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什么呢?”
吴戈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小屁孩鬼鬼祟祟的藏手机,大的那个是薛明昀的儿子,小的是薛明昀的女儿,二人的性格总结起来就是互联网上说的魔丸和灵珠,七岁的薛子觐人厌狗嫌无比,除了两岁半话都不利索的薛子毓单纯的将自己这位哥哥当个宝,薛家上下无一不被这小魔头折腾的够呛。
薛明昀夫妻二人去英国出差,两个小朋友的爷爷奶奶,姥姥姥姥爷,再加上薛宜和他,一屋子人抽签,他这个‘臭手’啪得一下就抽中了魔丸灵珠的一周监管权。他抽中后几个老人家又是鼓掌又是开趣他,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抽签的时候,他和薛宜夫妻二人本是并排坐着,薛宜拖着鳃目不转睛盯着签筒的样子和趴在他腿上昏昏欲睡的薛子毓小朋友没什么区别,一分神的功夫,男人便抽中了签,他抽中后薛宜瞪大眼睛下巴都快掉下来的模样看得男人脸热,告歉的话还没说,怀里的小人就骨碌碌得爬到了薛宜怀里,咬着手指甜甜的叫‘姑姑’。
薛宜很吃这套,更别说薛子毓能萌人一脸血的小表情,他们夫妻二人又都是家族里出名了的老实人,两人根本没想过再去检查签筒……
发现几位老人家造假,还得感谢踢完足球回来的魔丸薛子觐——薛宜的忠诚卫士,但那时夫妻二人反悔也晚了,总不好伤两个小朋友的心,至少,二位搬过来一周,吴戈只觉得‘魔丸’真称呼,薛戚两家大人真没叫错。
这不,他一下班回来就看见魔丸带着灵珠在玩手机,男人想到小朋友已经要去戴矫正眼镜的事,想到薛宜的千叮咛万嘱咐,就……心虚。
“鱼鱼,到姑父这来。”
放下公文包后,男人迅速洗干净手,走了两步,直接坐在了地毯上朝抱着小兔子阿贝贝的女孩拍了拍手,温声唤着。
“hello,鱼鱼,看这个是什么。”
“鱼、鱼。”
小朋友看清男人手里的鲸鱼玩偶,笑呵呵的拍了拍手,当时注意力就从自家哥哥的手机里转移到了他手上。
男人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长得可爱,此刻看着小姑娘嘴里裹着兔耳朵正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吴戈突然明白了自己那些一下班就火速往家赶的‘新晋奶爸’同事。
“姑父,你、你怎么下班这么早。”
薛子觐人小鬼大,小朋友一想到自己的傻妹妹刚才指着手机里短视频叫‘姑姑’的样子就越发心虚,他们家薛鱼鱼说不利索话不假,但是他姑父可是‘侦破专家’,更别说男孩十分护短,姑姑和姑父当然闭眼选他姑姑了!
见自家妹妹即将投奔敌营,男孩将手机往沙发缝一塞,火箭弹射似地抱住了丢了阿贝贝兔子就往吴戈面前爬的亲妹妹。
“鱼鱼,你脏,不许动!哥带你去洗手。”
将人抓住,男孩控制住小姑娘扑腾的小手,一把将人抱起来就想逃,可小朋友这点心眼在吴戈这个大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薛子觐抱着人还没走两步怀里的人便被吴戈接到了怀里,小姑娘显然没搞清眼前形势,‘腾’地一下低处到高处,乐的小姑娘伏在男人怀里‘咯咯’笑个不停。
“我天天这个点下班,倒是你,你大提琴练完了吗。”男人抱着孩子走到大提琴边,扫了眼歪歪扭扭
躺在地上的琴弓,又看了眼红着脸一脸局促的男孩,无奈叹了口气,道:
“没练吧,没练就算了,还带着你妹妹玩手机,薛子觐同学,保护视力从小做起,你刚才都快钻到手机里了,你姑姑和你妈妈怎么说的?
还有陈医生是不是和你说了,近视了你就不能踢足球也不能当兵,难道你不想当足球运动员考军校了吗。”
打蛇打七寸,足球运动员和军校二词一出,薛子觐立刻端正了态度。
从某方面来说,吴戈并不觉得现在的小朋友有什么学乐器的必要,但薛家人好像有这个传统,人人
有个拿手乐器,去年过年的时候,薛宜还和薛母来了个四手联弹春节序曲,薛明昀和他老婆一个拉二胡一个吹萧,几个老人你家甚至还有会打快板,玩琵琶的,总之新春的氛围被渲染的热络也很孤单。
孤单的是他。
想到那天孤零零坐在棋盘边和薛爷爷下象棋的自己,吴戈觉得自己很格格不入,那一瞬,男人想到了某次在瞿迦家接薛宜时,看到的场景,彼时的薛宜正带着瞿迦的女儿温温柔柔坐在钢琴前弹茉莉花。
“大提琴、也好好练,不要偷懒。”
吴戈从不发脾气,虽然薛子觐小朋友更喜欢那个差点成了自己姑父的医生‘姑父’,但男孩也并不讨厌自己这个绝大多数时候都酷酷的长官姑父,小朋友见男人也没为难自己,麻溜跑到大提琴边,将琴弦收纳好,讨巧的说了句,“谢谢,姑父。”
“嗯,你真的可以带鱼鱼洗干净手吗。”
“保证完成任务,首长。”
“人小鬼大,去吧,洗干净点,不然你爸妈一会儿来接你们,发现你偷给你妹妹吃零食,你等着屁
股开花。”
吴戈说完,薛子觐就抱着人冲进了浴室,浴室里是两个小朋友银铃般得笑声,外面的吴戈任劳任怨
的收拾着家里到处乱飞的小朋友玩具。
“小朋友,需要这么多玩具吗?”
吴戈当小朋友的记忆不算好,当爸他也没想法,避孕针这东西结婚后他三个月去打一次,打一次保一个季度,至于薛宜……
“她工作很忙,没必要生个孩子碍事。”
男人摇了摇手里的摇铃,默默将玩具放进布袋里,疲惫的走到沙发前坐下,仰着头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天花板出神。
吴戈是三年前和薛宜结的婚,异地了一年,异地那一年,男人刚上任,半年在海上半年在东部战区,夫妻二人聚少离多,但他和薛宜好像都没产生什么‘意见’,不见面还能打视频通话,再就是他和薛宜这婚结得稀里糊涂,不见面倒是好事,至少对薛宜来说是好事。
“她不喜欢我,结婚只是勉强。”
二人满打满算二人真正像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直到今天才两年,今天也是他调任军委联合参谋部的三周年,吴戈自认孤僻,独来独往惯了的人没应承同僚的庆祝邀请,照常下班,但吴戈应该是有期待的,一个礼拜前,他抱着事后昏昏沉沉的女孩‘无意’说了这事。
‘好、我给你庆祝。’
可现在?
吴戈第三次看向玄关门时,等来的人‘是薛非薛’,薛明昀夫妻俩不懂吴戈这一脸衰样是为什么,但想到自家孩子折腾人的模样,夫妻俩对视一笑,权当男人是被自家小魔头折腾的,薛明昀讨打无比的寒暄了几句,便和戚颂接走了孩子。
两个孩子一走,偌大的房子再次归于沉寂,吴戈并不觉得薛宜是会爽约的人,如果他没有看到卡在沙发缝里——薛宜给薛子觐玩的备用机上的内容的话。
“哦,原来今天是她前男友生日。”
霎时间,吴戈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极了,相册里是薛宜和尤尚豫录制的庆生视频。
“你对我,从来不会这样笑。”
47秒的视频,吴戈反反复复看了半小时,直到手机电量耗尽,女生相册里那些忘记删除的痕迹男人也看了彻底。
“算了,她和我结婚本来就是政治任务,是我越界。”
兴致缺缺的人将手机塞回沙发缝里,走到厨房给自己泡了碗泡面囫囵完,就进了浴室。
浴室里,男人发现自己的确小心眼的没边,当初答应政治婚姻的他,现在一个劲儿的吃薛宜前男友
飞醋的依旧是他,想到自己刚吃完那晚康某傅泡面,花洒下男人的胸膛就气得起伏不停,冷水不要命的朝下砸,可依旧砸不清醒气上头的男人。
“给他做蛋糕,给他做六菜一汤,准备惊喜,替他庆祝生日也就算了,照片都不删!那我算什么,算根按摩棒,算你的性伴侣、炮友吗!”
用力关了花洒,男人头发都没吹,擦干身体穿着子弹裤就钻进了被子,可头还没贴到枕头,男人一想起薛宜上次给自己吹头发时说的话,又认命的起床将头发吹干,赤条条的躺进了被子里生闷气。
【不吹头发容易偏头痛,偏头痛的男人阳痿,吴戈。】
“薛宜,言而无信。”
如果不是撞上这个‘特殊日子’,吴戈觉得自己大概会和往常一样,当薛宜是加班会晚回来,但现在,躺在被子里的人觉得女人绝对是和老相好有约,毕竟薛宜这位前男友至今都很得他岳父岳母欢心,再加上对方和他那位不苟言笑的岳父还是校友,哪怕薛宜和他没走到最后,薛宜爸爸依旧很看重这位‘曾经的准女婿’,尤商豫更是逢年过节厚礼薄礼一次不落。
吴戈自认木讷、无聊,但男人还是想和心爱女孩的家人打成一片,可惜,事与愿违,薛宜父母待他不冷不热只能说客气,家里最支持他的也就薛宜大伯一家,薛明昀夫妻俩,可俩人的孩子——薛子觐这个小间谍,也对他排外的很,不然怎么会藏手机。
“小人、小三,可笑、可耻。”
骂来骂去,颠三倒四,除了怪自己太无聊,吴戈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怪薛宜的‘厚此薄彼’。
“在你这儿,我到底算什么,薛宜。”
腾地一个翻身,男人将脸重重埋进女人长睡的枕头里,声音瓮声瓮气。
“我有那么无聊吗,都不喜欢我,骗子,薛宜你个把我用完就扔的骗子!说好的庆祝呢!夜不归宿就是违约!你违约了你知道吗。”
想到薛宜那天答应自己的模样,再看现实,躺在床上催眠自己睡觉的人越来越不平衡。
凌晨两点,二人从十一点半折腾到两点,虽然感情上二人过的稀里糊涂又凑活,但夫妻生活这事,吴戈发现自己和薛宜意外得合拍,那天两个小朋友还没正式到家,第二天才才会来。但夫妻默契‘诡异’的停了一周夫妻生活……
那天,二人各自洗完澡后,即使万事俱备,但怎么看都没‘重温夫妻生活’的迹象。薛宜躺在床上拿着pad画画,他则心不在焉的盯着电视里的台海新闻。
吴戈不知道薛宜想不想做,但他挺想的,其实下班回家后,男人就心机无比的将打完针的病例搁在了床头……
‘也不知道她看没看见。’
尤其出了浴室后看到薛宜穿着的还是那件粉色蕾丝丝绸睡衣,男人大脑就不可控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到二人某个下午躺在沙发上从天亮做到天黑的场景,那时的薛宜妩媚又娇滴滴,每一次皮肉相撞下,女孩抑制不住地喘息呻吟都叫他更失控,这件淡粉色的睡衣那会正斜斜地挂在女孩白腻的乳跟下,欲盖弥彰的半遮半掩着女孩右侧的乳。
丝质睡衣上挂着水渍将裙子染出了一片又一片靡丽的暗红。
可现在,洗干净的睡衣安安稳稳的落在女孩身上,只露出女孩洁白的肩头和深v下两个浑圆的一半,剩下的……
在被子里。
薛宜大抵是没有危机意识的,男人只看了一眼女孩胸前的凸点,就面颊着火做贼心虚的低下了头,从另一侧上床后,男人依旧不敢看身侧抱着平板画画的人。
但后来是怎么做起来的?
沉不住气的是吴戈,被吃得死死的也是吴戈。
从物理层面来说,是他。
台海新闻那些破事,男人白天在队里就听了全方位无死角的,晚上再看,吴戈实在耐不下性子,身下的孽根更是没出息的、从他钻进被被窝开始就一柱擎天,尤其是女人画累了伸懒腰时,小腿无意蹭到他的腿弯那一瞬过电的感觉激化下,男人恼怒的关了电视,悠悠开口。
“俩孩子,明天是薛明昀送来还是我们去接。”
“我哥他送,鱼鱼上完游泳课,差不多薛子觐这小魔头踢完球赛,下午六点吧,戚颂姐说那时候我
哥送过来。”
画完最后一笔,女孩将平板合上,刚想抬手揉眼睛,吴戈就拦住了她的手,抱着她的腰腹将人一把提溜到腿上,同自己面对面坐着,薛宜坐的位置很微妙——男人大腿上但离拿男人那处又不远不近的隔着一个手掌的距离。
“别揉。”
“哦,好。”
薛宜对男人的话没意见,见对方皱着眉一脸郁闷的表情,女人心下了然但面上不显,看着男人从床头抽湿纸巾擦手的细致动作,薛宜好心情的翘了翘嘴角,噙着笑贴着男人的睡裤沿着对方结实的大腿肌肉,慢吞吞的往前挪了两下屁股。
吴戈此人老干部又闷骚。
这是结婚三年睡下来,薛宜得出的结论。
此刻,男人憋着气冲她别扭求欢的模样,薛宜早有预料,说实话,女人也不明白对方哪根筋打错了,莫名其妙拉着它‘吃斋’一礼拜,如果不是瞥到男人搁在床头的诊疗单,薛宜丝毫不怀疑她还得看得见吃不着,当一个礼拜‘活尼姑’!
但接受到对方的讯息是一回事,不能轻易让对方满意也必须做。
女人磨磨蹭蹭的动作暧昧无比,吴戈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没定力到了家,薛宜才动了两下,他就感受到自己孽根已经像条哈巴狗似地张着嘴突着舌头‘求贴贴’。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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