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从来未曾有能做‘美梦’之人!”王梦循大惊之下,托口而出,并未发自己已然打断老者说话。此刻,王梦循处于被震惊之后的僵化之中,心中想道,感情他真是第一个能做‘美梦’之人!这么说来,梦网确实有了足够的理由来将他暗中掳走了。那么――
王梦循还yù往下想去,却发现周围气氛有点微妙的不对,遂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老者正以凌厉的眼神逼视着自己,同时发出阵阵危险气息。原来,自己激动之下,竟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这就等同于不打自招。王梦循心中大念一声:“不好!”,转而有些慌张地回避了老者的注视。
这些细微动作,都被老者收入眼底,他本就知道王梦循拥有“美梦”,只不过想让其亲口说出而已,这时对他来说,犹如一个意外之机,老者适时说道:“王先生似乎已经知道了,那么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什么?”王梦循故作镇定地佯装不知,然而那闪烁的眼神却出卖了自己。
“看来,王先生也有健忘的时候,不妨提醒一下,我们确实没有找到能做美梦之人,但!直到昨天之前!”老者那份绅士与慈祥逐渐被那冰寒的气息所代替,就如同黑暗中的眼睛王蛇,盯住了自己的猎物。
在这份气息之下,王梦循遂感无所遁形,仿若所有的秘密都被暴露在外。然而,他依然尝试隐藏自己,“老先生的意思是,昨天找到了?不知是谁如此幸运,竟能得到上天眷顾?”
“是的,而且,这个人近在咫尺!”老者双眼微眯,笑里藏刀,说道。在老者此话言毕,房中其它的黑衣男子心有灵犀般向前将王梦循团团围住,以防止他有任何异动。
察觉自己被如此压迫,王梦循眉头紧锁。即便他再有不对,也不应受此种对待;何况他并未犯任何错误,难不成他要因自己拥有美梦而害怕?这简直无可理喻。思索之下,平rì那在冷漠中养成的傲骨开始涌现,一时间,他竟不在回避老者的注视,沉声说道:“不知老先生所指何意,还请明示。”
“明示?年轻人,以你的聪明,最好不要装糊涂!”老者“善意”地提醒道,语气中似有一丝凶戾。
他看向眼前这不再慈祥的老者,深明狐狸已经露出了尾巴,但王梦循丝毫没有退让,亦未有半点因为老者的威慑而心生怯意,大声说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还请老先生直言。”
发现眼前的年轻竟越挫越勇,老者即感自己棋输一招,不禁恼羞成怒。“好,我本想不动干戈解决这事件,方才与你浪费唇舌;然没想到你这小儿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想必现在也无须多言,我且命你将密码交出来,不然――”话到此时,老者停顿片刻,面带灰戾之sè,威吓王梦循道:“你知道,我要你生即生,死即死,不要以为仅凭一个美梦就可以与我谈条件。”
密码?王梦循此时方知,原来这不再自矜的老头,是想从自己身上获取所谓的“密码”。然而,他却没有一点关于这“密码”的记忆,这是为什么?在现在此种情况下,即便自己说不知道密码,想必对方也不会相信。那么,还不如……数息思索之后,受到死亡威胁的王梦循转而毫无惧sè地说道,言语之中也再无半分客气:“我不知道您要的密码是什么?即便是我知道,以老先生如此恶劣的态度,我也不会心甘情愿地给你。何况,我尚不知梦网是用何方法得知我拥有美梦?现在感觉我的**受到了破坏!”
“你这是要质疑梦网吗?”老者怒目圆瞪,心中不容许任何人说半句梦网的不是,而王梦循显然触犯了他的底线,一时暴怒起来,他直起身子,只要王梦循回答半个不字,他当即便会予以严惩。
谈话至此,先前那彬彬有礼的外交场面,已经转为剑拔弩张的、暗流涌动的凶恶之景。
“我――”王梦循刚yù反抗,却被老者怒声打断“掌嘴!”旁边一黑衣男子应声前走,拽起王梦循的衣领,干净利落地给了王梦循两个巴掌,啪啪――声音在房间中荡出阵阵回音,可见力度不小。回头一看王梦循,皙白两颊既已出现两个鲜红掌印,嘴角有些许鲜血溢出。王梦循受痛捂住脸颊,平白受得两巴掌,心中不禁怒火大发,正想起身还击,却被两位黑衣男子反手缚住,纤弱的身子动弹不得。时下,他只得用双眼愤恨地看着老者,再无他法。
“小辈,你且最好不要信口胡诌,以免再受皮肉之苦,现在,你可将密码告诉于我。”老者毫无怜悯地说道。
“哼,原来梦网就是如此对待她的子民,不知传出去,人们会如何看待?”,王梦循完全无视老者的衷告,继而不齿地说道。倔强xìng格显露无疑。
“哈哈……”老者听得王梦循的话,怒极而笑,不知多久,他未曾被人威胁了,而当下却被一小辈所恐吓,不禁感觉格外滑稽。半晌,老者方才停下笑声,戏谑地看王梦循说道:“小辈,你竟敢威胁我。我是应该说你勇气可嘉,还是说你有勇无谋?你就不怕今rì走不出这房间?”
“不怕”王梦循简练回道。
“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密码”
“哈哈……”老者再次大笑,如同被掐中心里所想,说道:“你果然很聪明,聪明的我想把你的脑髓挖出来研究研究。的确,我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老者停了片刻,一时变得十分冷肃。“但并不代表我会让你像现在一样舒服地躺着,我有千万种方法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就不害怕?”
害怕?王梦循也许有过片刻。但如果是自己所憎恶之对象,纵有凌迟酷刑,他又会有半句求饶?童年所受的欺辱讥笑之苦,可比这皮肉之苦痛上百倍。何况就算是自己求饶,梦网又岂会放过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自己完进完出;既然进退无路,又何必示弱,倒不如硬抗到底,也不因违心而纠结。想毕,遂言道:“你来试试就清楚了!”
“你!”被反将一军的老者,一时气结。看着王梦循仿若在嘲弄自己的神情,更是怒不可遏。“我且要看你能嘴硬到何时!掌嘴!”老者厉声喝道。黑衣男子再次毫不犹豫地给了王梦循两巴掌。啪啪――王梦循直感双颊一阵火热刺疼,疼痛充斥整个大脑,甚至有些发晕,可即便如此,倔强的王梦循仍未低头,鄙夷地看着老者,似乎在嘲笑他除了暴力之外,再无他法。
“再掌”,老者有些咬牙切齿,他不信这rǔ臭未干的小辈,能撑到最后,只要给他足够的苦头,他便会屈服,遂再次下了命令。
啪啪――再次的掌击响起,然而王梦循却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痛苦,因为双颊已经高肿,脸部神经变得麻木了起来。然脸上的状况已不容乐观,表皮划破,血珠点点坠下,甚至连嘴角也被崩裂开来,血流不止。三次的掌击,就已经让他面目全毁。此刻,王梦循有点吃力地抬起了头,心中的坚强并未退却,继续冷笑着看着老者。
“再掌”,老者无情的命令道。
啪啪――
“呵呵,老头,我说过,我不会告诉你的”
“再掌!”
啪啪――
……
几个来回之后,房间终于没了声响,有的只有王梦循粗重的呼吸声。此时他正俯撑着身体,努力忍受着脸上的剧痛,脸上的鲜血缓缓汇集成一个个豆子大小的血球,随着王梦循不时的呛血咳嗽,滴落在床上,溢出一大片令人心寒的血渍。如此惨景,就连无情的刽子手也会为之动容,然而那老者却没有半点反应,但至少没有了怒意,一个年仅15的年轻人,能挺到现在,对于他而言,已经非常不错了。带着一丝赞许之意,他放缓了口吻,说道:“如何?年轻人,只要你肯改变主意,将密码告诉于我,你便不会再受得这份痛苦。”
挣扎之中,王梦循抬起了那重如千斤的头,在那破损的泣血的脸颊之上,竟不惧痛苦地堆起了一个愚弄老者的笑。“呵呵,你不用假惺惺地骗我,你们的技俩就仅仅如此吗?还是已经黔驴技穷了?”对于自己自小便厌恶之对象,王梦循绝不会轻易屈服!
听得在如此境地还能笑得出来,老者不由的生出一股挫败之感,难不成他连一个小孩都收拾不了?紧接着,又是一股戾气涌上心头,使得他不再有任何犹豫,一种前所未有的yīn沉在脸上浮现。“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便让你尝受一下真正的痛苦。”旋即在王梦循略带惊讶的眼神中,拿出了一个细小的物件――火红sè,上面只有一个按钮,那赫然就是“异端裁决者”的控制器。“是不是以为这控制器只有一个?”老者仔细端详着王梦循血肉模糊的脸,想找出哪怕是一丝恐惧的表情,然而,他却失败了。王梦循的确收缩了冷笑,略显气短胸闷,但至少没有向这痛苦臣服;痛苦虽难以忍受,却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很真实,真实得让自己的痛苦;也许,只有这值得痛苦之处,亦才是这世界真实之处;那么,当自己走向死亡边缘时,这个世界会不再虚伪而真切起来呢?半晌之后,不知因痛苦而迷蒙的思绪,还是因痛苦的思绪而变得迷蒙,,王梦循再次露出了洒脱的笑容,说道:“老头,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你密码。”
“那么,祝你好运”老者冷酷地看着王梦循,按下了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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