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高殷离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龙兄弟你适才说你等异人取假名不光为了尽兴,也为了保存自身,为了尽兴,这我明白,但保存自身却又为何意?”
“保存自身是为何意?”我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但怎么看都像自嘲:“我们这些异人这么做不光是因为害怕在此界所结下的恩怨会牵连到现界中的本尊上,而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说,不光适用于你们,对我们也一样适用。”.hahawx.
虽说我解释的有些笼统,但高殷离也不是笨人,只是微微一愣神,便明白了过来,他看向我,有些惊讶:“看来你等异人远没我等所想的那样自在。”
对此,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而高殷离似乎也在想什么,也沉默不语,一时间,四周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开口道:“高殷兄还有何不解,若是有的话,不如一并说出,看看在下能否为高殷兄解惑。”
高殷离听此,回过神来,随即看我笑道:“若是说有的话,那还真有,不过你等异人古怪地方实在太多,倘若现在一一提出,倒是辜负了今夜这般良辰美景。”
“不提这了。”高殷离抬头看着月sè感慨了一声,说完,他低头指向我手中所拿的纳海葫芦,突然问道:“此为何物?适才我观龙兄弟你一直畅饮此葫良久,似饮之不竭,稀奇的是,我在其中,既闻到酒香,也闻到果香,可两味却泾渭分明,豪不掺杂,真是奇怪来哉,为何如此,不知龙兄弟你能否与我说说?”
看到高殷离对纳海葫芦如此感兴趣,我微微一愣,低头看了下手中所拿的葫芦后,抬头笑道:“有何不可。”
说着,我随手把纳海葫芦抛给高殷离,继续说道:“此葫芦名为纳海葫芦,为一法器,是在下前些时候在云轩散市一异人处购得,听闻此葫芦曾为仙人所有,里面能纳一海之水,我虽不明是否真假,但此葫内确是能灌注许多酒水,更奇妙的是,此葫芦还可一并容纳不同液体于其中,并彼此不会相互掺融,故而在下在得此葫后,便把其当作盛具,在其中放些酒水和果液闲时以自尝。”
“原来是仙家宝贝。”知道了纳海葫芦的作用,高殷离看着他手中所拿着的朱红葫芦,眼中登时一片放光:“真是好宝贝,这葫芦真乃好酒者神器,有了这,便能一葫走天下,不用再发愁在荒郊野岭时无酒可饮。”
感叹着,他抬头看我,一脸的羡慕:“龙兄弟你实在有福气,竟能在散市这种地方淘得此宝贝,看来我说不得也得去那里转转,或许也有福气能淘得此类宝贝。”
“那在下就祝高殷兄一帆风顺、马到成功。”我先半真半假的祝贺了一声,然后语气一转,随即打击他道:“只是在下想高殷兄若执着于此,可能会要失望,此葫之所以如此神奇,是因其中内有乾坤,非是寻常葫芦所能比较,其他类似之物怎样,在下是不知道,但我这葫芦不光使用时需调用法力才能汲取葫中之水,而且开葫时也需用到专用法门才能打开,若非在下是修道者,并恰巧有此法门,此葫怕是会蓬荜蒙尘。”
听我如此解释,高殷离不由一阵失望,只是当他低头看向手中所拿葫芦的时候,不由念起,想要尝试是否真如我所说那样,所以在对我告罪一声后,一手握着葫身,一手捏着葫塞,跟纳海葫芦较起劲来。
对此,我在一旁含笑以对,笑看高殷离脸sè从红润转为通红,又从通红变为紫气隐现,笑的我不由一阵摇头。
纳海葫芦是仙器,虽说被封印了绝大多数力量,但毕竟是仙器,又怎么能让一个凡人武者强行打开,即便这个人所身怀的内功似乎很高深的样子,也是绝对不可能。
心头暗笑着,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嘭的一声,我看见纳海葫芦掉在草地上,葫芦依旧是完好的,而高殷离则却已是气喘如牛的后躺在地,一副全身乏力的样子。
看此,我不由再次失笑,笑着俯身拾起掉在地上的纳海葫芦,在他面前晃了晃,砰的一声,把他适才一直无法拔开的葫塞很轻松的拔起,然后在他无语的眼神中,把葫口朝下悬空倒置着,可是神奇的是,虽然这样放置,可是却不见从有任何液体从葫口中流出,这样放置三四秒后,我对他又是笑了笑,体内真元一运,之前不见动静的纳海葫芦只听哗啦一声,便从葫口处哗啦哗啦的流出一柱清泉,散落在了草地上,溅湿了一片。
“果不愧为仙家之物,无福之人即便强求也强求不来。”看我把纳海葫芦塞上葫塞,仰躺着的高殷离一下子坐起身了来,狠狠的灌了口将军令,语气有些失落的自嘲道。
“高殷兄不必如此自怨,各人都有各自的机缘,一时得失算不上什么,指不定以后高殷兄也能得到什么让在下眼热的东西也说不定。”我不由安慰道:“虽说你我二人今夜才刚相识,但却已如此投缘,按说高殷兄既然如此喜爱此葫,我本该相送,只是在下对此葫芦也喜爱的紧,实在舍不得,所以便不开这口了,不过我可以向高殷兄承诺,rì后会代为留意此类物件,若是有适合高殷兄的,在下便买来送与你。”
我大方承诺道,虽说这类功能的物品市面上的确是有,但却是极为稀少,所以物以稀为贵,价格也一直居高不下,不过,这不算什么,只要东西合适,这点钱我不放在眼里。
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xìng格古怪的人,虽说对人淡漠,能够亲近的人不多,但偶尔碰到一两个看的顺眼的,也会很大方,比如我曾经匿名给一个濒临倒闭的小学校捐了一百万人民币,原因只是因为cāo持这所学校的年青女校长是我高中时的班长,在当时对我孤立的班级氛围中,难得她对我的态度和其他同学一样,就冲这点,所以我在偶然获知她所继承父辈的那家小学校陷入财政危机后,没多少犹豫,不求回报的捐了一百万,并给她指出了一条出路。
而我之所这么做,不是为了上学时候所受的那点照顾而报答,也不是因为她的办学志向感动了我,更不是对她有什么企图,仅仅只因为我看她顺眼,所以在她有困难,而我又有能力的时候,顺手帮了一把。
当然,她和高殷离不同,虽然都是因为看的顺眼,但一个是无意深入接触,而另一个却是想把关系继续发展下去。
曾几何时,我对一见如故这词语呲之以鼻过,认为根本不切实际,但直到今晚遇到这个高殷离后,让我有些认同起这句话来。
的确是有些人,即便只是刚刚认识,但之间却能气味相投,好似已经认识了很久,很多话,都可以放心对他说。
我想,高殷离对我也是这种感觉。
所以,虽说我和他真正认识才不到几个小时,但我却能把我的真名和纳海葫芦的存在告诉他,虽说这些即便因此流传出去我也不怕,但若换成另一人来,你认为我还会随便告诉他这些?
说实话,他这和欣儿很像,都是在短时间内关系变得非常融洽,但两者间,我却清楚明白本质上的不同。
对于欣儿,我感觉似乎我们之间有种神秘联系,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她、保护她;而对高殷离,我却是因为气味相投而刻意结交。
正有些失落的高殷离听我如此一说,脸sè登时一变,正sè对我说道:“龙兄弟你看我成什么人了,我高殷离虽说只是一介武夫,不像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懂得那么多大道理,但自幼经师父师娘教导,亦明君子不夺人所好之理,再者,我们二人不过今夜才认识,虽然话语投机,但毕竟只是萍水相逢,我又怎么能这般厚脸皮拿你如此贵重之物,不说这葫芦我用不得,就是能用得了,我高殷离亦不会伸手,至于留意之事,也勿要再提。”
“高殷兄倒是客气了。”我笑道,没有坚持下去,因为我明白,我和高殷离是同一种人,遇到这种事情,我也不会接受,如果他一下子就答应下来,那么我倒是要考虑这人值不值深交。
而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我想要让他知道,我很看重他,不愿只是今夜过后各走东西,我想交他这个朋友,把这关系延续下去。
“这非是客气。”高殷离正sè摇了摇头:“龙兄弟你的心意,我高殷离心领了,但实在不能接受。”
“罢了。”我笑道:“既然高殷兄如此坚持,那在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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