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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那时努力(1 / 1)

“龙兄弟你的心意,我高殷离心领了,但实在不能接受......”

“罢了。”我止住他继续说下去:“既然高殷兄如此坚持,那在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zhuixiaoshuo.

说着,我转头看向他身边的那张白玉瑶琴说道:“适才在下听高殷兄说你平生喜好三物,饮酒和击剑已经见识过了,不知余下奏乐能否让在下一开眼界?”

说到这里,我赫然一笑:“说来惭愧,适才在湖上舞剑时,依稀有听闻高殷兄所伴合的琴声,只是当时舞的太入神,听的有些不真切,至剑舞停下回神时,琴声如何已难有印象,故而想请高殷兄再奏一遍,以慰遗憾。”

“有何不可。”高殷离笑着剽窃了我刚才说过的话,他说着,拿起瑶琴拿到盘起的双腿上,只是他在摆放好后,没有立刻开始弹奏,反而抚着琴弦介绍了起来:“此琴名唤白犀角,长三尺七寸五,宽六寸,厚二寸,琴身取材明光古木,辅以弦冰蚕蚕丝所制成的琴弦,为瑶台临瞑制琴名家古钰中年得意之做,是师娘父辈费了很大功夫才从其求得,后来在师娘嫁与师父时,师公传于师娘,后师娘又把其传与了我。”

高殷离边说着,边随手拨了个音,幽幽琴声至琴上飘起,似缕清风拂过我脸,让我整个人都不由一震,本因喝了不少而微有些醉意的身子登时清醒了不少。

“此琴虽名白犀角,却是取自象牙白之意,因琴弦由弦冰蚕蚕丝构成,琴音偏冷,故而此琴弹奏《流水》《梅花三弄》此类曲调为宜。”

说到这里,随着一声悠远之极的音符飘然响起,他虚按在琴弦上的双手开始动了。

“适才我所奏曲目为《凌波醉月》,为古人琴幽所谱,讲古时众仙会穆暇仙人醉酒于天波池剑舞之事,意境与龙兄弟你适才情景极为相符,故而当时我一时难耐,便抚琴附和。”他边弹奏着,边对我说道,只是他话音越来越低,不多时,便已寂静无声,专心抚弄手下之物。

在他双手下,瑶琴似乎有了生命,生出了千万般变化,他或糅或挑、或按或拂,之间手法转折流畅自然,毫无半点生涩可言,分明其琴技已达到不俗境界。

我不懂琴,也没专业学过音乐,更是对瑶琴一窍不通,也不知道感想描述的对不对,鉴赏我没有,所以我办法像那些学音乐那样从乐声中听出什么变化,钟子期和伯牙的高山流水对我来说更是一种神话。

但是,虽然我说不出好在哪里,但我并不缺少最基本的分辨能力,好不好我还是知道的。

我承认我没有什么音乐细胞,在现实中也不会去听音乐会之类的活动,但人毕竟是社交动物,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在有意无意中接收到很多东西。

伴随着中国国力的越发强大,其影响力也随之飙升,连带着,之前国内一些不被重视的传统艺术也逐渐被全世界认可乃至受到追捧,瑶琴自然位列其中,所以在这几十年来,瑶琴从只有国人自娱,到现在外国人竟相学习,在国际乐器中的地位越来越高,虽说还比不上钢琴,但也差不了多少,不管是喜好瑶琴还是喜好钢琴的人,都能或喜或悲的肯定,瑶琴超越钢琴成为乐器之王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在这种氛围下,瑶琴中一些由名家弹奏的著名曲目我或多或少都有听过,心中对此也有了些了解,虽说现在高殷离所弹的曲目我闻所未闻,但我总觉得那些人没高殷离弹的好,这倒不是什么技法和曲目的问题,而是一种、恩,似乎是感官上的区别,虚拟仪里的他们虽然也弹的很好听,但相比起此时面对面的高殷离来,似乎缺少了什么,让我无法像现在这样入迷,至于缺少什么,我也不清楚,因为光是能够分辨哪一方更好些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勉强了,正如之前所说,弹得好不好我知道,但说出好在哪里我却没办法做到。

我看了正闭目抚琴的高殷离一眼,心中思绪顿起,念头像游龙一样在我脑海中不停的浮现,只是逐渐的,随着弹奏的越发深入,空灵清澈的琴声像道流水,洗涤着我那忙碌的脑海,不知不觉,我学起高殷离,不由闭上了双眼,侧耳倾听。

渐渐的,我又陷入到了恍惚中,恍惚中,我站在一池翠绿有如宝石的湖边,月辉映耀下,看着湖面一个青袍人影以水面为台在忘神舞剑,我没有喝彩,没有鼓掌,我只是静静看着,直接画面拉近,我才这发现,那人面容竟然是我,这时,我才恍然,那月,那湖,那周围的一切,不就是我刚才舞剑的地方,我不由睁开了眼睛。

静静看了高殷离一眼,我无声的笑了笑,随即再次把眼睛闭上。

一曲终了,不管是多么的陶醉,多么的忘神,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刻。

我把眼睛睁开,看着含笑看我的高殷离,不由一阵笑道。

“罪过,罪过,让高殷兄看笑话了,实在是你所弹琴曲实在悦耳,让在下都忍不住忘乎所以,依在下来看,高殷兄的琴技似乎比剑技还要出sè啊。”

“龙兄弟你过奖了。”高殷兄笑道:“若你以后能有机会听施雅施大家弹奏一曲《凌波醉月》,那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此曲只应天上有,和她比起,我这只是萤虫之光罢了。”

“另外,龙兄弟你也看出我的琴艺比剑技还要出sè?”说着,他又笑道,不过话语中却带着自傲:“我虽为擎天剑派大弟子,但平生所好三者,居首为饮酒、其次为奏乐,最末才是练剑,从五岁向师娘学瑶琴起,至今已有一十九载,虽晚于习剑,平rì也只是在闲暇时偶尔弹奏,但对琴艺的领悟反而超过剑技,师娘对此常感叹,说我若非擎天剑派大弟子,凭这天赋,以后或许能有机会成为一代大家也未必不可预期。”

看着此时笑语盈盈的高殷离,我没有追问他既然这么喜欢弹琴那为什么不多抽时间来练习之类的话,因为我已经在他今晚所说的话里明白了一切。

师恩深重、寄予厚望啊。

我在心底感叹了一声,他与我何其相识,都是要为那么沉的担子而放弃自己所喜好的,唯一不同的是,他还处于寄望中,而我却经过了这几年的努力,已经习惯了时刻挂在身上的这幅沉重。

我在心底又叹了口气,看着对面的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才好。

“高殷兄。”我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路毕竟是自己选的,你若觉得掌门之位太过沉重、难以承当,不如趁早向令师尊言明,我想以令师的开明,必然会慎重考虑,免得以后在接任后才发现难堪重任,到那时未免有些晚了。”

高殷离惊讶的看着我,看我竟然明白他潜藏在话里的疲惫,只是骄傲的他怎么会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面前承认这种事情,但正yù开口否认时,却被我止住。

“不瞒高殷兄,在下现界中的本尊和你一样,也并无父母,不过和你不同的是,在下双亲是因四年前一场车难而双亡,父母双亡后,留给了我一份不小的产业,只是当时在下还是生员,还在学堂受先生教导,身边并无任何可信赖之人能够嘱托,为了不眼睁睁看着父辈拼搏了大半辈子所创下的家业就这样被别人吞噬殆尽,故此,我只能无奈放弃学业,”

正yù开口的高殷离听我这么说不由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我竟然有着这样的过往,一时间,一股患难感油然而生,让他感触良多。

“因为是家族产业,所以虽说是受了到一些阻挠,但最终在下还是顺利接掌,只是在最初的半年里,在下时常惶恐,唯恐力有不及,父辈一生成就就这样败在在下手里,那时候,在下常常从梦中惊醒,常常在梦里看见那些窥视者洋洋得意的把家业瓜分干净,而我却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却无可奈何。”

我掏出纳海葫芦泯了一口,有些出神。

“所幸在下还算努力,对商事也有些天份,在关键时也有贵人相助,总算是撑过了那段最难熬的rì子,而当真正把权力握在手心时,这时,已经是一年之后。”

“近四百个rìrì夜夜啊。”我的眼中开始有了迷离,那时候的努力、那时候的斗争、那时候的恐惧,那时候的尔虞我诈、那一幕幕画面好似在我眼前不断浮现又消失,一切宛若昨昔。

“而到了这时,也才只是刚刚开始,之后的两年,在下为了让产业能够得到更大发展,几乎是费尽了心思,想了种种办法,才算让产业开始有些起sè,直至一年前,一切才安排妥当,这时,在下才有空闲来此界散心。”

说到这里,我看着高殷离,一脸的郑重。

“高殷兄,我之所以把这过往透露给你听,非是炫耀,也非激你,只是想要让你知道,你所承担的,在下也曾感同身受过,知道这里面压力有多大,对此,在下自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献丑把这过往说于你听,期望能对高殷兄有所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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