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的意图,是想帮她放松。
的的确确。
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时光。
成了每周,她最惬意、最无忧的一点点时间。
所以,她不能,也不会,任由它被人夺走。
301室的客厅里。
知道林心慈怒气在积攒。
但严宁却没有让步,第一次,目光倔犟地直视过去。
死一般的沉寂几秒。
林心慈气急,突然拍了下桌子,吼道:“严宁!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心慈!!”
严向荣在一旁沉默许久,此刻厉声开口,压过了林心慈要说的话。
林心慈胸口剧烈起伏几下,终于还是把那些太过尖锐伤人的话语,尽数咽了回去。
严向荣起身,走到了呈对峙状态的妻子和女儿中间,将两人隔开,看向严宁。
严宁抿唇,仍是一脸坚持、绝不退让地回望过去。
像是一个拼尽全力守护最后一点领土的斗士。
严向荣开口,温声道:
“物理老师的事,等你下次成绩出来,我们再讨论,好吗?”
领土护住了。
严宁的肩膀塌陷下去,又恢复了往日听话温吞的模样。
“我知道了。”她说。
于是。
成绩进步,就成了一件必须完成的事。
年底很快过去。
转眼间,到一月中旬,一中期末考试的时候。
考试第一天,一大早,严宁是被急促的敲门声叫醒的。
刚一睁眼,林心慈催促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赖着床不起?今天不是要考试,是想迟到吗?!”
严宁连忙从床上坐起,一转头,看到闹钟时间——
真的是晚了。
她竟然没听到闹钟响。
严宁抓紧起床,洗漱穿衣,到早餐桌前,看着一桌子清粥小菜、油条包子,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昨晚复习,为了让自己不犯困,严宁把卧室的窗户开得大了些,穿着单薄的睡衣,在书桌前一直坐到了凌晨。
最后一页笔记看完,到床上,她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立刻睡着了。
窗户一直开着。
现在。
严宁很有些头昏脑胀,想,她大概是感冒了。
吃了药,会犯困。
担心影响考试时候的状态。
再加上,不想再被林心慈责怪,严宁只说了句,“时间不早了,我带在路上吃吧。”
保鲜袋装了两个包子。
但,严宁头还是疼,又实在没胃口,所以到开考前,她也一直没吃,只向同桌要了两颗奶糖带走,以预防万一在考场上低血糖。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
严宁低着头,忽略掉所有不适,全身心专注在写题上,答题还算顺畅。
一直到作文写完。
她才稍稍活动了下手腕,抬头,看了一眼时间——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多分钟。
严宁又低头,开始认真检查答题卡。
只是精神没有那么紧绷之后,可能因为没吃早饭,她的胃,明显开始难受起来。
不适感,渐渐加剧。
严宁喝了几口热水,强撑着,检查完两遍答案。然后,才举手,向监考老师示意,要提前交卷。
老师看到,点头,往这边走。
严宁收拾好了东西,正想起身,离开考场。
不想。
她刚一站起来。
就又忽地眼前一黑,跌回在座位上,头顶仿佛千斤重,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下一秒。
额头磕在桌角的剧烈疼痛,又迫使她短暂清醒。
与此同时,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额头流下。
严宁勉强抬起头,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周围响起一阵同学、老师的惊呼:
“啊啊!你在流血啊!!”
“你有没有事?!”
手上的触感,滑腻,温凉。
严宁低头,看到她一手鲜红。
和桌上那颗,被鲜血微微染红的,翘起的螺丝钉。
第44章 晕倒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考场里,两位监考的女老师都焦急地围了过来。
混沌和疼痛共存。
严宁刚刚接了不知谁递过来的纸巾,把手上和脸上的血擦了擦,又用一张新的叠起来,按在自己额头的伤口处。
她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还好。”
但严宁这种情况,肯定起码需要去校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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