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īn错阳差我就上了贼船。我只想救出挨打的大婶,谁想到竟无意中帮了被围攻的彪哥。即使我是无意的,可彪哥却认为我是有心的。于是彪哥一高兴,见我身手又好,就登记造册,收我做了他的第444个小弟。我很想哭,想要解释这纯粹是一场误会,可一见四周提着家伙虎背熊腰的大汉,到嘴边的话又悄悄咽了回去。就这么不明不白我就和传说中的黑社会搭上了线,上了他们的船,成了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想想电视里、电影里黑社会或是惨死街头或是被判终身监禁的悲惨下场,我不由想起一句古话:“一失足成千古恨!”
在人文馆外我被彪哥的得力助手王伟叫住,心里顿时七上八下,不知这位彪哥手下的第一红人为什么来学校,又不知他为何会叫住我。
“王伟哥。”我恭身叫了声。大家都不敢叫他“伟哥”,听说这和某种专门提高xìng功能的药重名,于是大家在称呼他时索xìng连姓都带上了。
“贾斯文。”王伟哥慢慢朝我踱来,脸上由于戴了墨镜看不出喜怒哀乐。
“是,王伟哥。”我一个立正又恭身叫了声,同时背上的汗哗地流了下来。
“你小子怎么这么叫人不省心呢?”王伟哥走进了拍着我的肩膀道。
“啊?!”我的心一噶嘣。
“走吧,彪哥要见你,还让我亲自来请。你小子面子可真够大的呀!”王伟哥忽然yīn阳怪气地说道,吓得我的心仆仆乱跳。
“王伟哥,我……”我喏喏地说道,心里头怕得要死,不知彪哥见我会有什么事,一股不详的预感悄悄爬进了我的心。我真担心这一去是不是传说中的有去无回。
“走吧,是不是还要我找个八抬大轿抬你你才肯跟我走?”王伟哥提尖了嗓子道。像我们这些小脚sè他是不会给我们好脸sè看的,在他看来,黑社会吗,就得要靠凶狠镇住手下。一直以来王伟哥都是以心狠手辣不近人情来行事的,帮里人在背地里都给了他个外号叫“毒蝎子。”而彪哥正是看上他够狠够辣下得去手才会如此器重他的。古人有句话叫:惺惺惜惺惺,这两人大概是因为具有同样的xìng情而相互吸引所以才走得这么近吧。
“王伟哥,我……”我还想说什么,但看见王伟哥嘴角的一丝冷笑,大热的天我的心一下子冰凉了。心里叹了声:是福不是祸,走一步看一步吧。一咬牙钻进了王伟哥身后的奥迪车。
干黑社会的,尤其是已经成立了帮派的,总要找个掩人耳目的好处所作为自己的总部,其中绝大多数选择了成立公司。这一是可以堂而皇之地安排自己众多的手下,否则百十来号人成天聚集在一块,时间长了肯定会引起公安的注意,人家不把你连窝端了才怪。开公司就不一样了。你只要把手下以员工的身份安排进公司,谁会找你麻烦呢,大不了你就回应他一句:安置失业人口,缓解国家就业压力,减轻财政负担。这第二个好处就是有助于洗钱。干我们这行的肯定有不少见不得人的收入,可怎么把它转化为正道赚的钱呢,哎,开公司。管它是赔是赚,就算是个空壳儿,只要你找几个会计动动手脚,你那些见不得光的收入就会立马变为你遵纪守法辛勤劳动的血汗钱,只要你再交那么一点儿税,剩下的就全都是你的了。
“鹰翔帮”的总部是鹰翔贸易公司,坐落在市中心的金辉大厦内,从二十层到第二十五层都被彪哥买下。公司表面上专门从事对外贸易,在本市很有名气。现有员工150多人。
我被王伟哥直接带到第二十五层彪哥的办公室。彪哥不喜欢别人踩在他的头上,所以把办公室安在了最顶层。他的家也是一样,在最高层,高高在上。
推开宽敞的玻璃门我们就进入了彪哥椭圆形的办公室。正前方是彪哥红檀木的巨型办公室,足有三米。宽大的落地窗下,彪哥正安详地坐在椅子上,背对我们,悠闲地看着外面,在这里能远眺到大海。一个穿着xìng感暴露的女人轻轻捶打着他的肩。在办公桌前左右两边各站有四个西装革履眼戴墨镜的大汉。彪哥是很讲究排场的,特意从电视里学来了香港黑社会老大的派头。办公室的左面是一大圈棕sè的真皮沙发,右边摆了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面汩汩冒着水泡。办公室里还摆了几盆珍贵的花卉,墙上挂了几幅现代画。
“彪哥,我把贾斯文带来了。”王伟哥走上前隔着办公桌恭恭敬敬地说道。
“恩。”彪哥恩了一声,挥一挥手,身边的女人立刻停止了动作,恭敬地站到一边。
彪哥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这才起身慢慢朝我走来。
我吓得赶紧低下了头,额头上渗出了汗。面对老大,这是我们这些手下应有的表现。毕竟老大平rì里的威风早已深深印入我们的脑中,使我们在内心里觉得老大就是老大,cāo纵着我们的生死。于是我也就自然而然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人把脑袋别到裤裆里一心想要做老大,原来这就是权利的魅力。
“贾斯文。”彪哥走到我身前,吐了个烟圈,缓缓开口了。“你知错吗?”
听到此话我的心猛地一沉,脑瓜子麻醉起来,感觉到浑身无力,口干舌燥,两眼发花,两腿发麻。心说完了,我一定是在不知不觉中触犯了帮规,这下彪哥是不会放过我了。
“彪哥,我……”好半天我才挤出这么句话来,但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连我自己都没听清。
“你昨晚为什么不让大龙收保护费?”彪哥一句话点醒了我,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心里忍不住把大龙的先人问候了一遍,大龙这个王八蛋,太不够朋友,竟敢出卖我。
原来,我虽加入了黑社会,也开了几次会,却一直不参与他们的活动。就在昨天下午,我们那一区的小头目大龙找到我,说是要我和他去收保护费。我本要推托,可他妈这小子死皮赖脸非要拉着我。因为他是我们这一片儿的小头儿,我不敢得罪他,连唬带吓我就迷迷糊糊跟他去了。我可是被逼的!本来我以为收保护费就是去收一些店铺的钱,可没想到大龙这个孙子专门带着我往摆摊做买卖的人那儿跑。那都是些挣钱艰难的人呀!除了一些下岗职工就是一些从外地来这里打工的,而且有些是我熟识的,经常在他们那东西。
每个摊位,不管你是做什么买卖的统统要收四块钱,而且每天收一次。(作者:这是有天晚上我陪女朋友在夜市里逛听一个卖头饰的摆地摊女孩说的,事实!)
“说!为什么不让大龙收保护费?”彪哥突然一下子火了,沉下了脸。
我吓的浑身一哆嗦。
“听大龙说你不光不让他收那些摆地摊的保护费,还自己掏腰包要给他们垫上,你他妈有多少钱?你要是真他妈有钱老子就把你绑了,叫你老子来赎!”彪哥越说越火,一扬手“啪”重重在我脸上打了个耳光。毫无防备的我愣是被他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耳朵嗡嗡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彪哥厌恶地瞪了我一眼,道:“最讨厌你这种心慈面软的人,成不了大事的人!贾斯文……”
“是,彪哥。”我哆哆嗦嗦站起。
“你服不服?”彪哥冷冷地问。
“服!”我马上接口道。
“服什么?”彪哥不饶人地道。
“服彪哥教训我,是我做错了事。”我哆嗦着十分乖巧地道。
“那我要是再让你去收保护费你会怎么做?”
“……”没了下文。
“说!”彪哥突然厉声道,我禁不住浑身又打了个哆嗦。
“我……”我喏喏道,让我去收那些可怜人的保护费我真下不了手。
“哼!我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不知悔改。贾斯文,今天我要打你个二罪归一。一是你阻止了兄弟收保护费,企图断我财路;二是我刚才教训你你居然不识好歹,明显是在蔑视帮主的权威,犯了大不敬罪。王伟,咱们应该判他个什么刑呀?”彪哥把话头给了王伟。
“彪哥”虽然是“鹰翔帮”老大,但彪哥还是喜欢别人叫他“彪哥”,这样他才有老大的派头。
“彪哥,二罪归一,这小子应被抽六十鞭以儆效尤。”王伟不怀好意地笑道。
六十鞭!我的妈呀!我还不被抽死?我眼中尽现恐怖之sè。
“来人,执行帮规!”彪哥竟然眼都不眨一下就下令动手。我浑身如筛糠般颤抖起来。在彪哥面前我不敢反抗,因为他是老大。
彪哥,这就是彪哥,范德彪果然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sè,够狠!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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