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
数之不尽的袁军。漫山遍野都是袁军。cháo水般的攻势一波未断一波尾随而至....
刘备望着数之不尽的袁军,心头生出了那丝久违的无力感。非是不孝子孙无心复国,实是时不与我,回天乏术啊!
事不可为,唯有留得青山...
刘备望向那浴血奋战的誓死相随的士卒,哽咽一声。“翼德!”张飞闻声止住坐骑,回首望向刘备。见刘备拨转马头。半晌,方才吼了声。“撤军!”
一彪军马护住刘备左右冲杀,如若无人之境。挡着非死即伤,无一合之将。
转瞬之间,杀出重围。
刘备引诸将行不远处土山之上,回首眺望。仍见殊死奋战者,被袁军围杀当场。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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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赵云单骑引步卒甲士三百有余,去阻袁军。两军方一接触,三百步卒瞬间便被海浪般的袁军淹没,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三百步卒杀进袁军数万人马之中,冲杀片刻,十不有三。大多士卒为袁军所阻,之后,惨遭四面八方的袁军围杀。
截断,围杀!截断,围杀!再截断,再围杀!
袁军重复着,赵云身边的甲士急剧减少着。片刻,仅有二十余人尾随赵云马后。可...前方是袁军,后方亦有袁军,左右两面具是袁军!数之不尽,杀之不完....
赵云心知只身被围其中,便是温侯再生,亦要惨死其中。
四处望上一眼,已是迷了方向,不辨南北。
赵云正此驻足之际,袁军围了上来。身后步卒已然所剩无几,个个拼死奋战,以一挡十。面露狰狞之sè,好似那能生食人肉的地狱修罗。
“兀那贼将!我乃....”乱军中一将横刀立马,见赵云身姿不凡,盔甲俱全,想是刘备帐下战将。方yù招降其人,谁料那将驱马杀来,话音未完,便被一枪戳下战马,后颈处血流不止。
赵云飞马而过,借着马势,抽出透颈而过,插于泥土中的铁枪,向南方杀去。
一路杀伐不断,遇敌杀敌,遇贼杀贼。直杀得一身白袍赤红一片,尽染腥红。
赵云与周泰二人乃刘备贴身侍卫,心中时刻心系刘备安危。刘备将一干家小托与二人照料。赵云本yù阻他一阵...谁曾想,一路冲杀,迷了方向,不辨南本。赵云但见百姓,皆探路问向。待转回驻地之时,除了袁绍军马,难觅刘备与其家小片发...
赵云询问百姓方才得知,刘备家小失散乱军之中,而刘备引军迎战,溃败而回,不知往长坂桥那边去了...
“主公将主母与小主人托付于我二人。如今周泰不知所踪,主母与小主人失散军中,怕是凶多吉少。如此...有何面目去见主公?不若...”赵云计议一定,拨马折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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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负戟,提刀站在土墙之下。看着一队队的百姓,从这户人家门前而过,向南行去。袁军骑兵往来奔驰,似是找寻着什么。
逢纪与那妾室在过了襄阳时,便被白起放了去。那面目丑恶的汉子原为逢纪府中侍卫,一路得罪逢纪妾室之处不在少数,因此随白起行了一路,方才离去。
回首看了眼卧倒在院门内的坐骑,已到了筋疲力竭,鼻喷白气的地步。
那坐骑不同战马,只为拉车而用。被白起卸下绳套,行了二十余里,已是鼻喷白气,任你马鞭甩得再凶,也不愿多行一步。
脱去臃肿的衣衫,外身仅罩一艳红绣衫,内身着一贴身齐肩皮甲,绑紧步履索带,翻墙而出。
随处可见袁军,他们搜寻着逆贼党残余。百姓被聚集在一处,一条长龙,被袁军驱赶,往荆襄处行去。白起混杂在其中,见人便问刘备下落。却是无从得知。只得问清方向。
白起逆流而行,沿路但见百姓死尸无数,弃于道旁。幼童抹泪而泣,不知是走失了父母,亦或是家人惨遭毒手,就此长眠。
白起渐走渐寻,沿途不敢停留片刻。
低头猫腰正行见,身后窜出一队骑兵。当先那人,见白起不往北走反向南行,遂以刀背拍打白起肩头喝问道:“老丈yù何往?齐王有令,百姓...”白起也不答话,顺着胯间裤管处抽出长刀,飞身一劈。
面目上一道刀疤,至额头起处划至颌下。惨叫一声,跌下马来。双脚方一落地,跟前两步,双手反握刀柄,补上一刀。一声闷哼,口溢鲜血,就此气绝。
那边厢袁军见那老丈暴起伤人,不及细想,舞刀杀来。白起抽出长刀,嗖得一声,脱手而出。锋刃划破长空,不偏不倚,正中当先一士卒面目。那士卒应声而倒,刀犹挂在面门之上。
袁军兵卒见贼人悍勇,自知不敌,兜马转了一圈,做鸟兽散。白起却也不追,抢了战马,盔甲,拆开布袋,抽出长戟,单骑往南而行。
白起身罩袁军铠甲,袁军士卒自是不知。待马前交错而过时,往往既是身后一戟透体而过,死不瞑目。
白起正行间,路旁枯草间人影滚动,只是草中藏了人。遂勒停战马,以戟拨草,瞧看一番。
草丛内一书生,以手遮面。连道:“我乃平民,将军休要错杀好人。”
白起定睛视之,书生乃是简雍。“简宪和何故欺我,快快上马!”
简雍闻言,睁目视之,乃是白起。遂尴尬一笑,托着中箭残腿,爬上马背。
辨清南北,简雍手指西北道:“西北方有桥一座,名为当阳。我闻百姓言之,主公兵败,逃往当阳去了。”
白起催马疾行,路遇袁军,无不一戟刺死马下,行了小半时,方才言道:“我徒,士元,元谋(方化字)何在?”
“庞士元随太史将军往张绣处求援,至今未归。太史将军归来带话,言袁军势大,不可敌。唯有结好孙吴,方能破之。他则随张绣北上视机而动。元谋随关将军,往江陵请援去了。”
“甄宓如何?”
简雍沉吟一声。“甄小姐随主母车仗而行,现下不知所踪。”简雍了片刻,细细言明。却说家小车仗乃是赵云、周泰二人护行。赵云引军去阻,留得周泰一人护行。
刘备临行前曾言,着周泰护得张飞,不离左右。张飞心忧刘备,引军去援,周泰思复片刻,遂舍了车仗,随张飞而行。
简雍等一干文臣谋士与车仗同行,路遇小股袁军,一战即溃。简雍文人出身,战不一合,中冷矢,翻身落马。车仗被劫,一干女眷弃车奔走。简雍趁乱逃出,方捡回xìng命。
二人言话间,已至当阳桥头。但见刘军残兵败卒,守于桥头,临阵以待。
马至桥头,一声长吁。坐骑驻足原地。简雍爬下马背,拱手一揖。早有士卒前来接应,或是围歼此‘袁军’。白起见简雍下马,拨马又向长坂坡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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