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咬牙不吭声,他越刻意越坏心眼儿,从嘴里吐出的语调却是天差地别的温柔,“说话啊,宝宝。”
冰冰凉凉的,尤其是现今这个气候简直不要太舒服,在无数个作茧自缚的忏悔中,他恍然意识到一个深刻问题,他们从未在炎夏体验过彼此。
理性与感性齐驱,深藏的欲望破土而出,空气无一不弥漫失控。
方轻茁体温烫得吓人,气息更是紊乱,将脸埋进骆姝颈窝一动不动,骆姝整个后腰抵在斗柜棱角,依稀感觉到有湿润蔓延锁骨,是他的汗,这时早上的旧伤复发,一截老腰犹如断了般难受。
面对沈千澍告白的迷茫,方轻茁的情仇难辩,还有被撬门时的恐惧等各种情绪于此刻一股脑挥发,不堪重负的声音染上哭腔:“方轻茁,你混账。”
闻言,方轻茁慢半拍地抬起满是克制的晦涩黑眸,在触及她眼眶蓄起水雾的刹那,眼内猩红褪去:“我动都不敢动,你哭什么?”
“你混账。”她泪眼汪汪,一讲话眼珠一颗颗争先恐后掉落,“你不是人。”
方轻茁见状立马慌了:“我没想强迫你,我舌头都没敢伸。”
忍着腰肌劳损带来的隐隐作疼感,骆姝生气地撇开婆娑目光:“你偷换概念。”
“好,是我的错。”方轻茁手忙脚乱地替她抹眼泪,帮她整理碎发,“都怪我,下次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乱来,别哭了,好不好?”
骆姝不答应,抽哒哒地一个劲喊疼。
“哪疼?”他柔声细语,“是我弄疼的吗?”
“腰疼。”
方轻茁咋舌满脑子疑问,难道是自己手痒误伤到那,可记忆告诉他并没有,电光火石间终于记起件事,她今天请了病假。
一时间,懊悔在心中徜徉,方轻茁将一切原因归咎于千里外的沈千澍,都怪姓沈的胡搅蛮缠让他忘了此行原本目的,小心翼翼地将低声哭啼的骆姝打横抱起,一路上骆姝光顾着抽泣也忘记了推拒,任由方轻茁把她抱进卧室再轻放在床。
“趴好,我给你瞧瞧。”
“你又不是医生,我不让你瞧。”骆姝平躺在床,任性地冲他发脾气。
方轻茁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凝她,领口半解,露出大半削瘦锁骨,他没有因骆姝的打骂表现出分毫烦躁而是低沉开嗓:“听话。”
不容置喙的两个字犹如针镇定剂,骆姝安静片刻,不自觉撅起个嘴审视他,素白的修身衬衣在纠缠中被她扯出褶皱,脖子上也有她留下的杰作,两三道深浅不一的指甲抓痕,与身上的那些暧昧比,他现在的脸色可谓是清清白白,甚至可以用清心寡欲形容,如果不是唇瓣有她咬破的伤口,那么适才发生的活色生香画面一定是她的幻觉。
揣着不想认账的侥幸心理,骆姝背过身。
方轻茁捕捉到她的特别关注,忍不住调侃:“以前又不是没看过摸过,现如今倒装上清高了?”
明明正经的语气硬
生生透露出不正经,就好比她俩明明没做到最后那步,但好像什么都做了。
冷不丁被戳中心事,骆姝朝他大呼小叫:“出去,这是我房间,我要你出去。”
不知是不是妥协抑或碰壁心灰意冷,方轻茁真就转身大步迈出了卧室,还随手捎上门,不过门没能成功关上。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会多愁善感,骆姝也不例外。
望着被弹回房门送来的空荡荡画面,仿佛方轻茁这个人从未来过一样,鼻腔不敌发酸,止住的难过又有卷土重来征兆。
她蜷缩成一团,任解释不出的伤心支配思维和行为,闭上眼,蓄势待发的眼泪无声地直往枕头砸。
可恶的方轻茁,该死的方轻茁,以前他乱发脾气的时候,她可没少哄,如今轮到她,发发脾气都不行,让他走他真就走。
越想越憋屈,越憋屈就越要哭,源源不断的液体自眼角夺眶而出,有的流进枕头有的顺势流进耳朵里,痒痒的,骆姝曲指拭眼泪的动作拭到一半,半空传来道不省心叹息:“怎么又哭了?”
她倏地睁开湿漉漉眼睛,方轻茁端着盆水,眉头紧锁,然后坐在床沿拿着洗过的温毛巾细心地一点点给她擦脸,擦眼泪,擦脖子。
这温馨场面,好似回到了当年谈恋爱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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