清是真,多年来却也藏了许多。众人都想看看,这位弱势皇子的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
太子神色自若,只是那双深邃墨眸不知在谋算着什么,显得有些复杂。
景王余毒发作,昏迷不醒,众人也没了游玩兴致,纷纷告辞,宴会也就这样散了。
她早已嘱托红衣带着凤鸣琴离开,她走到长廊尽处,却被某人长臂一挥拦下。
一身明黄,尊贵无双。
她微微俯身,“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的眼眸充满暧昧地打量着她,“当真是让孤惊艳呢,似乎每一次见面你都为孤准备了惊喜。”
“太子殿下说笑了。”
太子的手朝着她的下颚抚过来,却被袭歌侧身避过,太子倒也不恼,反而笑道“看来你对老七的身子状况是了解的,要不然也不会急匆匆地挡下皇姑姑即将问出口的话。”
“袭歌不明白太子在说什么。”她不咸不淡的回应着。
“你我之间不必打哑谜,你既然接了孤的帖子,就已经有应对孤的准备了,不是吗?”太子目光幽深,眉宇间是让人看不透的复杂。
“袭歌不是怕事之人,事儿找上门了,我又何必闪躲,总归是躲不掉的。”她浅笑着说道。
“老七心比天高,可无奈命比纸薄,他多年隐忍蛰伏,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对手,可惜,余毒不清,恐年寿难永。”太子轻声感慨着,可话里并无哀叹,也无庆幸,反而带了几分揶揄讽刺。
“这不是正如太子所愿吗?”袭歌反问道。
太子轻哼了一声,“可孤就是见不得他那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还不如老五他们来得直接干脆,今日不就是在他的算计之中吗?”
袭歌垂眸,原来太子也看得分明。
谢景澜忍了多年,却渐渐忍不住了,索性就与太子胡闹一通,没准儿此刻消息已经传进宫里了,多年来默默无闻的景王竟然文武双全,又为余毒所累,不知皇上又如何打算呀。
太子打量了一番她的神情,又兀自开口:“想来,京都的天也快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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