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坐骑,随着家丁七拐八绕,来至后院。家丁唤人开了府邸后门,探出头去四下里望望,见无人。“慢行....”说着让开院门,站侍一旁。白起笑笑,也不言语,牵了马径直出门去。
时已华灯初上,四周权贵人家的高大院墙虽是遮住了视线,但也能瞧见外面那灯火通明的景象。人声吵杂,呼来喝去。牵着马转出这片权贵人家居处,行至大道上。
农家汉子担着柴禾,准备出城。想是往那富贵人家送柴吧....长衣白衫,俊俏公子游街瞧着蜀中百姓卖的小玩物。倒也新奇,颇有兴致。想是哪里商贾家公子初来蜀中瞧瞧新奇事物。[..]
四下里观瞧,这成都城果真富庶。便是这天sè已暗,仍有商贾车队入城,贩卖货物。城中人家高门大院,不过想想也是,这城西多是富庶人家,富庶也不为过....牵着马一路行来,对这成都甚是满意。不禁暗道:“若以川蜀为根基,趁那北方未定,与诸侯一较长短,争天下倒也非是难事一桩!”
“蜀中园...嗯,便是这家了。”三层小楼,门面说不出的气派。不时从中传说一些下流话来,期间夹杂着几声琴弦之音。浓妆薄衫的女子站在门前招呼来客,抛着媚眼,搔首弄姿。“窑子窝也起得这般好听的名字...”
店中打杂小儿殷勤接过马缰,招呼女子带贵客入内。
方一入内,便见得莺莺燕燕,环肥燕瘦之流穿插期间。男人说着俏皮话,女子撒着娇,**荡语。皱皱眉头,冷哼一声道:“寻一安静之所。”那引路的女子那般人物不曾见过?既来这蜀中园,还搬得这般清高...而后便见得眼前的银子这般耀眼,好大一锭十足纯银摆在眼前。女人“哎”了一声,殷勤了不少,便在前引着路,往三楼去了。
细细打量这其中屋居构造,与那楼下显得这般格格不入。入得其中,席地而坐,谓那引路女子说道:“把你们蜀中园的老鸨唤来。”说着摸了摸腰带,在那里掏了掏,摸出半块玉牌,抛了出去。
女人接过,打量一番手中半块玉牌。不禁好奇的瞧了眼白起。心道一声:“莫不是老情人....”也不敢多话,接了东西,推开房门,蹬蹬蹬跑下楼去。
半晌,闻得上楼声,人未至,声先到。
一声银铃般的娇笑。“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大将军。”女人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一名八尺开外的汉子,国字脸,续短须。口方鼻直,生得一双剑眉,双眼眯在一处,正打量白起。“哦?又一位故人。”白起笑笑,请二人入座。“庞壮士可是许久未见了,安好?”
庞舒笑笑,也不言语。待女子入座,便站侍一旁,不言不语。
女人从袖子里掏出半块玉牌,递到白起身前。笑道:“贵人事多,你白大将军一直可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着自斟一杯茶水,轻吸一口。
白起也不理那冷嘲热讽。“夫人你可是说着了,为夫寻到此处正是有事相求。”那女人闻言眉头一挑,啐了一口,斥道:“再来占老娘便宜,老娘便撕烂你的臭嘴!”
撇撇嘴。“怎地是占你便宜?当年可是令堂做主,将你姐妹二人嫁作我妇....”说着似真切,似哀愁的轻轻一叹:“不想令堂方去不过十载....”又是一叹。
这女子不是旁人,便是当年横行北地的巨匪卢塘寨王令公二女,王悦。数载不见,倒是张得越发的标致了。淡妆朱唇,凤眼柳眉,小蛮腰盈盈不及一握。瀑布般长发披肩而下,直垂至臀,香风习习,动人心神。
王悦着恼,气不过,便道:“你这饶舌的泼痞!...”说着便骂几句难听话来。想想也是,一个妙龄女子打理jì院?....在端庄秀丽的女子时间长了,常与那市井流民打起交道来,学得一身痞气,倒也不怪!何况还是那匪窝中出身的女子?
二人斗了几句嘴,被白起嘴上占了几句便宜,王悦恼怒。期间酒肉上来,二人便也不再斗嘴,饮酒闲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说吧将军至此何意?”
白起不答反问,乃道:“夫人以为这徐晃易杀否?”王悦闻言登时面sè一沉。却不是那白起占他口头便宜,乃是徐晃。“我荆襄探子有报,徐晃遇刺非止一次....”
“你待如何?”
白起再次不答,问道:“夫人以为我家主公如何?”说着不待王悦言语,续问道:“夫人以为这川蜀若为我家主公所得....”一点即止,静待王悦。
王悦寻思半晌,沉吟一声。“你yù如何?”
“好说!”说着瞧向庞舒,道:“yù杀二人,借夫人座上食客庞壮士一用!”
王悦眉头一皱,狐疑得瞧了眼笑吟吟的白起。“我若是不答应呢?”
“那怕是rì后荆襄益州地界则无你王家姐妹容身之所?”说着又是沉吟一声。“小姐当知白某年前迎了吴侯之女过门....小姐若是不应,怕是rì后江东亦难立足了.....”
王悦冷哼一声。“....说来听听,是何二人?”
“一为益州别驾张松张永年。”闻言,王悦眉头便是一皱,抿着红唇不语。“另一个便是世子刘循。”
“....为何?”
白起轻笑一声,凑过头去,在王悦耳畔低声道:“无他,乃为我家妇人报仇雪恨罢了!”
“放屁!”王悦腾得一下站起身来,戟指白起斥道:“老娘与他二人往rì无冤近rì无仇,你怎地便说是与我报仇雪恨!”
“妇人息怒,且听为夫细细道来。”说着沉吟一声,谓王悦道:“妇人yù徐晃否?”王悦颔首。“徐晃易杀否?”王悦摇头。“是以yù为妇人报仇雪恨,当在阵前斩之首级。”说着不待王悦言语,续道:“今北方大乱,袁曹争雄,顷刻间不得南顾!今益州已为囊中之物,取之只在翻掌间。”
“不过,名不正,则言不顺!不除张松,久之事机不密,益州必乱。至于那刘循....夫人当晓得董仲颖。”话是一点即到,再不言语。
王悦细细品味一番,心中五味杂陈。“容我三思...”说着话,便起身渡步出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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