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亦真神情平静的应:“嗯,据说大理寺的仵作们被挫骨扬灰,只余些许尸骨。”
“怎么会是这样的情况?”尹星并不知更具体细节,因而颇为意外。
“皇帝办事向来谨慎,自然不容易察觉缘由,不过你回到别院既要发善心折纸钱元宝,还要为大理寺差事烦恼,这般对本宫会不会太过冷落?”玄亦真抬眸看向尹星,神情略显幽怨,低低嗔怪道。
尹星被玄亦真这清冷禁欲的一眼,看得心跳飞快,连忙收敛心神,歉意的应:“亦真说得对,不知亦真今日在别院忙什么呀?”
大抵是因为玄亦真太过美丽,以至于她稍微撩拨,就难以让人把持。
玄亦真神色淡淡的戏弄应:“还能忙什么,不过是拿玉偶打发些时间罢了。”
闻声,尹星面热的看向被摆放在不远处的玉偶,眉眼弯弯,玉面憨厚,乌发瀑泄,仪态乖巧。
每日里玄亦真都会给玉偶换新的衣物饰品,可见很是精心照顾。
不过因为太像自己反而导致恐怖谷效应,所以尹星并不常主动去碰玉偶。
“亦真,玉偶一直放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那你想把它放在哪里?”
尹星迎上玄亦真坦诚目光,委婉的应:“比如衣柜,又或者别的房间之类。”
总之尹星不喜欢被玉偶旁观自己跟玄亦真的相处,总觉它像个第三者,怪怪的。
玄亦真看着尹星神态变化,饶有深意的应:“行,你去把它抱到衣柜,别弄坏它。”
“好。”尹星放下纸钱欣然起身,踏步走近垂落许多红带的玉偶,它的眉眼弯弯,笑容灿烂,瞧着有点憨憨,心间腹诽自己在玄亦真心里的形象这么傻嘛。
正当尹星一心两用时,玉偶关节吧嗒声响,低垂脑袋,仿若点头般回应,顿时陷入沉默。
待尹星双手抱起玉偶,才发现它的份量不轻,突然明白玄亦真为什么能那么熟练的抱自己。
幸好衣柜很大,尹星不算太吃力的把玉偶放进内里,视线望着它发间的绯色丝带,正是自己喜欢的颜色,玄亦真对它上心的很呢。
这般想着,尹星莫名有点酸,抬手关上柜门,庆幸眼不见为净。
至少玄亦真会听自己的安排把玉偶关进衣柜,而不是喜新厌旧的偏袒宠溺一个玉偶。
外间的烛火光亮黯淡,黑暗侵袭,衣柜内的玉偶一动不动,陷入尘封。
翌日清早,尹星离开别院,玄亦真缓缓偏头望着衣柜,缓步上前,探手打开柜门,光亮撒落,照亮一尊莹白玉偶。
“看来笨蛋也有争风吃醋的时候呢。”玄亦真美目低垂的轻笑,薄唇勾起,抬手搀扶起玉偶身段,小心将其抱出,周身无数红带垂落,仿若像鲜血般显目,蜿蜒变化。
水榭外,日光撒落池面映出斑驳光亮,尹星骑马穿街而过时,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心想难道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从长街而过,尹星看着摊贩们贩卖着祭奠之物,中元节并非一日,而是有好些天。
因而国都街道上各处常见有纸钱焚烧的灰团,连小孩也多数戴着符咒面具。
“正宗黑狗公鸡血,除妖降魔,药到病除!”
“百鬼夜行,镇宅符纸,家宅平安!”
“八卦镜,驱邪神器,可辨妖魔鬼怪!”
吆喝声不停,尹星落在各样符纸法宝,眼花缭乱,想起当初那匹疯马引起的猜忌,没想如今混乱更甚。
难道是因为瘟疫伤亡太多,所以今年的中元节,这么符合鬼节的气氛嘛?!
待尹星如往常一般来到大理寺,结果发现官员小吏们纷纷佩戴符咒等物件,有的甚至有铜钱符串,花样颇多,不过一看价钱不便宜。
总库里同僚们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光是悬挂的八卦镜就反射好几道光芒,尹星都怀疑自己进错门。
“先是伍州杜氏用蛊术搞出瘟疫病邪,又有天川流火不祥之兆,紧接着二皇子被夺舍发狂伤人,想来都与鬼神有关,不得不防呐。”
“据说国都城外的乱葬岗,曾有人被恶鬼咬掉半个身子,惨不忍睹。”
尹星听的只觉自己进入鬼故事副本,说好的王朝盛世,应该不会这么短暂吧。
午后,骄阳当空,总库里显得空幽冷清,江云翻窗入内,险些被悬挂的八卦镜打到脸,狼狈落座。
尹星倒着茶水递近,打量江云周身,好奇道:“你怎么没有买些符咒之类?”
江云不客气的接过茶盏,恢复嬉笑模样,出声:“我一身正气,按理鬼该怕我才对!”
“最近国都是不是很不太平?”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