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地狱火。”
若得不到你的心,那么宁肯碾碎了能得到你心的人。
两人一来一回说着谁也不知真假的话。
静默许久。
门外的清风吹过,阿莼无意瞥见缝隙飘过一片绿色的衣角,冷静的唇弯起。
“与我赴死,多年心悦于你的姘头怎么办?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真是卑贱。”
“她?我自有安排。”
“我喜欢专一的人。”
凉城漫不经心的注视阿莼,多年了解,似是想看她又打什么主意。
“她不配跟我们一起死。”
“听你的。”
气氛诡异。
嘭!
门被打开,梧桐一脸泪的扑进来,她日日夜夜被凉城阿莼折磨的心如万千蚂蚁在啃噬,指着阿莼失态怒吼:“你现在就去死。”说着指尖凝起一束鬼火般绿色的厉光,直逼阿莼命门而去。
坦然,镇定,如上一世般,即便灰飞烟灭也不让她崩于色的无畏,睁着摄人绝冷的目光,眼睛不眨的平静看着死亡来临。
而就在这一瞬,千钧一发之际。
两道不一样的灵光替她挡过
阿莼陡然变了眼色,看向门外。
夺目熟悉的蓝一下印了进来,滕然上涌的杀气比两万年前更加摄人,简直摄人无比。
染红的凤眸眼尾,透出无上清华,让人不敢贸然侵犯,连话也不说,抬手就用负屃扇甩出一记凶狠的灵关,直接割下方才袭向阿莼的一臂,鲜血如泉喷涌,惨叫声起,跌倒在地。
“梧桐。”凉城方才来不及替她挡下长忘生猛的一招,只得先给她封锁经脉,防止失血过多而亡。
与此同时,长忘走到椅边,几下就给阿莼解开加持在身上的封印以及穴道,破木偶般,阿莼无力的顺势瘫软在他的臂弯,挤出似微笑:“你再不来,我就饿死了。
长忘可笑不出来,他的目光在她泛红肿起的脸颊、紫青的脖颈间徘徊仅是一次,就心疼的再也受不了。
而阿莼见长忘来了,算是松口气,也有了胃口,将桌上早已凉透的饭端到眼前:“你们出去打,我先吃会儿饭。”
“……。”
长忘与凉城默默的出了屋子。
屋内。
幽幽的声音自阿莼背后飘来:“想不到事到如今,公子还是那般听你的话。”
阿莼灌了好大一口水:“闭嘴,听你说话就没胃口。”
“你就不怕饭里下了毒药?”
阿莼狼吞虎咽吃了几口:“反正今天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梧桐忍着剧痛,不祥预感越来越浓重,她当然知道阿莼总是喜欢出其不意,手段也向来狠辣。
“说来听听。”
“刚才不都说了,同归于尽啊。”阿莼端起碗,甘畅淋漓的边走边吃,走到梧桐跟前,无视脚下的粘腻,无视空气流转的血腥,无视一条泛起苍白的断臂,更无视奄奄一息的梧桐。
她听着外面的凌厉的打斗,开始盘算凉城会在几时用地狱火。
“如今,太子殿下并非能是公子的对手。”
阿莼抬脚就将梧桐踹到在地,面对苟延残喘,她残忍的视若无睹:“当年我救你一命,你为何背叛我?真的仅仅是因为喜欢那个男人?”
这是让阿莼最不解的,试问,她从不苛刻、辱骂侍从,待梧桐更是不薄,当年明明救下她一命,恩将仇报是几个意思?
巨大的疼痛让梧桐强撑着一口气,倔强的眼睛除了愤恨再也没有其他,讥讽:“小姐也用不着想明白,我就是看不上你而已。”
我特么!
阿莼对着花样作死的梧桐又是一脚:“女人,千万别作贱自己,越贱越令人生厌。”
梧桐痛失一臂,成了废人,更加无法面对凉城,承受阿莼的拳脚,逐渐失去生意:“你除了家世比我好,哪里比我强?”
“合着这点儿自信没用男人身上,全用我身上了?”阿莼简直不想再废话下去,将吃空的碗往桌上一摔,跨出了门。
门外,杀的风起云涌。
凉城的确如梧桐所说,术法,武艺的确精进不少,看得出,他平日将自己藏的极深,连倍为警觉敏感的她都没有发现。
他心知肚明不是长忘的对手,所以防备很紧,但阿莼看的出来,凉城的手总是在长忘的胸口处徘徊。
难道真如他所说,仅仅是想要长忘的寒羽?
阿莼实在想不明白,活太久有什么意思,今生事情今生了,有缘来生见,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是不死之身,所以对长生,重生不太稀罕?
算了,太嘚瑟。
从长忘招招冲着要凉城的命而去,就知今天恐怕是两败俱伤。
恐怕长忘不知,即便凉城今天灰飞烟灭,只要阿莼胸口的心石不拿出,但凡未来阿莼再有过不去的坎儿重生,他就能机缘巧合的依附卷势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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