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语音]累了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找斑做什么呢?
“嗯……”他说,“有能让你很快放松下来,陷入沉睡的办法。”
是吗?那下次要试试看了!
其实,我觉得带土和斑每天加班也很辛苦……!
休息日还要飞去开会,想想就命苦。
带土:说起来,我有些好奇……
我:嗯?
带土:你的照片里,桌子上有三杯水。
身旁的沙发往下一陷,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靠了过来,低沉甜蜜的话语几乎紧接着落下,贴着耳畔擦过。
“是在和谁一起约会?”
我侧过脸,看见带土戴着白面具的脸。
他抬手摘下面具,一只手搭在沙发边缘,把玩着面具,一只手伸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甜蜜笑容,热情地注视着对面的鼬和佐助。
“带土?”我摘下左耳用来听语音的耳机。
他的声音如同蜜糖般黏稠,又令人毛骨悚然:“啊,顺路过来一趟。认识认识你的新朋友。”
他摩挲着我的头发,眯起眼睛,毫无情绪地盯着对面,笑着说:“哎呀,是富岳家的两个孩子吧?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呢。我家的这孩子一直都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好,拼了命地想要追上我的脚步。虽然这种感情甜蜜沉重到让我心生怜爱,但有时也想让她停下脚步歇息片刻。我很欣慰在我没时间陪在她身边的时候,能有朋友照顾她,让她放松一会儿。”
他拿起我喝过的茶杯放在嘴边,对准口红印抿了一口。顺势将手心里握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注视着对面,姿态亲切又热情。像是俯视的长辈,又像是纵容小孩子玩乐的上位者。有种漫不经心的轻蔑傲慢,极为侮辱。
“在此送上礼物,作为我的感谢。”
那东西圆润猩红,拇指指甲盖大小,像是湿润的石榴籽,又比石榴籽大上许多。有淡淡的血腥气。
在桌子上滚动了下,露出背后粘连的红红白白的筋络。
是一对动物的眼球。
从半刻钟前开始,天边总是徘徊不去的乌鸦就没有了踪影。露出淡蓝色的澄澈天空。
鼬平静地看着他,抬手按住要起身的佐助。
佐助脸色难看,表情阴沉。
带土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回去,眼神冰冷。
带土不笑着的时候,那张被毁容了的脸是很吓人的。
或许是因为与斑是叔侄关系,他身上同样有着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只是平时刻意收敛,显得亲切。
鸦雀无声。
噤若寒蝉。
带土拍了拍我肩上不存在的灰尘:“你对他人总是太温柔了,让那些东西也以为自己有机会。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都交。这里是,那里也是……”
带土死死盯着我的背后。
我转过头望去,落地窗外,除了一辆停在街对面的黑色的陌生轿车,几个行人外,什么也没有。
“真让人操心。”他慢慢地说,对我笑了笑,“在外面玩累了,就回家休息几天。只要别忘记你真正爱着的人是谁。”
佐助冷冷地笑了下,嘲讽意味十足。
“需要多休息的应该另有其人——男人上了年纪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他眼神冰冷阴郁,“不行了就别留下碍眼。”
带土睨了他一眼:“……牙尖嘴利的小鬼头,对长辈尊重点。我还年轻力壮,不劳你操心。”
他看向我,若无其事地上眼药:“不过斑那老家伙的确年纪有点大了。”
我:?
真的好吗?他真的要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在座的四个人里,其实是他最为年长。斑没比他大多少岁。
而且这和我的关系是?
带土看了下腕表,站起来:“我还有飞机要赶,就不多留了。你们好好玩,”他说,“账我已经付过了,就当是我请。之前的账单麻烦寄给我,这孩子的花销怎么能让外人负担。”
“多谢了,”鼬平静道,“不过自己肩上的责任怎么好让带土先生承担,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带土盯着他,慢慢眯起眼睛。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鼬不为所动,淡淡地说,“恰恰是明白了您的意思。即使是长辈,在履行关心小辈的职责时,手伸得太长,也是会被砍断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您的观念已经落伍了。”
带土扯了扯嘴角:“好大的口气,病秧子来讽刺我年纪大?你还能活几年?”
鼬与他对视,不闪不避,从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化,眼睛乌沉沉的:“只要比您命长就行了。”
威胁的意味浓重,几乎到了锋利的程度。
带土脸上的表情完全消失了。
微妙的焦灼与拉扯感。
手臂与后背爬出鸡皮疙瘩。
半晌,带土忌惮地看了眼窗外,忽然笑起来。
“好啊。”他理了理衣袖,道,“难缠的小鬼头,本事挺大的。年轻气盛,以为自己能单枪匹马对付那家伙?让我见识下吧。”
他忽然弯下腰,手臂撑着沙发边缘,在我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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