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一脸慌张的莫萨亲王,特克亲王丝毫没有着急,慢悠悠的端起酒杯,放在嘴边,颇为沉醉的细品了一番,把酒杯放下说道:“亲王殿下,您是在和本王开玩笑不成,塔吉战士的英勇善战,本王亲眼所见。这里没有我狼军展示之地,王爷在塔吉帝国威名远播,今rì可不要在本王面前示弱哦!”
特克亲王心里暗笑,这头肥猪心计还挺深,想拉本王下水?哼!听着特克亲王不软不硬的几句话,莫萨亲王的胖脸连续抖了一阵,最后硬是挤了一个笑容出来。
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挺直了身子,取出一块血红的弯月形令牌,扔给身后的侍卫,侍卫双手接过,施礼退下。[..]
这次轮到特克亲王不淡定了,特克亲王笑道:“殿下,适才所用可是弯月令,久闻弯月军团威名,没想到今rì可以一饱眼福。”莫萨亲王重新起身,邀请特克来到城楼之上,只见天龙关城门大开,两杆白底上绣一轮血红弯月的军旗飘扬而出。
一队队胯下血红sè战马,连身上的盔甲也是血红sè的骑士手提弯月战刀走出城门,一股肃杀的气势迅速扩散,只有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连一声战马的嘶鸣都没有,骑士与战马仿佛溶为一体,无比的自然和谐。特克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一种震撼出现在这位身经百战的战士脸上。
看着特克脸上的表情,莫萨亲王的胖脸上显露出得意之sè,陛下曾经再三叮嘱我,北野狼军称雄草原几百年,不可轻视。哼!在弯月军团面前,他们怎能配称战士?莫萨亲王拍了拍特克的肩膀,说道:“特克亲王,这就是帝国五大军团之一的弯月,虽然他不是皇帝陛下的终极战力,不过对付腾泽,我想已然足够。”特克亲王的眼里流露出浓浓的赞赏之sè,点头说道:“弯月军团,我北野战士自愧不如。”
藤泽双眼血红,带领玄甲卫正在拼命厮杀。眼看塔吉军队阵型再度散乱,忽然听见一阵奇异雄壮的号声,塔吉军队迅速收拢阵型向两边分散开,一股骑兵如同血红sè的cháo水一般涌了上来。
马上的骑士整齐划一的取下背后的战弓,行云流水一般上弦搭箭,向空中抛shè出一轮箭雨。腾泽这方立时有上千战士中箭倒地,腾泽大怒,取下靖海弓,一箭将一为首骑士shè下马来。腾泽一方立时欢声雷动,双方冲到一起,再度厮杀起来。腾泽背好靖海弓,刚拿起人皇戟,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腾泽在马上晃了两晃,眼前再度清明。
腾泽感到背部一阵针扎般疼痛,心道不好,莫非旧伤复发。腾泽强忍疼痛,振奋jīng神,策马向前,迎面一个弯月骑士一刀劈来,腾泽挥动人皇戟格开战刀,巨大的力量震得腾泽晃了一晃,一口鲜血喷出,腾泽怒吼一声,将对面骑士刺死挑落马下。眼前的战场迅速模糊起来,身子一软倒在马背上,紫电感觉到背上主人异常,悲鸣一声,掉头向后方狂奔而去。
杨彪在前面猛一回头,看见腾泽出事,狂吼一声将眼前的三个弯月骑士打倒,拨转白犀牛就像腾泽那里追去。腾泽军兵久战之下,早已筋疲力尽,根本挡不住弯月军团的冲击。战场形势急转之下,腾泽大军开始向后退却。在不远处,杨彪追上了紫电,腾泽这时也清醒过来,勉强起来,这时黄玄极带着一队jīng兵来到腾泽身边。
腾泽四下里一看,脸sè惨变,到处都是自己的军兵在向后撤,塔吉帝国的大军在那些血红盔甲骑士的带领下气势如虹,正在迅速向前推进。那些血红盔甲骑士战力之强,手中战刀起落,己方军兵只有玄甲卫还能招架,其他军兵几乎一刀一个。黄玄极大声说道:“主公,速做决断,今rì大势已去。”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腾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眼前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杨彪跳下白犀牛,将腾泽从马鞍上解下来,抱起放到黄玄极马上,转身骑上白犀牛,对着黄玄极抱拳说道:“主公就拜托将军,将军请统兵与秦将军一道后撤,这里交给杨某与玄甲卫就是。待主公醒来,请将军代杨某向主公告罪,来世再为主公效力。玄甲卫随我来,恭送主公!”杨彪话音一落,周围玄甲卫齐声大喊道:“恭送主公!”杨彪带领剩下的玄甲卫猛虎一般扑向弯月军团。
黄玄极虎目含泪,带领人马向后退去。杨彪双眼几乎冒出火来,若不是主公慧眼识人,至今我还在草莽之中厮混。今rì主公有难,蒋泰兄弟已然先行一步。这些番子,休想碰到主公一根毫毛,今rì杨某人拉你们陪葬。
白犀牛似乎感觉到主人心中无穷无尽的怒火,发出一声如雷怒吼,对面弯月骑士的战马如遭雷击一般,最靠近的十几匹战马突然受惊,不顾背上的骑士,四处狂奔乱窜,一时之间,敌军阵型有些混乱,杨彪舞动双锤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转瞬之间,就有四五个骑士死在杨彪锤下。在杨彪的带动之下,玄甲卫声势大振,一个个舍生忘死的冲了上来,还有许多未及撤走的腾泽军兵也跟着扑了上去。
刚一入战场就扭转形势的弯月军团被生生挡住,一步也动弹不得,他们惊奇的发现这些穿黑甲的敌人战力丝毫不在自己之下,就连刚才那些一触即溃的普通敌军这时也不顾生死的往上扑。很多人已经被弯月骑士一刀挥为两段,可是他们的双手依旧死死抓着刀锋或者马腿,很多弯月骑士就是这样被接着扑上来的敌军活活砍死。
一时间战场上血流成河,残肢遍地,宛如修罗屠场一般。整整一个时辰,四十万塔吉大军寸步未动,杨彪已经不知道身上受了多少伤,双锤早已不知去向,白犀牛早已被敌人乱刀砍死,杨彪双手握着两把从死人身上捡起的弯月战刀,每一刀挥下,都有两三名敌军身首异处。身边还剩下最后十几个玄甲卫,周围那些身穿血红盔甲的骑士已然不见,估计是死光了,塔吉军兵一层层围了上来,他们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仿佛被他们重重围住的不是普通敌人,而是一个嗜血的魔神。
身边最后一个玄甲卫狂吼一声,与扑上来的敌军同归于尽。杨彪连续挥刀砍死十几个冲上来的敌军,只觉左腿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一般,低头一看,一支长矛深深钉进大腿,杨彪左手战刀飞出,正插在一个敌军胸口,尸体翻倒在地,再次围上来的塔吉军兵眼中充满了恐惧,谁也不敢先上前来,杨彪咬着牙用左手将长矛拔了出来,不顾血如泉涌的伤口,径直将长矛扔了出去,将两名敌军活活钉死在地上。
塔吉军兵齐声呐喊,又有四五支长矛冲杨彪飞来,杨彪已经没有力气再躲闪,任凭四五支长矛扎进自己的身体。两个塔吉军兵壮着胆子冲了上来,杨彪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手中战刀挥起,两个塔吉军兵还未及躲闪就被劈为四段。塔吉军兵一阵惊呼,又有四五支长矛飞起,其中两支长矛深深扎进了杨彪胸口。
杨彪一口鲜血喷出,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战刀飞出,一名塔吉军兵身首异处。杨彪怒目圆睁,站立不倒,一股凌厉的杀气经久不散,塔吉军兵没有再上前,他们眼中除了恐惧,多了一丝尊重,而是悄悄的退了下去。莫萨亲王与特克亲王来到城下战场之上,两人脸sè俱是十分沉重。
两人俱是久经沙场之人,却依旧被眼前的战场所震撼,半晌无言。良久之后,莫萨亲王咬着牙说道:“特克亲王,带上你们的狼军,决不能让腾泽有喘息之机。此人留不得,你我必须jīng诚合作,不然rì后我们的头颅都会化作腾泽的战功。”特克点了点头,转身回去准备。
次rì午后,腾泽慢慢醒了过来,一眼看到身边的林逸龙。见腾泽醒了,林逸龙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主公,暂且安心养伤,身体为重。”腾泽隐隐听见外面传来阵阵喊杀之声,一阵苦涩涌上心头,很快又陷入昏迷之中。
五rì后,黄玄机带领五万人马来到阳关,林逸龙亲自将黄玄机接进关来,来到腾泽住所之后,见腾泽依旧在床上昏迷,黄玄机给腾泽把脉之后,提笔写下药方,命人前去准备。两人重新回到客厅,看着满脸愁容的林逸龙,玄机出言开解道:“逸龙贤弟,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如此。”林逸龙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玄机兄,你还不知此役我军损失极重。先不说二十三万大军阵亡,主公麾下七万玄甲卫连同杨彪、蒋泰两位将军一同战死疆场,现在主公还不知晓此事,若是知晓,只怕主公伤势更重。玄极贤弟与秦峰将军俱都深受重伤,玄机兄还是陪我前去看看他们再说。”
看过二人之后,两人重新回到客厅落座。玄机脸sè也有些黯然,叹道:“杨彪,蒋泰二位将军俱是万人敌将军,没想到阵亡此地,唉!着实可惜。幸亏路姚二将军陪同韩大人办事,否则恐怕在劫难逃。”林逸龙也是一脸哀伤之sè,接着说道:“如今城外尚有二十万狼军,三十五万塔吉军每rì攻城不止,长此下去,此关怕是难以坚守。不知玄机兄可有何良策?林某如今心乱如麻,实是一筹莫展。”
玄机点了点头,说道:“贤弟不必担心,吾在临来之前,已然修书给莫奇雨、卫胜、唐锐三位大将军,请他们起兵相助。算计rì程,不出三rì,莫大将军应会先到。”
这时一个侍女走进客厅,对二人施礼说道:“王爷服药之后,已然清醒,命奴婢请两位大人前往相见。”林逸龙看了玄机一眼,笑道:“玄机兄果然妙手回chūn,主公这么快就醒了过来。”玄机身后侍卫将玄机抱到早已备好的木轮车上,玄机摇头说道:“非是药石之力也,贤弟医术不在为兄之下,怎会不知?”林逸龙默然,跟随玄机来见腾泽。
腾泽脸sè有些苍白,看着侍卫推着玄机和林逸龙进来,腾泽黯然神。有些吃力的开口说道:“腾泽一意孤行,铸此大错。这些rì子难为逸龙兄力撑危局。玄机兄,还让你千里迢迢从定海洲赶来。唉!腾泽知错,几十万将士战死疆场,却无法挽回。”
林逸龙见腾泽如此消沉,刚要出言开解。玄机用目光制止,随后沉声说道:“主公!三十万儿郎xìng命,岂是轻轻一句知错就可敷衍过去?主公岂会不知,骄兵必败。前时角罗一雄刚死,主公就步其后尘。
主公可知,蒋泰将军战死,以人之力力拼战象。主公可知,大将军杨彪为主公断后,带领玄甲卫以及十万军兵以死相拼,与番邦jīng锐弯月军团同归于尽。大将军杨彪战至最后一人,身中数矛,依旧屹立不倒,双目圆睁,番邦敬为军神,无人敢上前。主公可知,秦峰将军与玄极重伤,适才微臣前去探望,他们还在心忧主公。
阳关城中,八万伤兵散入百姓家,缺医少药,城外rì添新坟数十座。主公可知,二十万北野狼军,三十五万塔吉番军,rìrì攻城,全赖逸龙贤弟与大将军赵定国城下死战,每rì几千儿郎横尸城下。主公可知,这逝去的几十万将士,身后上百万家小依旧rì夜盼望征人还家。主公一意孤行,世上平添无数孤儿寡母,老无所依之人。岂是主公轻轻一句知错,就可揭过不成?”
玄机一番话说完,屋内气氛立时陷入一种悲伤之中。屋内的几个侍卫早已泪流满面。玄机每一句话,都似钢刀一般,在一刀刀割着腾泽的心。腾泽好像又看见了平rì沉默不言,一上阵却勇猛如虎的蒋泰。还有终rì跟随在自己身边,一心为自己的杨彪,以及那些玄甲卫儿郎。腾泽大叫一声,吐出一个黑sè血块,仰身昏倒。众人一阵忙乱,林逸龙上前为腾泽把脉之后,对玄机说道:“玄机兄句句如刀,可谓猛药治顽症。主公以前淤积旧伤去了大半,剩下暂不足为虑。”
深夜,腾泽慢慢醒来,腾泽悄悄起身下床,没有惊动倚在一旁熟睡的侍女。披衣走到屋外,外面是一个很小的花园,说是花园,其实不过种着一些常见花草,还有一个不大的凉亭而已。花园里有两个卫士,见到腾泽过来,连忙躬身行礼,腾泽将他们搀扶起来,随后来到凉亭之中,坐在长椅之上。看着空中那一弯新月,感受着宁静的夜风,风里还有一丝花草的气息。
“同饮壮行酒,纵横沙场间。君不见,白刃纷飞血如雨,断肢成林哀声起。君不见,良人苦侯征人回,废地荒城人烟稀。君不见,一声珍重两行泪,拜将封侯一人已。”
腾泽话音刚落,就听见木轮车响,林逸龙推着玄机走了进来。林逸龙笑道:“主公,深夜叨扰,想不到主公还有如此兴致。”腾泽苦笑道:“逸龙兄说哪里话来,败军之将,何谈兴致二字。白rì里,玄机一番苦口直言,宛若当头棒喝,惊醒梦中人。若是腾泽就此一蹶不振,将来如何面对地下的万千将士?无数百姓供养衣服钱粮,他们的兄弟父子还要沙场奋战,埋骨他乡。
为的是本王还他们一个太平盛世,个人荣辱又有何干?两位来的正好!我们就此商议,如何杀尽这些番邦?”玄机看着一脸豪气的腾泽,一块大石在心里放下。忍不住大声说道:“如此甚好!主公能够堪破心魔,我等哪怕只剩一兵一卒,天下依旧唾手可得。”
林逸龙跟着说道:“主公果非常人所能度之,换做逸龙,恐怕从此一蹶不振,再也休提什么霸业宏图。眼下尚有一个好消息,适才大将军莫奇雨前锋来报,明rì正午,大将军莫奇雨亲帅三万前锋来援,后续八万大部两rì内可到阳关。接到玄机兄书信之后,莫大将军当即起兵,昼夜兼程。待这股生力军到来,阳关暂时无忧。”
腾泽闻言,知道莫奇雨援兵即将到来,心里多少安定了一些。满是感激的看着玄机,说道:“多亏玄机兄运筹帷幄。”玄机摇头说道:“主公这是说哪里话来,若没有逸龙兄指挥若定,赵大将军浴血奋战,这阳关早已失守,等玄机赶来,怕已是番邦阶下囚。”林逸龙叉过话头,说道:“主公,玄机兄,此时尚不是论功之时。还是先收拾了这群番子再说。还有徐平此人,此人屡次三番勾结外邦,着实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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