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姐姐、惜姐姐、惜姐姐……”
风就这样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
而西子浑身颤抖,头脑一片空白。
许久,风终于将她松开。她抬头,发现风俊秀的面庞已经尽是泪痕。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风的脸庞,任凭泪水将她纤细的手指打湿。而此时的风,早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你,真是枫儿?”西子含泪看着他,沉默良久后终于轻声问了这么一句。尽管她早已确定,面前的便是自己的亲弟弟――慕容枫。
不会错的。虽然时隔十年,可那棱角分明的眉宇、那高挺的鼻梁,分明就与十年前的那少年如出一辙。她心里不禁无尽悔恨,悔恨自己竟如此粗心。亲生弟弟就在身边,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认出他呢?
“姐姐,我真是枫儿。”风止住哭泣,可还是一脸哀伤地看着她,“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找寻姐姐的下落,没想到……”
“我一直以为,十年前,你便和爹娘一起,被萧鼎柏的杀手残忍杀害了。”西子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一直以为,在这世上,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风使劲地摇了摇头。
“不,惜姐姐。你不是孤单一人。从今天起,枫儿再也不会离开你。”说罢,他再次将西子紧紧抱住。
片刻后,风突然想起了当下的处境,不由得松开西子,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姐姐,此地不宜久留。你赶快收拾收拾,枫儿这就带你离开。要是被宁熵的手下发现,我们就危险了。”
西子这才想到风与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她看了看宁熵的尸体,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我不能就这样离开。”思考片刻,她对风说了这么一句。
风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杀害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这宁熵的手下又岂能放过姐姐?”
“可是,我这么一走,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西子一横心,转头对风说道:“仔细听着,千万照我说的去做。”
随后,她便在风的耳边如是这般地一说。风听罢后惊愕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说出这番话的便是眼前这温文尔雅的女子。
“姐姐,这么做未免也太……”
“那还能怎么办?”西子语气变得严厉,“我在妖颜阁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又岂能就这样功亏一篑?”
风看着西子一脸坚决的神情,那神情摆明了不容许他说“不”。于是,他叹了口气:“好吧。”
见风答应了下来,西子便走到床边,拿起挂在墙上的剑。那本是她平rì跳剑舞所用,没想到今天,竟派上如此用场。
她缓缓拔出剑,明晃晃的剑刃上映出她那双水灵的眼睛。她苦笑了一声,之后一咬牙,将剑用力扎进自己的右肩。
“姐姐。”风的心顿时一缩。
西子疼得跪倒在地,额头上也顿时渗出豆大的汗珠。她忍着巨痛,抬眼对风说道:
“快,帮我把剑拔出。我已经,使不上劲了。”
风含泪点了点头,握住了剑柄,用力一拔。顿时,鲜血飞溅了出来。西子疼得大喊了一声,之后,昏倒在地。
风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此时,红柳正在自己的屋内刺绣。这些天妖颜阁生意冷淡,她也清闲了不少。只是,整rì闲待在屋内,不免无聊难耐。
突然,她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她朝房门处喊了一声。
门外的人似乎没听见,依旧继续敲着门。
她叹了口气,停下手中的活,起身朝房门处走去。
“哪个不懂规矩的丫头,还要我亲自开门。”
她边抱怨着边打开房门,刚想发火,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
“奇怪,会是哪个不要命的小丫头,竟敢无事sāo扰本姑nǎinǎi。”
她四下看了看,突然发现,最里边那房间的房门轻轻地掩上。
那,正是西子的房间。
“该不会是碧儿那丫头,帮着西子报复我吧?”她心里默默地想着,嘴角不由得出现一丝狞笑。
“正好,姑nǎinǎi我闲着无聊,帮西子好好教训她的丫头。”
于是,她关上房门,朝西子的房间走去。
走到房门前,她趴在门上侧耳听了听,屋内寂静无声。她不免心生疑惑。
这屋内,怎么貌似没有人啊。可是,刚才自己明明看到有人关上房门的。
于是,她轻轻推开房门。
屋内果然空无一人。她正寻思着要不要离开房间,便突然瞥见,一把沾着血的剑正掉落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面上。
她顿时心中一惊。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弯腰拾起那把剑,仔细地观察着。
不会错,这正是西子平时用的剑。只是,为什么会掉落在这里?这上面的血迹,又是谁的?
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紧紧握着剑,一步步地朝屏风后面走去。
绕到屏风后,她的头脑霎时一片空白。她就那样瞠目结舌地立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那两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便听见房门突然被用力推开,宁熵的手下冲进房内,将她团团围住。
老鸨与阁内其他女子也紧随其后地来到房内。见到此景,顿时一片惊叫声。
红柳一惊,这才意识到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手中的剑也“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宁熵手下的一名侍从走上前,仔细检查了倒在地上的宁熵,之后回过头,对房内的人们大声喊道:“宁大人,死了。”
顿时,围住红柳的人冲上前,将她牢牢擎住。红柳大惊,拼命挣扎着,嘴里不住地大喊:“冤枉!人不是我杀的。”
这时,那名侍从突然又喊道:“快去找大夫。西子姑娘还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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