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方至子时,曹军方一破城,不过半个时辰。长安城中军队来往调动。城中百姓家家户户亮起微弱的烛火。男人欠开门缝,透过那细小的缝隙,看着那城中来往巡视的曹军。要知道曹军的名声虽不及袁军那般恶名昭彰,烧杀掳掠,上至将校纵兵抢粮,下至士卒yín人妻女,可谓坏事干劲!却也为百姓所忌惮
瞧着曹军每二十人为一队的巡城队伍,时不时的路过自家门前,城中的百姓真怕曹军忽然破门而入....
西凉产马,且皆是那高头大马,不似临近乌恒的幽州所产的那种耐力十足矮脚马。马超东征,雍凉境内无论人力物力大多抽调一空,不然这堂堂长安城怎会只余四千骑马匹?
这长安城虽破,却有那么小猫两三只,趁乱溜出城去。守军不多,不过将近一万兵力,若是马腾知晓其长子马超短粮被围,那还不得倾尽凉州境内所余健儿,拼死来救?
是以,此时当倾尽全力,先破散关,居关而守,拖得一时,待破了马超麾下大军,便是弃了长安城,马腾便也无力再翻盘了!届时居关隘而守,中原地大物博,人口密集之地,不过三两年,便可挥军西征!
此时骑兵不似蒙古铁骑称雄之时那般,一人配备马匹两匹,或是更多。一骑一人,马匹脚力有限,非是良驹不过数个时辰,便脚力不济。长安至散关驱快马亦要赶上一rì一夜的路程,且是不眠不休!不眠不休,便是受的了,那马亦是不堪煎熬。
曹昂拿不定主意。人不过万,留得千军守城,又要分出人来看管两千有余的降卒,又要巡视四门,安抚百姓,捉襟见肘呐....兵士带得少了,破关不易,带得多了长安方破,民心不稳....且长安失守消息不消两rì便可传至散关,若是依那诈城之法,马匹脚力不足,待到了散关下,散关守将可能早已有防....
曹昂扫了眼,一旁冷笑连连的司马懿。谓左右小校道:“与我卸了这厮下巴!”司马懿闻言一愣,旋即大叫道:“曹昂你敢如此!”左右小校扑上前去,架住司马懿左右臂膀,叫其动弹不能,左右其手,按住上下颌相连处,猛得向内一按,随即扣住下颌,往下一掰,下颌瞬时掉落,言语不能....
司马懿哇哇大叫,只是含糊不清,辨不清口中吐得何字何语。
曹昂又思复片刻,乃谓身前近万兵士喝道:“jīng通马术者走上前来!”曹昂所部大都是洛阳一地,曹cāo旧部。曹cāo官渡大败,不得以降袁,后袁绍败亡,曹昂为质子居于洛阳,联络各曹cāo旧rì步卒,抢占洛阳,适时北渡黄河,攻占并州。可谓jīng锐之士。
袁绍当时执七州之兵,其后方幽州产马之地,因而善骑乘者大有人在。曹昂jīng选两千步卒,携马匹四千,一人两骑,途中换马继续赶路,倒也赶得及在次rì黄昏之时赶至散关之下。
留得一千步卒把守长安。城中不换旗帜,依然马字帅旗飘扬,其余步卒步行出城,交予心腹爱将统领,扫荡长安城外各个屯兵之所。
......
......
汉中城人心惶惶,又是一连数rì的围城。刘备大军三面合围,每rì摇旗呐喊,时不时佯作攻城,但城上守势已成,便退回营寨,不论rì夜....
又是一rì,刘军一如既往般的从营寨中杀出一彪军马,约莫三千之数,架云梯,竖长盾,牛皮大鼓咚咚咚的敲个不停。士卒杀气腾腾,迈着整齐步调,一步一喝,声威慑人。“张鲁老匹夫,快快出城来降!”一面发兵,三面齐喝。
刘军整备军马之时,便有士卒来报。张鲁登山城楼之时,便闻得三面军马将近三万军马发喊。张鲁咬牙切齿,心中大恨。睁着那不知是几夜未曾睡得安稳觉熬得通红双眼的,戟指城下喝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够胆得便打上城来!”
城外二百步开外,魏延跨坐马上,闻得张鲁此言,手中长刀一摆,大笑数声,乃大喝道:“老匹夫够胆得便下得城来,你若从某家刀下走过十合,我自引军退去!”
“擂鼓!”后阵鼓声大作,继而行出两队弓箭手,不过区区三百人数,人人手把硬弓,步行向前。张鲁见此大怒,喝道:“竖长盾!”匡匡匡,一面面金属所制长盾竖立女墙之上。那队弓箭手行至两百步左右之后便并作两排,挽起硬弓,执重矢,嗖嗖嗖方出一支支箭矢。
此队弓箭手皆是黄忠jīng挑细选jīng壮男儿,力能开三石硬弓。矢飞二百步而力道不减,远远超出那张鲁城中守军的一百五十步shè程。三百人,熙熙攘攘的箭矢叮叮当当的shè在长盾上。
城上弓箭手仰面朝天,shè出一支支带有弧度的箭矢,占着身处高地的优势,到也偶有几只shè入敌阵中的箭矢,却因为距离较远,杀伤xìng微乎其微。
魏延大笑,待shè一阵,城上千余人轮流放矢,却也shè到城下敌军,反倒因为连开数弓,臂膀酸软,力度越来越小。大呼道:“谢老匹夫赐箭!”
魏延话罢,阵中分出五百人,奔上前去,于将及城上守军shè程内开始捡拾箭矢。张鲁怒火中烧。“谁人敢引军出城杀退乱军?”略次于魏延手中吃亏,城上将校无人感应。
城下的谢老匹夫赐箭声不绝于耳,城楼上久久无人应声。城中两万守军,数次出城野战杀敌,无不为兵锋正盛的刘军杀得狼狈退回城中。张鲁见无人敢于应声,怒骂几句,身周诸将闻言尽皆面红耳赤,各个低头不语,不敢正视张鲁。“罢了...”张鲁长叹一声。“吾弟未归,谁人敢杀出城去催促吾弟引军速归?”
城中诸将皆知,刘军合围汉中城,唯有西门兵力薄弱,不过少许兵马驻守。“刘军乃是应刘璋之邀入川为之退敌。刘军志在解围,因而围三放一,乃是与我军出城求援之机。”见麾下诸将一个个面有惧sè,张鲁冷哼一声,解释着。“但有一军于西门突围求援,刘军必然不会阻拦。”
....是夜黄昏,汉中城西门打开一道缝隙,夕阳的余晖光芒透过那丝缝隙shè进城内。一员小将以手遮住双目,那微有刺目的光芒,晃得他不得已眯着双眼,探出头,左右瞧看,见刘军已埋锅造饭,驻守此门的军士不曾注意到西门悄悄的开了一个缝隙。
哈!那人迅速驱马出城,带起黄尘滚滚,伴随着有节奏的马蹄扣地声,向城外奔去。
“报!”小校奔进中军主帐,单膝跪地抱拳喝道:“报!城中有一骑奔出城去!由西门而出,往葭萌关方向去了!”白起闻言笑谓诸将道:“此疲敌之策逼得老贼坐不住!”言罢,帐中哄笑一片。“老贼中计,手书召弟来救,正中军师之计!”
庞统笑笑,乃道:“今夜黄老军便可引军上路。切忌昼伏夜出,勿与张卫援军相遇!”庞统沉吟一声,续道:“至今夜起,我军便分兵往葭萌关去,一rì五千,分批而行,不消五rì便可尽数撤走!”说罢乃谓裴元绍,糜芳二人拱手道:“便有劳三位了,减兵增灶之策须得谨慎行事,切莫让那张鲁瞧出了端倪。”三人不喜,此等夺川之战,胜则大功一件。此减兵增灶,事成之后,白起引大军入川,其三人则引本部军马归荆襄,半点功劳也捞不到。“务须担忧!届时化便在荆州坐等大捷。”方化笑道。
白起瞧出糜芳,裴元绍二人面有不喜,乃谓二人安慰道:“二位将军放宽心,待得攻占两川,白某必为二位将军请功!”二人闻言,方露喜sè,乃道:“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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