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神相子收回了那只略显干枯的老手,叹道,“此子虽是聪慧异常,具龙凤之仪态,怀七窍之玲珑,却是头前骨微凹,后骨轻凸,此乃命途坎坷之势,生运不平之状。”
姜扒皮呆坐在太师椅上,张着嘴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姜明也是心里也是有点不适,却是没有说什么。那老神仙却是坐回去慢慢地品起了清茶,不时的点头。半晌姜扒皮似是想起什么,一把抓住那神相子的手,差点将茶水溅得神相子一身,只道,“老神仙,您老人家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就略施仙法帮帮小儿,一定要给小儿指条明路啊!对对对!明儿快向老神仙跪下磕头,求老神仙救救你。”说着拉着姜明便yù跪下。
一向jīng明的姜扒皮在这命相之说也是这般深信不疑,此刻哪有往rì那份骄横的姿态,也不过尘世俗人。
那神相子却是闪到一边不肯受拜,道,“主人家,切不可如此,我毕不凡行走这神州大地也有近一甲子的年月了,虽称不上是何等世外高人得道仙徒,但也算是助人渡劫无数,帮人化险不尽,大家也就抬举称我一声‘神相子’。今rì来到贵府屋外忽见东屋有浩然紫气升腾,化为蛟龙之状,yù作冲天之势,此乃上人大兆,贫道便yù进来瞧上一眼,不料竟是见到贵府公子此等命途,也是有些缘分。”
“对对对!就是缘分,老神仙,您老就看在这缘分上渡渡我这苦命的明儿吧,他还小,定有解救之法,老神仙您看……”姜扒皮一脸肥肉搭在两腮,眼带乞求,巴巴的望着那神相子。
“主人家,我观你儿面相已有心得且听我说与你听听,你也好rì后行一些法子避免一些无妄之灾。”神相子撸了长须一把,很是洒然的道。
“您说您说,我听着呢,对对对,拿笔记下来。”说这话时,向旁扫了一眼,正看见萧侯坐在厅外的台阶上,下巴搭在双腿上,手指在地上的残雪上划着什么。当下又是一声喝道,“狗杂种,快进来,坐那儿干嘛呢!”
萧侯一震,才漠然地站起身来,向厅中走了过来,站在了姜明的身后。
“你也和少爷学过几个字吧,现在拿着纸笔,老神仙说什么你就写什么,一个字不需漏掉,否则今天没饭吃!”姜扒皮又是一通叫嚣,才转向神相子道,“老神仙,麻烦您老费些口舌了。”
那神相子看了萧侯一眼,停顿了片刻,才摇了摇头道,“主人家,贫道自幼便跟随先师研习这‘麻衣相术’,还未曾有过失手,今rì便也说道说道,rì后若能显灵,也算成就一番功德。”
姜扒皮在一旁是连连点头,厚厚的耳垂更是舞个不停。
神相子便是向姜明招了招手,姜明看向父亲,只见姜扒皮连使眼sè,心下明白父意,便是走了过去。
神相子微眯双眼,将姜明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才闭上那双略显浑浊的老眼,手中手指移形换位,摆弄不停。姜扒皮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急得挠头,又不敢说什么怕打扰了老神仙。姜明也是有点紧张,看着父亲也不敢说什么。这厅中顿时弥漫上了一股焦急难耐。
约过了半柱香,忽的,那神相子猛的睁开双眼,白眉一皱,只道一声,“有点古怪!相术有言,胸腹手足,实接五行;耳目口鼻,全通四气。相顾相称,则福生;如背如凑,则林林总总,不足论也。贵公子面相却是有些矛盾。”
“老神仙……”姜扒皮一时惑然,忙道。
神相子伸手做拦势,道,“我观公子体形瘦削修长,知公子个xìng敏感,聪明自知,且好用感情,属多愁善感型。恐怕公子体质不佳,易患疲乏失眠之症。”
“对对对!小儿就是如此,小时不知生了多少次病灾,害他爹我担了多少心。聪明更不用说,继承了我的智慧,在私塾里连先生都止不住地夸他呢,而且这孩子也不违我和他母亲的意愿,很是听话。老神仙真是一语道尽,真是活神仙!”姜扒皮笑着说道,一双后手还不停地揉,搓。
姜明粉白的脸顿时红成一片,竟是抹了胭脂般,头低到快要伸进怀里了。
神相子也是面露喜sè,又道,“人的体格形态,采五行分法,分为金、木、水、火、土,木形青而瘦长,金形白而方正,水形黑而肥圆,火形赤而尖露,土形黄面敦厚。贵公子应属木形,木亲土,这一生应多与土形人接触,方可平安少灾,避祸趋福。”
姜扒皮听言一道,“明儿,听到了吗?以后多与那土命人来往。”姜明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神相子又道,“人有五官,亦有玄奥。我观公子眼形眼神,见公子眼中黑白分明,眼细长略带弯,主乐观,和绢可亲,是长寿之人。状似鹿眼,胸含义气,为人忠直却主xìng怠,亦多情。”
姜扒皮道,“那这是好是坏?”
神相子微笑道,“这就要决于公子rì后xìng情。有好亦有弊,倘若公子rì后能结交善美之朋,此是好事,若是交与邪恶之徒,易受其害。”
姜扒皮点了点头,看向姜明道,“记住老神仙的话了吗?可不能什么朋友都能交的!”说这话时又看向了一旁正在记叙的萧侯道,“还有你,老神仙说的话可都记下来吗?一个字也不能漏了!”
神相子也不待姜扒皮说其他又道,“相书有言,‘眉为两目之华盖,实为一面之威仪,乃rì月之英华,主贤愚辨别。’公子眉似柳叶,只怕骨肉情疏,但对朋友却很情笃。”
闻言,萧侯和姜扒皮皆是一顿。萧侯手中本疾飞的笔也停了片刻,却又不到一息又动了起来,只是笔势比先前更加迅猛了几分,也更添了一分力气。姜扒皮呆了片刻,看了萧侯一眼,才在额头上摸了一把,这寒天腊月的也不知他在抹些什么。
神相子见此,嘴角忽是翘起一抹弧度,与先前的肃然高深很是不配,又道,“古相经曾言,‘鼻者面之山,不高则不灵。鼻通于气,以察神志之躁静,心胆之强弱,为人生最重要之窍象。’看公子鼻直长、细而凸出,应是‘伏犀’,主xìng情和平、温柔、内向。”
姜扒皮似是未曾从刚才的迷茫中彻醒过来,只是呆呆地听着。
神相子又道,“古人所云:‘喜怒哀乐,有动于中,必形于外。’要言之,口宜大,所谓‘口阔容拳、出将入相’,但口大无收即贫穷,故宜开大合小,而公子唇短而厚,富贵长寿之相,却缺乏果断力,处事犹豫不决,易于动摇。相术上称为吹火口,怕是一生孤独。”
姜扒皮这才有些反应,心疼的看了姜明一眼,慌道,“老神仙,这可如何是好?”
神相子语气平和道,“待我相完面再谈吧。”
闻言,姜扒皮只得有坐了回去,只是好似椅子上有针毡般,动来挪去,那般的不适。
谁也没有注视到,他嘴角那掀弧度竟是愈发的大了,只不过在皱纹的掩藏下是那般不起眼。
神相子又道,“古人又言:‘头为诸阳之尊,面为五行之宗,列百脉之灵居、通五脏之神路,惟三才(面之上、中、下三部份)之成象,定一身之得失。’公子前额后倾,高鼻粱,唇部微突出,下巴短缩,整个头面侧面成凸出形状。表智力极佳,思想快,行动敏捷,善观察,富创造喜进取。行事唯‘快’,所以,不免过于xìng急,欠深虑,妄动,故有云:面中仰而入不义,盖其人常妄动。”
这时,说到这,神相子竟是停住,叹了一口气道,“我道公子古怪便是因这,容以七尺为期,貌合两仪而论,公子面貌清秀俊雅,却是妄动之姿!”
“啊!这可如何是好?”姜扒皮噌的一下跳起,又是抓住神相子的双手焦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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