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章华公主过去居住的主屋,从来不会放摆设太多用具,甚至都是沿着墙壁陈设,有意避讳。
而这间屋院说起来算是章华公主第一次居住稍显正常的卧房。
女官春离最初不太放心,因发现病情有好转,才没有提心吊胆的随时封存物件防备章华公主。
“吧嗒。”罪魁祸首尹星手中筷子不小心掉落发出清脆声响。
“不少,是多少?”玄亦真目光淡淡的看向用绣帕擦拭玉箸的尹星,话语很轻。
女官春离如实应:“您修剪花枝的花剪六把以及梳妆柜中的两把金剪。”
玄亦真视线游离在尹星埋头盛汤的动作,故作随意道:“无事,许是本宫落在某处角落,再多备几样就是。”
“是。”女官春离本来还想言语,可见章华公主仿佛不知情,一时又只得停声。
如果是章华公主病情发作拿走剪子,想来确实不一定清楚记得吧。
待脚步声远,尹星给玄亦真递参汤,心虚的没敢多说,自己先行一口闷!
玄亦真手执汤匙不急不缓的尝着参汤,美目轻眨,无声看向异常乖巧的尹星,到底没有问她缘由。
两人这般安静的用完晚膳,不多时,各自沐浴。
尹星因觉得天气渐暖,夜里盖锦被实在有点热,便更换成薄毯。
玄亦真沐浴出来坐在梳妆台前梳发,视线透过铜镜看向兀自忙活的身影,见她收起锦被,薄唇轻扬。
不过等玄亦真回到榻旁看向尹星独自盖着的薄毯,眼底笑容散去,疑惑道:“你就这么怕热?”
尹星目光看着熟悉的纱帐,想起些昨夜的画面,脸颊泛着热意,转而看向玄亦真,推脱的出声:“可能是人参汤太补了吧。”
玄亦真沉默的看着尹星红扑扑的脸蛋,到底没再多言,心想看来明日不要备参汤的好。
寂静处,尹星时不时睁开眼望着看书的玄亦真,此刻眉目专注看书而显得有些疏淡冷峻,疑惑道:“亦真,还不困吗?”
昨夜玄亦真那般折腾自己,今早又起的好早,现在竟然没有困意,实在不可思议。
“嗯。”玄亦真指腹翻动书卷,现在不太想去看尹星的明亮圆眸,以免被她蛊惑,禁不住想要狠狠欺负她。
尹星眨巴圆眸有些发愁,玄亦真不睡,自己怎么确定她梦游的事呢。
不过玄亦真看书的模样,总感觉跟看自己的时候,很不一样。
明明神态表情并没有更大的变化,却带着别样的感受,尹星视线从玄亦真的眼角眉梢探究,才发现些许细微的不同。
原本玄亦真看书的时候,她的眼角不会带着浅淡的变化,薄唇更没有上扬的弧度,微妙的一颦一笑之间,气质截然不同。
这样的玄亦真莫名更像她的母亲,眼眸暗藏内敛的锋芒,清贵孤傲,颇有睥睨一切的威严。
尹星越看越觉得玄亦真跟自己相处时,大抵是有特意柔和面目神态。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婚前婚后的反差嘛?!
半晌,玄亦真察觉那道绵软又赤诚的目光消退,心间克制缓慢松懈,垂眸看向呼吸绵长的尹星,没想她会睡的这般快。
明明尹星白日里就已经睡到近午时,难道昨夜对她而言这么累?
如此思量,玄亦真觉得还是应该让尹星多喝参汤调理,否则感觉她很容易被玩坏呢。
随即玄亦真合上书卷缓缓平躺,视线落在尹星盖着薄毯的睡容,从她的月牙眉梢落在粉嫩朱唇,抬手触碰一角盖着的薄毯,有些不太放心。
这么薄的毯子,她难道不觉冷么?
玄亦真撩开锦被撑起玉身,抬动手臂,缓缓探近,想要把她揽入怀里,才觉安心。
纱帐之内,颀长身影倾斜投落,遮掩光亮,那修长的手臂似藤蔓缓慢探向恬静睡容的尹星。
可这时尹星像是做梦一般睁开迷蒙睡眼,眼尾耸搭,稠密眼睫轻颤,眸间涣散的看着玄亦真。
玄亦真动作一顿,呼吸微沉,有些不明白此刻自己的意思是苏醒还是混沌,下意识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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