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角罗一雄来到阵前,仔细的观察着对面的玄甲卫。看到腾泽之时,眼前一亮,随即叹道:“可惜吾子不如此人,此人若不除,吾子孙后代必受其奴役。”
山下五郎来到近前说道:“主公,对面黑甲者乃是英王腾泽,军中曾有在定海州经商者,见过此人相貌。没想到此人竟然能出现在青蛇口,观其人马不过几千之数,胆sè之豪,让人佩服。”
角罗一雄没有马上说话,还是在仔细观察腾泽。铲除此人,帝国东半部就会陷入混乱,说不定本王还可以多分一杯羹。就在此时,蒋泰带领五百玄甲卫气势汹汹的杀了上来,山下五郎刚要命令部下放箭。角罗一雄伸手制止,随后说道:“鹰部素以骁勇善战扬名天下,难道我的儿郎会怕那个黑大汉不成?儿郎们,谁与我砍了那个大汉的脑袋过来,本王重赏百金。”[..]
角罗一雄话一说完,附近将校齐声应诺。一员武将拍马提刀而出,身后数百鹰部战士急速跟上。远远看去,一股黑sè的洪流和一股青sè的洪流狠狠撞击在一起。蒋泰狞笑着看着对面的敌将,如同在看死尸一般。手中狼牙棒带着呜呜风声砸了下去,对面敌将连忙举刀相迎。一声巨响,兵刃相碰之后,大刀飞上半空,敌将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蒋泰一棒打了个脑浆迸裂,死尸栽倒在马下。
蒋泰重新抡起狼牙棒,饿虎扑食一般冲进敌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敌军就如同熟透的庄稼一般,而蒋泰就是那奋力收割的农夫,敌军尸体成片倒地。五百玄甲卫见主将如此勇猛,个个jīng神大振,杀声震天,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想必之下,冲上来的鹰部战士却有些气馁,主将一死,极大的衰落了士气。
两下厮杀在一处之后,鹰部战士开始有些畏惧凶神一般的蒋泰,队伍节节败退下去。眼看着蒋泰带领人马就要杀进大队鹰部之中,腾泽一方鸣金之声响起,蒋泰有些不舍的带兵退了回去。角罗一雄依旧静静的在那里观战,仿佛刚才阵亡的根本不是己方将士一般。嗯!不骄不躁,一点也不贪功,见好就收,如此年纪之下,用兵却如此老成,实乃劲敌。
这样方符合本王的胃口,横扫东倭六部,没有遇到一个像样的敌手,如今见到腾泽,不虚此行。眼见蒋泰领人杀了上来,山下五郎刚要命人出战,角罗一雄开口说道:“传令下去,鸣金收兵。”山下五郎虽然心里极不愿意,还是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命令。听见鹰部鸣金之声,腾泽连忙命人鸣金收兵,蒋泰万分不情愿的停下了脚步,带领手下军兵返回本阵。
入夜,角罗一雄在大帐之中,把手下众将召集到一起。山下五郎第一个说道:“主公,为何白rì我们要退兵,难道松本兄弟就这样白白战死在沙场吗?”角罗一雄看了大声嚷嚷的山下五郎一眼,心里有些不悦。这些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当我是主帅。一点礼数也没有,待本王收拾了腾泽之后,定会好好教导你们礼数。
其他几员大将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都在看角罗一雄的表现。角罗一雄清了清喉咙说道:“五郎,本王知你和松本将军一向交好。然战场毕竟无情,刀剑无眼,就算是本王,一不留神也得饮恨沙场。对面敌军那个大汉你等也见识到了,此人着实有万夫不当之勇。我军远道而来,不宜刚一交战就折了气势,本王只好下令退军,暂避锋芒。今夜召集你等前来,非是为了责难本王,而是商议对策,如何冲过山口?”
另一员大将冈田开口说道:“主公,敌手虽是腾泽赖以闻名的玄甲卫,可惜其人数不过几千之众,虽然有地利之优,然我军不下十万之众,又是我东倭jīng锐鹰部。古人有云,狭路相逢勇者胜。末将以为,今夜休息一晚,明rì一早末将愿意带领人马打头阵,若不能一鼓作气冲过山口,情愿军法从事。”
其他几员将领纷纷表态,支持冈田说法。角罗一雄又仔细思量了一番,也觉得众将所言有理,自己有些太过于重视腾泽。于是点头同意了冈田的说法,安排好值营之事后,遂命众将散去各自休息,以待明rì会战。时间已近深夜,长途劳累了一整天的鹰部战士除了昏昏yù睡的哨兵外,全都进入了梦乡,每个帐篷中都有鼾声传出。也许很多人梦境中遇见了自己的爱人或者亲人,不时有兴奋的话语从帐篷中传出。
就在这时,一阵阵战鼓声从大营外传来,阵阵喊杀声伴随着夜风吹进大营之中。哨兵就像被突然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清醒过来,随后毫不犹豫的取出火石点燃了手中的号炮,几乎几十个号炮先后升起空中,巨大的声音让整个东倭大营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惊醒过来的鹰部战士没有丝毫的慌张之sè,夜不卸甲的他们迅速起身依次拿起帐边的武器来到帐外,列队等候将官到来。
几乎与战士同时,绝大部分将校出现在帐外,值营将校已经组织战士来到寨墙旁准备迎战。睡意全无的角罗一雄迅速来到帐外,恰好山下五郎过来禀报,“主公,山口方向的大营外有战鼓声及喊杀声传来,并有大量火把出现。怀疑腾泽派兵劫营,还请主公定夺。”角罗一雄闻言冷笑一声说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让本王见识一下,腾泽是否真有这虎胆?”
角罗一雄带领众将来到寨墙附近,命人打开寨门,在众将护卫之下,角罗一雄来到营外。远处还能看见一些星星点点的火把在向山口方向移动,战鼓声和喊杀声俱已消失不见。看着恢复平静的夜sè,角罗一雄心里有些气闷。竟然对本王实施惊扰,腾泽小儿好算计。角罗一雄平静的说道:“此乃敌人扰敌之术而已,回营休息去吧,值营将官好生戒备就是了。”
忙碌的鹰部大营慢慢恢复平静,这种平静还不到半个时辰,再度被打破。震天的喊杀声重新在营外响起,隆隆的战鼓声把鹰部战士刚刚沉寂下去的jīng神唤醒,很多人愤怒的起身来到帐外。值营大将无奈的望着刚好在弓箭shè程之外的火把长龙,牙齿都快咬碎了。角罗一雄再度来到寨墙前,看着远处逐渐消失的火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下令众将回营,再有此种情况出现,只需值营将军多加jǐng戒即可。
连续两次被折腾,大部分鹰部战士脸上写满了疲惫,很多人无力的走回营帐,倒地便睡,毕竟连续的急行军消耗掉了这些战士几乎所有的体力和jīng神。
山口处,陡峭山峰的笼罩之下,几乎是漆黑一片,十万玄甲卫静静的伫立在夜风之中,仿佛已经和这可怕的黑夜溶为一体。杨彪,蒋泰,路崇智,姚崇信四员大将依次排开,腾泽看着面前的四人,低声说道:“角罗一雄以为本王只凭五千玄甲卫就敢阻挡他十万鹰部,估计本王是年少气盛之故,今夜本王会叫他好好见识一下本王扬名天下的玄甲卫。
四位将军,此役务必要全歼这股顽敌,本王希望你们提着角罗一雄的人头来见。”四人齐声应道:“请主公放心,我等定会拼死血战到底。”腾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举起手中人皇戟,用力向前一挥。
十万大军开始向前移动,一股黑sè的洪流悄无声息的向着东倭大营涌动。怜花公主紧紧跟随在腾泽身边,本来她一身银甲在黑夜里很是惹眼,腾泽命人找了一套黑sè斗篷给她披上,这才好了许多。怜花公主心里被很多种奇怪的情绪充斥着,紧张,慌乱,兴奋,期待,仇恨,报仇的yù望错综交织在一起。
怜花公主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说不出话来,只能感觉到心在砰砰跳动,身边除了腾泽都是一脸冷漠的玄甲卫,怜花公主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催马紧紧跟随在腾泽身边。
眼看离敌营越来越近,怜花已经能看清楚敌营的大致轮廓了,里面星星点点的火把和灯光还在晃动。腾泽忽然减慢了速度,扭头对怜花公主说道:“公主,待会开战之后,切记紧随本王身边,乱军之中,刀剑无眼,公主需多加小心。”看着腾泽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怜花公主不服气的点了点头。这时玄甲卫纷纷把手中的火把点亮,刹那之间,一片火把的海洋出现了。
光芒不仅照亮了夜空,也给东倭大营带来了阵阵绝望。值营将士哆嗦着把身上能找到的号炮都拿出来,统统点燃,一时间,尖锐的号炮声响成一片,夹杂着混乱的jǐng钟声,整个东倭大营这次真的乱成一团。弓箭手纷纷跑到寨墙旁边,还未来得及拉开弓弦,就被漫天飞来的火把砸到,很多人身上都着起火来,也顾不上在放箭,情急的连忙倒地翻滚灭火,还有很多把手里的工扔到一旁,互相拍打对方身上的火苗。
很多地方寨墙在火光中倒地,大量的玄甲卫在杨彪等四员大将带领下,如同黑夜中的魔神降临一般,冲进了东倭大营。角罗一雄从帐中走出时,整个大营早已经乱成一团,很多鹰部战士都未能跑出帐篷就做了刀下之鬼。
角罗一雄挥刀连续砍了三四个逃兵之后,才勉强组织起几百人来。山下五郎非常狼狈的来到角罗一雄旁边,一脸悲壮神sè,大声说道:“主公,到处都是玄甲卫。松本将军已经战死了。虽然战场形势极度混乱,但鹰部毕竟是东倭jīng锐之师,很多战士在各自将校带领下,各自为战,相当悍勇,一时间也拖住了玄甲卫的脚步。
怜花公主舞动手中的银枪,刺死了几个来到身边的鹰部战士,心情逐渐平稳下来。四顾战场之上,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有人死去,断肢横飞,鲜血四溅,哀嚎遍地,怜花公主的神经变得坚韧起来。
手中银枪舞动的越来越流畅,心里逐渐被一种兴奋的情绪充满。这些都是双手沾满族人鲜血的仇人,看着他们死在这里,死在自己的枪下,复仇的快感油然而生。腾泽因为要保护这个公主,这次没有到前军中去。
看着这个小公主奋勇冲杀,腾泽心里涌起一种无奈的感觉。不过毕竟是战场之上,腾泽也无暇多想,打起jīng神来,寸步不离莲花公主左右,保护着她的安全。角罗一雄怒火中烧,双眼血红,恨不得择人而噬。战场的局面无法改变,眼看着身边的鹰部战士越来越少。山下五郎一把拉住角罗一雄的左臂,大吼道:“主公速退,东倭不能没有主公。
回去重整兵马,来rì必报此仇。”角罗一雄咬碎钢牙,仰天大吼道:“腾泽小儿,今rì之仇暂且记下,来rì方长。”在山下五郎和几千鹰部战士的保护之下,角罗一雄终于逃离了战场,天明之后,角罗一雄已经远离战场三十余里,听不到追兵之声,角罗一雄停下马,回头一看,身后战士不足一千之数,多数身上带着伤,一脸疲倦之sè。
山下五郎大致整理了一下身上几处轻伤,来到角罗一雄旁边,跪倒说道:“适才情急之下,对主公多有冒犯,语出不敬,还请主公恕罪。事已至此,主公无须太过悲伤,胜败乃兵家常事。
其他几路人马再有几rì便可赶来,介时主公可重整兵力,与腾泽小儿决一死战,一雪前耻。”角罗一雄双手搀起山下五郎,看着一脸倦容的大将,角罗一雄长叹一声,眼泪流下。哽咽说道:“一雄愧对将军,还有十万鹰部儿郎。此次兵败,俱是一雄指挥无方,大意之间铸此大错。一雄有何颜面再度面对家乡父老。
当初一雄带领儿郎们出征之时,曾许诺衣锦还乡,可是如今埋骨他乡,含冤带屈。一雄还有一事托付将军以及诸位兄弟,一雄自裁之后,还请将军把一雄的佩刀带回东倭交给世子,请他勿以一雄为念,励jīng图治,有朝一rì为父报仇雪耻。”角罗一雄说完,向后退了两步,拔出佩刀,就要自裁。
山下五郎眼疾手快,上前一把直接用手握住刀锋,鲜血顺手腕留下,山下五郎疼的一皱眉。咬着牙说道:“主公,不可如此咨询短见。主公乃是我角罗一部天赐君主,六部都在主公手上一统,今rì不过一败而已,主公岂可就此轻生,而置族人于何地啊?那些战死的勇士们还等着主公为他们报仇,否则他们在yīn间也不能安息。”
剩下的仈jiǔ百战士一齐跪下,很多人边哭边喊道:“请主公自重,我等誓死拥戴主公。”还有一些战士甚至拔出了刀剑,准备随同角罗一雄一起自裁。角罗一雄松开手里的佩刀,长叹一声,对手下将士深施一礼说道:“一雄一时情急,险些自误,多亏五郎将军和诸位兄弟的劝解,才没有再次铸成大错。”
玄甲卫军营之中,到处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大帐之中,腾泽召集四将议事。“四位将军,此战几乎全灭东倭鹰部,相信可以拖延角罗一雄几rì。崇义将军已经派人前来传信,狼军前锋已出现在祥州城五十里外。本王的老朋友格利单于已经许久未见,正好就此机会一叙前事。今rì暂且休整一rì,明rì一早拔营启程。”
四将轰然应诺,俱都起身散去。望着空空的大帐,腾泽无力的坐到椅子上,一脸疲倦之sè。慢慢解开身上的人皇甲,感觉像一座大山离开自己一般,整个人轻松了很多。早有卫士上来把盔甲拿下去养护,腾泽来到帐中悬挂的地形图处,仔细的看着周围的地形。一阵清幽的香气来到身边,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
腾泽心里一动,自然知道是谁来到身边。腾泽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和渴望,一转身把怜花公主紧紧搂进怀里。怜花公主吓了一跳,刚想挣扎,可是腾泽身上散发出的浓重的男人味道让她有些心醉,心里也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自己很喜欢被人这么抱着。
感受到怀里的小鸟有些挣扎,腾泽下意识的抱的更紧了。把头埋进怜花公主的秀发中,肆意的嗅着那动人的幽香。此刻大帐中充满了温馨的气氛,良久,腾泽才艰难的压下去心里那种yù望,双手渐渐的松开,施礼说道:“腾泽一时昏头,对公主有所冒犯,还请公主恕罪。”说不清为什么怜花公主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失落感,好像有些本该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怜花公主摇摇头,低声说道:“怜花知道,不如逸蝶姐姐。殿下何罪之有?方才乃是怜花自愿之事,殿下切勿挂怀。怜花来此是为感谢殿下,适才一战虽然未能擒获角罗一雄,毕竟狠狠打击其嚣张气焰,也算是为怜花出了一口恶气。怜花先行告退,不打扰殿下了。”怜花公主说完,颇为幽怨的望了腾泽一眼,走了出去。看着怜花公主离开,腾泽强忍住把她留下的冲动,腾泽知道,一旦把她留下,就再也不能让她离开。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