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是武同留下的独儿、我陈家未来的最大希望和仰仗,现在他走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想活了!此仇如何报?我来教你们!”
“文同,你立即召回我陈家在外的儿郎,组成死士队,同时发我陈雄私信给至今未降蛮贼的陵南十八家,就说桑家已再不可指望,望他们今后行事多加小心、善自珍重!”
“陈林,你负责把老夫的‘火麟枪’从箱底翻出来打磨光亮,老夫这次要与它这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起痛饮仇人之血!”
陈文同和陈林赶紧躬身抱拳,应声“领命”。
老爷子又扫了院子里的二十几名桑家幸存男丁一眼,口气如同一名已披挂妥当的老将军:“‘攘外必先安内’,桑家不除,国事难谋!十二天以后,是武同和霜儿、雪儿的忌rì,我们就在那天攻往桑家,把家仇国恨一起作个了断!不管他桑家有多少强者,都誓与之拼个玉石俱焚!”
桑家众男丁俯身拱手领命,陈文同又才小心翼翼地问:“爹,风儿的后事……如何料理?”
陈老爷子看着地上陈风断臂、头裂的尸首,之前脸上凌厉之sè瞬间消去,换作无限伤悲:“不能让桑家和任何外人知道,我们找回了他的尸首。只能夜里悄悄送到祖灵地,与武同他们葬在一起。风儿,我的好孙儿,我们对不起你呵,你为护国兴家而牺牲,我们却不得不……秘不发丧……”
然后老爷子枯瘦的脸又瞬间绷紧,牙齿咬得嘎嘣作响:
“那手刃我风儿之人,无论你是谁,你都给老夫等着!十二天后,老夫的‘火麟枪’不在你身上留下十个透明窟窿,也就没脸去见先祖,说我陈雄也曾是在陵南响当当的,‘火麟索命十枪’!”
……
桑家地窟里正昏迷中的肖毅,眼珠子突然在眼眶里一阵左奔右突,额头上冷汗淋淋……
他梦见青衣青靴、手提青鞘宝刀的陈风,活生生、笑盈盈地朝自己走来,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向陈风大步迎去。
“风哥!”
右手刚向陈风伸出,就见本来笑如chūn风的陈风,一张俊脸突然变得狰狞,冲着自己怒喝道:“谁是你风哥?桑家小畜,还我命来!”同时拔刀出鞘,劈头盖脸就向自己劈来!
“啊——”肖毅又是一声尖叫,被激得猛然挺身坐起,一幅丢魂失魄的摸样。
厮徒小子们见肖毅突然醒来,之前叽叽喳喳的声音刹那间消失,地窟里只剩肖毅吭嗤吭嗤的喘气声。
然后醒过来的肖毅,就看见七张五彩斑斓、表情丰富的脸,围着自己作出了同样的动作:嘴巴大张。
肖毅这才回想起自己被“生肌愈骨术”痛得惨叫一声后晕死了过去。这下子麻烦了,该如何向大家解释呢……
牛六终于鼓起了勇气,小心翼翼地道:“哞哞……小菜瓜大哥,你这是在干啥哩,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厮徒们看见肖毅地窟里新铺的被褥、新添的不少生活用品,就知道他因为擒拿家贼之功,现在怕已是成了总执事面前的红人,大家也因此全都获得了伙食改善的巨大好处,对他就更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之前看他昏迷,只以为是他在睡觉,却根本不担心。因为他的身体和面sè,看起来都前所未有的好。
“嘿嘿……”肖毅抓耳捞腮,磨叽了半天,嗫嚅道:“这……这不是chūn天来了嘛,chūn困秋乏,人就喜欢睡觉,睡觉还喜欢做梦,我就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中州小子李元星咧嘴一笑:“chūn天做梦,原来大哥是作了一个chūn梦!看来梦到了大好事,那么大的叫声,把地窟都快给震塌啰!”
黑熊人小子熊云立即倒抽了一口凉气,又指着满地的茅草灰烬:“大哥,你这做一个chūn梦,就把这满地窟的茅草,都给烧喽?该有多大的火气呐……”
“而且,还把自己那么严重的伤,都给梦好喽?”虎莽的一双虎目,都快掉到了地上。
“大哥!你快给俺们说说,梦到的到底是哪位姑娘,长啥摸样,你们又干了些啥!”
一帮厮徒全都扑到了肖毅的身上,你拉我扯,整得肖毅的脸,瞬间变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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