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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小桥 流水 人家(1 / 2)

 “师兄,咱们就在这里歇息下吧?”白胜男问。

他点点头。

白胜男找了一处靠近树林地方,先从马背拿出绸布薄毯铺在草地,接着扶他下马。

李观鱼躺倒歇息,又喝了白胜男拿来的水,渐渐恢复路途消耗的体力,变得舒服了许多。她起身,见四周环境优雅,花草树木茂盛,到处活动的小动物很多,她身负武艺,动作敏捷灵活,靠着从地面捡起的碎石子不费多大功夫就打到了两只野鸡,高高兴兴地走回来,在两人休息的地方拾掇出一个空地方,然后瞧了瞧李观鱼,笑道:“师兄,今天需要用一下你的宝剑了。”

她说的是那柄秋水涟漪剑,这柄宝剑本来先在她的手上后来才被李观鱼施用,但是因为这把宝剑是刘风尘当初留下来的遗物,她视李观鱼为幻影剑一门的嫡传弟子,自然认为这个东西现在是属于李观鱼的,知晓李观鱼十分看重这柄宝剑,便先开口征求他意见。

“用来干什么?”他问。

她抖了抖手里拿着的野鸡,对他笑着说:“现在我手边没有工具弄这些东西,只能现成借用一下你的宝剑了,只是想到这么难得的宝剑被用来杀鸡,李大侠你不会介意吧?”

李观鱼躺在那里,听了她的话,哈哈一笑,回答道:“古有英雄杀鸡用牛刀,今有我的好师妹杀鸡用宝剑,宝剑超牛刀,女子胜过男子,可见师妹足以堪比古人英雄,显出女中豪杰风范,师妹,你尽管用就是,我瞧你杀鸡显威风!”

白胜男见他躺倒在地嘴里说话还不老实,不由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胡言乱语,拿起了身旁的宝剑,亲自用兵刃剖开猎物肚腹清除其脏腑洗剥干净了,到了傍晚时分将火堆生好,然后将用尖细树枝串起来的猎物放在火上烘烤,伴随着猎物滴到火焰上的油,发出一阵阵轻微劈劈拍拍声响,不多时食物淡淡的诱人清香弥漫出来,食物的鲜美清香引动得两人更是饥肠辘辘,口水都快要流出来。

李观鱼道:“师妹,我瞧火候可以了,开吃罢,我都有些顶不住了!”

白胜男听了一笑,“贪吃鬼,比我还性急!”

他一拍肚皮,呵呵笑了一下,“肚子不听使唤向我抗议,我这个做主人的也没办法。”

她被逗笑了,摆动着手里的东西,嗔道:“你又瞎说话,不给你吃,是你自己饿了却来怨肚子。”

李观鱼怕她真不给,不敢说什么,只是眼睛盯在火上烤着的猎物,禁不住嘴巴动动,只能躺在那里等着。

白胜男见他等的确实有些着急了,笑着道:“师兄,你且莫着急,你有伤势不宜吃生食,我将食物烤的熟透了再给你吃,你先等等。”

李观鱼点头,安静在那里等候。

日落黄昏,晚霞照应,四周树林草丛逐渐安静,显得一片优美和谐,景色怡人、

两个人便呆在树丛草地里开辟出的空地上,共同面对着篝火野堆。

他躺在柔软草地的绸布上,觉得舒舒服服,过了一会儿又不觉困倦了,白胜男则呆在旁边仔细烤着手里的东西,这时回头瞧了眼李观鱼,见他等的睡着了,不禁微微一笑,眼睛瞧着火焰上烘烤的猎物,鼻中闻着食物和青草混合的幽香,耳边此时听得四周清晰鸟虫鸣叫和身旁李观鱼发出的呼呼鼾声,不知为何,在心底只感到一阵少有的安宁静谧感觉。

食物烤好,她转过身,伸手轻轻摸了摸李观鱼的额头,李观鱼顿时醒了。

白胜男一笑,“师兄,现在烤好了,你可以吃了。”

李观鱼眼睛微微一动,他刚张开眼鼻端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食物清香,白胜男已经特地为他烤好了食物,坐在那里等着他吃。

她伸手扶着帮他坐起身,李观鱼不由瞧向她。

白胜男见他目光瞧着自己,好奇道:“师兄,你又瞧什么呢?”

李观鱼听了她的话,怔了一下,喃喃一声道:“没什么。”眼神有些恍惚闪动。

自从家门破败以后,他流落江湖上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这般关心贴切照顾他,这没有人这般对他温言细语,从来都是他自己一人照顾自己,以一个江湖浪人身份疯癫自居,渴了山泉,饿了风餐,困了露天,可是当现在感受到别人这般体贴照顾他的时候,白胜男的每一言每一语,每一笑每一动都像世间最美妙的东西进入他的内心深处,虽然淡淡泛起了一点涟漪,却持久不能平定。

白胜男见他样子,还以为他还未完全睡醒,对他道:“师兄,我本想等你睡醒再叫你,可是怕东西在火上烤的时间长了不好吃,喏,你先吃点,垫垫肚子,等会儿再睡不迟。”说完,从火堆上的野鸡撕下一只烤的热烘烘鸡腿拿到他面前。

李观鱼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东西,金黄香嫩的鸡腿散发出扑鼻的清香,虽然有些地方被火烤得重了露出焦黑地方,可在她那白皙美致的手中拿着却是在夜色火光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好看,说不出的美丽。

已经好多年没有人肯这般照顾他,肯这般柔和地对他,肯这般关切地在乎他,他只不过一个浪荡无行的江湖游子,能够得到这么好的姑娘关心照顾,这一辈子还有何求?想到这里,他微微一动,感觉鼻端一酸,眼底不知为何有些异样,便转过了头去。

“师兄,你怎么了?”白胜男问。

李观鱼转过头,装作无事,仰头哈哈一笑,“好师妹,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火烤野鸡,好得很,今天正好我饿的不行了要好好开胃吃一顿!”说完拿过了她手里的鸡腿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真香,我从未吃过这么香的东西。”说完又是一阵禁不住的爽朗笑声,不知遇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开心的事情。

白胜男倒是有些奇怪了,知道这个大师兄总是这般显得有些不着调,时而稳重,时而轻浮,时而飘忽,时而颠倒,还真是有点摸不透他,不过好歹总是见得多了,也不在意,静静呆在旁边瞧着他吃东西。

“咦,师妹,你怎么不吃,你也吃。”

李观鱼见她样子,不由说道。

白胜男坐在他面前,右手臂枕在膝盖上轻轻拖着下巴,眼睛看着他,说道:“师兄,你吃就是,我不饿,我先瞧着你吃。”

李观鱼看着她,点点头。

夜色火光下,树林的黑暗静谧之中,李观鱼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嘴角流出油光,感到这野味虽然没有加任何作料吃起来感觉十分香美,一边吃着,一边道:“师妹,真好吃,你烤得好,真是好手艺!”

白胜男听他夸赞,高兴一笑,便也从火堆上架起的树枝上食物撕下一块,开始吃起来,她不如他食量那么大,只吃了小半只,其余都被李观鱼吃得净光,真个好饱。

两人吃饱以后,李观鱼靠在树旁休息,白胜男稍稍收拾了骨头残渣,然后把附近的火堆火焰弄得稍大一些以抵御夜晚的冷风,最后两人都呆在大树旁边,挨在一起,避免风寒。

夜色下的风景很美,虽然淡然寂静,悄然无声,可是却有一股白日喧哗亮丽下所没有的静谧感觉。

两个人坐在这里,不由望向了夜色天空。

无数闪烁不定的星星在天空中就像无数明亮的宝石点缀在无边宽阔的深色幕布之上,金碧辉煌,华丽优雅。

星空浩瀚无际却又显得安静柔和。

下面的草地,一个青衫男子和一个白衣女子坐在火堆旁,眼睛注视着夜空繁星,目光微微闪烁,淡然不语。

白胜男双手放在膝盖前,宝剑插在身旁,看着满天的星辰时而闪亮,时而隐没,时而移动,时而静止,就像是跟自己捉迷藏一般,从来没有感觉到夜晚的星空原来是这么的美,忽然间心底升起一股欣喜,似乎又找到了儿时曾经玩耍嬉戏,捉迷藏的欢乐,那种感觉似远似近,令人有些捉摸不定,心里暗想:“我若是能现在和少英哥在一起,天天晚上呆在这里,能够瞧天上的星星,在星星下捉迷藏,无忧无虑,不再计较世间的一切,也不用再想着去报仇,那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她忽然心里微微一动,又转头注目瞧向旁边的李观鱼。

只见他呆在附近,那件青色衣衫依旧笔挺地披在身上,在星光朦胧的照耀之下如同被清洗掉了上面所带的污浊和泥泞一般,露出崭新亮洁的颜色,那道已经不再青春少壮的身躯,微微蜷缩在那里,他的样貌,在饱经过世间沧桑变化的眼角边已经露出一缕褶皱,但是那张显得有些苍白冷峻的脸庞上的神情依旧很平静。

这时,他同样望向夜空星辰的眼睛眨也不眨,清俊的眼神和星辰散发出的微光相应,露出一股痴痴的神色。

白胜男看着他,心底暗暗又想,“若是少英哥和他相比,是不是也这样痴迷呢?”

李观鱼视着天上的星光,心底生出感触,往事似乎又浮现眼前,历历在目。

青春,梦想,豪情,壮志,失败,挫折,荣辱,失落这些所有的一切,只能全都幻化为记忆中的少年,还不停的隐隐闪烁在他的心底,始终不能被轻易忘去。

当初那个脸色稚嫩,一身青衫,黑色辫子盘在脖颈边,手持长剑练武的少年,一招一式,一步一行,在他的眼前越来越变得清晰,再也无可取代。

从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到如今的落魄偏执的江湖浪子,他经历了很多。

可是,尽管经历的再多,所有的一切还是无法取代那个清晰的身影。

那个记忆中的少年到底是谁。

他忽然明白,就是自己,自己就是那个少年,不管历经多少变化,多少风雨,多少起落浮沉,多少伤感无奈,那个少年始终都是自己,自己就是那个少年。

这时候,他仰起头,又注视向天上的夜空。

在星辰的照耀之下,他蒙蔽的眼眸透出一丝少见的闪亮。

忽然,他伸手一撑住,努力站了起来。

白胜男目光微微一动,见他行动,立即上前去帮他。

李观鱼一伸手阻住,“让我自己来!”

白胜男怔住,看着他缓缓的起身,不知他要干什么。

李观鱼左手拿着那根粗树枝支撑地面,身姿笔挺而立,抬头看着天上寂静的星空,“师妹,你把那柄秋水涟漪剑拿来。”

白胜男听了,站起身抓起那柄放在身边长剑,递到了他的面前。

李观鱼瞧着那柄长剑,缓缓伸出伤残的右手,五根手指又握住了剑柄,却是始终无力抓起剑来,面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白胜男右手替他托着剑身,见到他的神色有些不忍,对他道:“师兄,你的伤还没有好,现在拿不起剑,等到以后伤势稍好些了,还可以再试试。”

他眼神失望,说道:“我这辈子再也拿不起长剑了,已经是个废人了。”

她劝道:“只要你有信心,一定能够恢复伤势,拿起宝剑。”

可是他顿了半响,接着道:“就算我能拿起宝剑,还能恢复以前的武功吗?就算武功全复原,还能打得过夺命刀吗?”

说到这里,眼神更是失落绝望。

“师兄,学武功不只是为了一定打败别人,而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肯认输的。”

“嗯?”

李观鱼听了,微微一动。

“学武人重要的不仅仅是武功高低,更重要的是为了向别人证明自己的实力,不被任何人轻视小看。”

白胜男站在那里,手里捧着宝剑,一身白衣劲装被夜晚清风吹得丝丝作响,迎风而立,这时候一双秀美的眼睛炯炯瞧向他,带着难以说出的英姿之气,虽是女子却是充满了自信,“师兄,你不是以前对我说过要做一个真正的学武人,当一个真正的剑客么?你是幻影剑的弟子,不管对手是谁,你也不能轻易失去振兴幻影剑的希望。不管怎样,只要你肯不放弃,不认输,永远不丢弃掉这柄刘风尘大侠留下的宝剑,就算那夺命刀再厉害,你也有机会翻身而起有朝一日打败他,报仇血恨!若是你现在就放弃了,那真的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李观鱼听完,怔怔地瞧着她。

白胜男拿着那柄他提不起来的宝剑,似乎无比珍惜,一双美目明光闪闪地看着他。

似乎在这个世间,就算所有的人都轻蔑他,嘲笑他,不相信他,认为他是一个失败者,可是也始终有一个人相信他,有一个人会默默的支持他。

他心底一阵悸动,突然间被她的话激起了失去的信念,感动无比,瞧着她的眼眸再也忍不住,缓缓流出一行泪水,泪水清冷地划过自己脸颊,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胜男依然手拿宝剑,站在那里,微笑瞧着他。

第二日清晨,阳光刚刚露出。

李观鱼就拄着树枝拐杖起身,开始适度锻炼自己伤残的右手和左脚,以免长时间不动以至最后真的残废掉,尽可能地恢复失去的自由行动能力。

白胜男就一直在旁边尽力帮助他,平时除了帮助李观鱼恢复伤势,闲暇世间就是外出打猎,然后回来做东西给两人吃,维持生活。

就这般两个人一直呆在这里,每天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随着这段时间休养,李观鱼的体力逐渐恢复,其他伤口都已经开始痊愈,至于伤势最重的右手和左脚,经过自己平时的努力锻炼和白胜男的协助照料,右手和左脚的伤势也渐渐的开始加速愈合,恢复好转起来,十多天后,他的右手伤势明显好转,已经能够握着剑柄提起长剑了。

白胜男十分欣喜,更加用心照料帮助他。

不知觉间,两个人就在山间野岭,花草树林之中生活了一个多月,好在这里环境优雅,食物充足,日常一切完全能自给自足。最重要的是李观鱼的右手在经过这段时间复原好了不少,已经能自由活动,只是还不能随意施展剑招武功,不过足够令人感到无比欣慰,不过他的左脚因为当初脚筋曾经被夺命刀斩断过,虽然后来被接上筋骨,现在伤势依旧很重,恢复情况不容乐观。

尽管如此,李观鱼并不在意,伴随着右手和左脚的逐渐恢复在闲暇之余他开始手脚活动,渐渐能够手握住宝剑施展简单的剑招,这意味着他的武功也能开始慢慢恢复起来。

伤势的恢复,武功的拾起,重新振作了他的信心。

在这地方呆了一段时间,两人便收拾妥当继续前行,顺着山道骑马上路一直到了山脚平原的村镇人烟密集之处。

这处地方算是湖南湘乡比较大的集镇,人口约有上千,附近环境十分优美。远处连绵起伏的青色山峦隐隐约约,一条宽阔河流湍湍流经将整座小镇一分为二,蜿蜒环绕周边,河流两岸有几座石质的拱桥横跨水面,褐色的石质,点点的青苔,居住的人家都是一排排普通的小屋房舍,白色的墙壁,青色的窗檐,黑色的瓦片,整片房屋建筑和周围景致搭配一体,显得宁致和谐。

有不少乌蓬小船停靠在河岸和石桥边,其中有几艘行驶在村镇和附近田野阡陌溪流之间,轻巧的船身在清澈如镜的水面划出一道水痕,化为一圈圈淋漓波纹远远地扩散荡漾开去,好似落日归家的远帆,引人情动。

夕阳斜下,晚霞照落,袅袅烟波生起,一幅白日忙尽,待得人归的景象。

炊烟似人家,水波似船家。

好不美妙,好不优美。

小桥,流水,人家,一个不缺,半个不少,全部和谐地融为一体展现在眼前带着一股淡淡的自然之美,如同一幅古色古韵的笔墨山水画面,令人心仪,令人陶醉。

两人都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感叹称赞,生起一股无限喜悦之情。

这个地方倒是不错,现在已经快近秋季,李观鱼有伤势不便长途跋涉,白胜男决定呆在这里为他长期休息养伤,她在村镇里面寻了一处人家,租住在空院落,安顿下来后,李观鱼躺在床上休息不再轻易动弹。

白胜男呆在他身边照料,每一天生活都是平淡无奇,没有起伏波澜,可是这种淡淡然然,纯纯朴朴的生活却让她感到一阵欣喜满意,似乎渐渐的自己也好像喜欢上了这种生活,或者说,她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平淡的生活。

两人隐蔽独居在这里就像普通的人家一样,每天她除了忙过日常事情之外就是全心帮助照料李观鱼,有她的悉心照顾,免于在外面路途再受颠簸之苦的李观鱼伤势恢复的很快,一日好过一日。

就这般,每天都是静静的过去,感觉很快,等李观鱼右手可以握剑完全自由活动的时候,白胜男就扶他下床让他练习剑法,陪他练武,形影不离,两个人居住在这里每天的生活都是这么的平淡无奇,可是她并不觉得单调乏味,因为每一天当她瞧到李观鱼的情况比前一日有起色的时候心底就会由衷感到一种喜悦满意,似乎每日照料他伤势,帮助他习武练剑,等待他一点点的痊愈恢复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这个静僻安宁的小院之中,两个人的生活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每一天的日子都是这么重复简单度过,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和他们两人隔绝起来。

秋去冬来,冬去春至。

不知觉间过了半年时间,天暖渐渐来临,整个大地又展现出生机勃勃景象。

这一天,院内。

“师兄,现在你的左脚尽管走起路有些不太习惯,不过其他地方伤都完全好了,武功也进步不少,再也不是当初的样子,真是不错!”

白胜男在屋内帮他整理完事情,然后除去了左脚原先裹着的纱布,仔细瞧了瞧说道。

李观鱼瞧着她,“谢谢你,师妹,若不是有你照顾,只怕我的伤根本好不了这么快,没准右手也会留下残疾,现在能不能使用剑法还是另外一回事。”

白胜男冲他一笑,“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的伤能早些好,我就心满意足了,你再走走试试。”

李观鱼站起身,不用她搀扶,完全左脚着地轻松迈步在屋内转了一圈,步履很坚实,没有丝毫问题,就是身形好像有点特别。

白胜男瞧着他,捂嘴一笑,“走起路没问题,就是样子有点像鸭子,难看了一点点,你别一瘸一拐的走行吗。”

李观鱼闻言,站住,瞧了瞧自己,又瞧瞧她,脸上也是一笑,无奈道:“我也不想,唉,就是这样没办法。”

原来经过在这里半年时间的休养和调理,他的伤势基本全复,加上这里环境清静,不受打扰,他可以潜心练武,剑法武功不仅得到全部恢复甚至有些地方比原先的水平更提升了不少,可谓进步神速。右手伤势完全复原,丝毫不影响施展剑法招数,唯一不足的就是他的左脚由于当初受到的伤势太重,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恢复休养终究最后还是不能完全复原,在脚踝处留下残疾,走起路来难免一瘸一拐,稍稍影响了他日常的行动。尽管左腿留下了残疾,不过现在他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可谓令人振奋,值得欢喜。

白胜男听了他的话,收住笑,坐在旁边静静瞧了他一会儿,缓缓道:“没什么,师兄,你别失望,当初你左脚伤势太严重,现在能够恢复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咱们也算尽力了,不必把这个太放在心上,只要你武功不受影响就行。”

李观鱼不说什么,嗯的一声点点头。

他和白胜男呆在这里半年时间,虽然身边只有她一人陪着自己,不过日子却觉得过得很充实,很愉快,正是因为有她的悉心帮助自己才能到今天的模样,虽然现在身体不能完全恢复到当初完好无损的情况,他并不为此感到有什么失落不满,反而在心底更加蕴起一股欣慰和感激,一股信心和执着。

“师妹,你放心,我就算伤势不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只要我手里面还能握着宝剑,我就不会丧失武功,别人谁也轻易胜不了我。”

白胜男坐在那里,双手扶膝,黑亮眼眸瞧着他,听完他的话,嗯的一声点点头,又顿了一会儿,接着道:“师兄,正好你今日脚伤完全好了,我就陪着你咱们到外面转转,你已经老长时间没有出去了。”

李观鱼点头,“好。”

白胜男站起,拿着宝剑,李观鱼迈步走出屋,两人并行出了居住的院落小门,终于又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天还是那样的蓝,云还是那样的白,小桥,流水,人家,四周的环境还是像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一样,只是现在李观鱼的眼中,所有的景物身上多了一层阳光暖暖的温和,给人一种春天来临的生机感觉。

他们在这里半年如一日,眼前的一切都不曾改变,依旧是原先的模样。

可是这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改变不小。

就在他们在这里藏身隐居躲避强敌的半年多时间,外面的天下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清廷和太平天国的争斗更加激烈。

此时的太平天国依靠占据长江流域的有利地形和军事优势,不断向清廷军队发动进攻,极力拓展领土。

这一年是太平军西征三年之中的最后一年,也是战事最频繁的一年。

自石达开率领的西征军和曾国藩的湘军在江西鄱阳湖口展开大规模决战之后,曾国藩不敌石达开,湘军水陆两师均遭重创,尤其是湘军水师几乎被太平军全歼,石达开力克劲敌,从此锋势凌厉,锐不可挡,继续追击败退的湘军,曾国藩大败之后难有能力与其抗衡,只能退守自保。

在太平天国起义影响下,北方各地也发生很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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