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侯停下了笔,没有抬起头,静静地提着笔站在桌子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是在等神相子说的话!是为了记住每一个字吗?是怕今天要饿肚子了吗?还是……
又传来神相子的声音,“贫道学有三星占卜术,倒是可以为公子卜上一卦,起去祸避灾之用。”
姜扒皮闻言忙道,“老神仙,我就知道您老慈悲为怀泽济天下,您快为小儿卜上一卦,我在这里给你磕头了。”说着便yù俯身跪去。姜明见此心里一痛,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口中只唤道,“爹!”
那神相子也是连忙拉住姜扒皮,不,姜城。口中道,“主人家,我答应你便是,你又何必如此?”
姜城一听,顿时一扫愁苦焦急面容,舒气道,“谢谢老神仙,我一定在家里给您老立个牌位,天天跪拜,为您老祈福,愿您老松鹤延年。”
神相子摇了摇头,道,“这就不用了,贫道也不贪求这俗世的恩誉。”
“这要的要的,您老是不在乎,但我们这些俗人却是要牢记您的恩德的,否则我们心里一定会愧疚的。”姜城道。
“也罢,只是贫道先师留有遗命,这三星占卜术不可随便施用,需是有缘人才能赐上一卦,而且求卦之人需付些代价才可,否则这占卜之术岂不是与草芥般一文不值,这实有辱相术先祖的威名身份。”神相子转而道。只见他面容诚恳,隐含难sè,一副无奈不得已的神容。
“代价?老神仙您老愿意使神通为小儿卜卦已是天大的恩情,您说,只要我能拿得出,就算是我的命,我也给您!”姜城咬牙道。心想,这得道高人要的代价定是不凡,自己有什么能引起他们的兴趣。想到这儿,圆乎乎的双手也紧紧地握在一起,竟没有先前那份嫌恶。
“爹,不要了,明儿不要让老神仙卜卦了。”姜明扯着父亲那宽大的衣袖竟是直接哭出了声来。
“糊涂!你不要说话。老神仙,您老不要听这孩子没出息的话,快说要什么代价。”姜城朝着姜明喝了一声,却无半点怒意,才转向神相子道。
这好像是姜扒皮第一次对少爷如此大声吧!萧侯低着头心里道了一句。
“呵呵,主人家,你想的多了,没有那么夸张。小娃娃,不会要你爹命的。”神相子慈祥的笑道,看上去还真像庙宇中那些神像,他们也是这般淡淡的笑看着世间,笑看着世人。
是笑他们的虔诚?还是笑他们的痴迷?或是他们的愚蠢?
“那是……”姜城困惑问道。
“三枚铜钱……”
“三枚铜钱?老神仙您老这代价也太小了,这我心里过意不去啊。这样吧,虽然知道您老看不起这俗世的银钱,我出十两纹银就当我捐赠给老神仙您老表表心意。”姜城听神相子道出“三枚铜钱”立即呼道,这时哪有往rì那份吝啬,借故克扣家奴工资,待遇还不好。
却见神相子摇头笑道,“主人家,你想错了。我是说三枚铜钱,二两白银,一锭黄金。”
“啊,一锭黄金!”姜城轻呼道。
一锭黄金价等百两白银,姜家虽然不算何等富裕殷实,但在这大钟村说是首富也不为过,家有奴仆十数名,外有良田近百亩,租与别人耕种,一年chūn夏播种秋冬收,倒也是赚了不少。折合银钱也有几十两白银,这已经算是不少,普通人一年怕是几两也是难事。除去家中开销,姜家一年也能有三四十两入账。如今忽闻要掏出百两,依姜城那xìng子,着实有些难受。
“主人家你连xìng命都能抛舍,这般勇力,却为何困于这一锭黄金?这不是贫道敲诈勒索,实属师训不得不从,你若不愿,贫道现在就离去,叨扰之罪还需见谅。”说着便拿起那竹竿招牌yù走。
“哎哎哎,老神仙,哪个说我不愿意,只是一时现钱不够,我正烦恼着,老神仙说的对,我怎么会抛舍不开这钱财呢?”姜城见神相子这番动作着实吓了一跳,也顾不得礼仪讲究,连忙拉住老神仙的道袍,急急直道。
神相子顿住身形,很是慈爱地看了姜明一眼,转而叹气道,“主人家,我修道之人本不在乎这身外之物,却是这师训又不能违了。况且贫道也少为人启用这三星占卜术,今rì要不是见与公子有缘,哪会这般,唉!”
“是是是,老神仙您说的在理,是我这俗人不懂,差点做了蠢事。您老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姜城连连点头,自从神相子一语道出姜明xìng情缺陷他就已经慌了,此刻更是生拍惹得这老神仙一气之下直接拂袖去了,转头对姜明又道,“明儿,在这伺候老神仙,我去办点事,切不可怠慢惹怒了老神仙。”
姜明此时依旧是粉面泪迹斑斑,小手握拳紧紧,身子还时不时的抽搐一下,见父亲交代自己,抿着嘴猛的点头。
姜城见后顿时脸sè微松,露出些许笑意。又向老神仙说了一番才退去。
厅中,老神仙泰然坐在太师椅上闭目,神情自若,当真是仙风道骨。萧侯也抬起了头,看了那还在情绪不稳的局姜明一眼,眼底流露一丝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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