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众人急忙把西子抱上床,拿来绷带为其止血。只见她由于大量失血,平rì妖艳的面容已变得苍白憔悴,就连气息也越来越微弱。这时,就连红柳也开始担心她的生命安危。毕竟,只要她醒来,就能指出真正的杀人凶手,还自己一个清白。
她从没像此刻这样担心西子。
很快,大夫便赶来了。为了不妨碍大夫,宁熵的手下便先将红柳与宁熵的尸体先行带走,嘱咐妖颜阁的女子们好生照顾西子。
红柳虽然不愿,可也无奈地跟着宁熵的手下们离开妖颜阁。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祷告着,希望西子能尽快醒来。
两天后,杭州知府开始审理宁熵被杀一案。
红柳一身囚装,灰头素面地被狱吏带到大堂。虽然只在牢中呆了两rì,可她憔悴的面容中早已找不到曾经的风采。她见到高堂之上的知府,立刻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大胆红柳,你杀害浙江巡抚宁熵大人,又刺伤妖颜阁西子姑娘,你可知罪?”
“大人,民女冤枉。”红柳顿时竭尽全力地大声喊出这么一句。
“那rì,民女只是无意闯进西子姑娘的房内,刚进去便见到西子姑娘与宁大人倒在地上。民女说的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察。”
“休要狡辩。”知府大喝一声,“你没事跑到他人房内作甚?还不从实招来?为什么要杀害宁大人?”
“大人。”红柳顿时声泪俱下,“民女真的是冤枉的。不信,大人可去询问西子姑娘。那rì发生的事,西子姑娘一定再清楚不过了。”
于是,知府便下令:“传证人西子。”
没过多久,西子便由碧儿搀扶着来到大堂。虽然休息了两rì,可由于伤势太重,她的面容还是一样的苍白。
她对知府行了个礼。知府急忙说道:“西子姑娘免礼。姑娘有伤在身,就不必跪了。来人,赐座。”
随后,两名衙役搬来一把椅子,招呼西子坐了下来。
知府顿了顿,之后问道:“西子姑娘,两rì前,究竟是谁杀了宁大人,又重伤了姑娘?”
西子看了知府一眼,之后,转头朝向红柳。只见红柳正抬眼看着她,那神情,似哀求,又似期待。
她转过头,不愿再去正视红柳的眼神。
“回大人的话。那rì杀害宁大人的,正是堂下的红柳姑娘。”
听到这话,红柳顿时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着西子。
“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她突然扑上前去,抓着西子的前襟歇斯底里地大喊。几名衙役立刻冲上前将她拉开,用力压在地上。西子被她这么一折腾,右肩的伤口顿时隐隐作痛。
“姐姐,你不要紧吧?”一旁的碧儿担心地问道。西子咬紧牙,强挤出一丝微笑。
“不用担心。”
此时,知府接着问道:“西子姑娘,可否将那rì的具体情况向本府说明?”
西子点了点头。
“那rì,民女与宁大人在房内饮酒聊天,宁大人由于喝多了头晕,民女便要将他扶到床上休息。谁知,民女正将他扶到床边,便突然见到一把剑从宁大人的胸口刺穿出来。接着,宁大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民女急忙回头,便发现红柳姑娘正拿着剑,狠狠地朝民女刺来。民女一惊,还没来得及躲闪,便觉肩头一阵疼痛,接着便失去知觉了。”
“你胡说!”红柳朝她大声喊道,接着,扯着嗓子对知府哭喊道:“大人,别信她的话。民女冤枉啊。”
“哼。”知府斜了她一眼,“刚才,不是你提出要西子姑娘为你作证的吗?况且,那rì所有人都见到,你手里握着杀人凶器。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老实交代,为什么要杀害宁大人?”
“红柳与宁大人无怨无仇,又怎会无端杀害宁大人呢?还请大人明察。”红柳仍未绝望,还在朝知府大声喊着。
“大人,民女有话要说。”这时,西子突然开口说道。
“哦?西子姑娘请讲。”
“禀大人,这红柳姑娘在来妖颜阁之前,本是宁大人的侍妾。正是因为一件小事触怒了宁大人,才被他卖进妖颜阁的。”
听到这话,红柳顿时一怔,目光呆滞地看着西子。
“西子猜想,红柳姑娘是不是由于这事,而对宁熵大人怀恨在心。”西子继续说道,“而且,红柳姑娘来到妖颜阁后,得知宁大人对西子恩宠有佳,便处处与西子作对。这一点,妖颜阁中所有姑娘都可作证。”
听完这话,知府顿时目光锐利地看着红柳,将手中惊堂木用力一拍。
“犯人红柳,你因为多年前的小事,便对宁熵大人怀恨在心。再加上嫉妒心作祟,终于控制不住心中恶念,动手杀死宁大人,还险些连西子姑娘也一起杀害。真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本官判你明rì午时斩首示众。来人,把她带下去。退堂!”
红柳一脸绝望,早已听不进知府的话。两名狱吏上前,将她拖了下去。
西子缓缓站起身,目光复杂地看着红柳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姐姐,你的伤口流血了。”突然,碧儿担心地喊道,“快回去吧,碧儿帮你重新包扎。”
“嗯。”西子应了一声,便在碧儿的搀扶下走出了大堂。
“看来,西子姑娘伤得还真是不轻啊。”
突然,身后传来这么一句。西子停下脚步,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这声音,绝不会错,是他。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萧公子,好久不见啦。”碧儿回过头,惊喜地说道。
“碧儿,我们走。”没等萧洋回话,西子便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之后继续朝前走去。萧洋急忙追了上来,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就这么不愿见到在下?”
西子瞥了他一眼。
这么久没见,他还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只是,为什么她觉得他的眼神竟如此深不见底。
“萧公子言重了。西子只是觉得伤口疼痛难耐,故而没心思与萧公子聊天罢了。还请萧公子让道。”
萧洋朝她的右肩看了一眼。果然,血迹已经渗到外衣上了。
“姑娘的伤势果然很严重啊。既然如此,萧某就不多说了。只是想感慨一句,姑娘用这伤换了两条人命,倒也还是划算哪。”
西子心一惊,不过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萧公子说的什么?西子怎么听不懂。”
萧洋将扇子一挥,面露微笑。
“萧某也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姑娘还是早些回去疗伤吧,萧某不耽误姑娘了。”说罢,他边摇着扇子边缓缓离开。
“姐姐,这萧公子怎么好生奇怪啊。”碧儿在一旁不解地说道。
西子对她微微一笑:“别想那么多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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