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殷兄端是个趣人。”我大声笑道。
“惭愧,惭愧。”高殷离也笑了,而后顿了下,不无遗憾的继续说道:“今夜能得遇......”soudu.org
说到这里,高殷离这才醒悟到我们谈了这么久,他还不知道我叫什么,一下子噎住不语,神情有些尴尬。
“倒是在下疏忽。”听他话语,看其表情,我登时明白了过来,在他开口询问前,笑道:“在下姓龙,名逸,字玄云,为云轩人氏。”
“原来是龙兄弟。”高殷离笑道:“今夜能得遇龙兄弟,实乃幸事,本当一醉方休,奈何夜sè已晚,酒肆早已关门,不然你我来上几坛在此伴月对饮至明宵亦为一件快事,可叹,可叹。”
“怕是高殷兄肚中酒虫尚未喂饱吧。”我调笑了一句,说着,从玄心中又拿出一壶酒抛给了他:“若不嫌此酒已被在下过口,高殷兄不妨拿去饮用。”
这是我放在玄心中的最后一壶酒,名叫将军令,是当初在天山雪岭做任务时买的,当时为了不被雪山上的严寒冻伤,所以经任务原住民推荐买了几瓶,在完成任务下山后就只剩下了这一瓶,正如其名,这酒度数很高,非常烈口,若酒量不大的人喝了这酒,不用半壶,就能醉倒不省人事,可惜,虽然这酒味道很不错,但相比起这,我更喜欢江南那种清淡小酒,所以在那次任务后,这最后一瓶将军令便被我放入仓库中,直至获得玄心后,在整理收藏时,想反正玄心中空间宽广,这酒也不占多大地方,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所以便顺手放了进来。
“还有酒!”把将军令接到手中,高殷离喜笑颜开,一时顾不上我的调笑和回复我的话,他拔开壶塞细细泯了一口,眼中蓦然大瞪,口中不由惊呼:“好烈的酒。”
闭眼细细品味了回,高殷离睁眼呼出酒气,惊叹道:“此酒烈度非凡,甫一入口便有如烈火入喉,由上至下,当如火烧,后至腹中时,却又化为暖流,此时全身上下温暖一片,经久不散。”
“好酒!”高殷离再次赞道,而后向我看来:“此酒何名?以此酒味,必非无名之辈!”
“此酒名为将军令,高殷兄可曾听过?”我好奇问道。
“原来此酒便是将军令。”高殷离恍然:“我早有耳闻雪岭莫家所酿将军令是当世有数的美酒,一直想要搜罗品尝,奈何市面流传不多,一直引以为憾,不想如今能在龙兄弟这儿尝得滋味,倒是解了我生平一愿。”
“此酒当真如此珍贵?”听高殷离这样称赞将军令,我不由大感意外的看着他手中所拿的那壶酒:“在下也好这杯中之物,虽说不如高殷兄你这般程度,但自问也曾对此多加了解,但为何从没听过这将军令之名”
说实话,当初从任务人手里买到这酒后,虽然感叹这酒卖价昂贵,虽说滋味不错,但也只是把它当成一般的任务辅助物品而已,因为不能大量购买,所以也没多大重视,但听高殷离这么一讲,似乎我捡了很大的便宜?
至于后悔,那倒没有,既然我都舍得给他清云酿,难道还舍不得比它便宜的将军令?
“自然。”高殷离没有像刚才那样仰头灌酒,只是细细泯了一口后,这才继续说道:“将军令为《九樽序》第五,因此酒用料考究,工序jīng细,故而每年产量极为稀少,听说十几年前还好,发点心思还能在市面上寻得,但至明皇登基,把剩下那点份额也划为贡酒后,至此,这十几年来市面上已难得再见此酒踪影。”
“哦,原来如此,难怪在下搜罗美酒不少,却也从没听过这将军令的名气。”我叹了一声,有些感概,不过随即又好奇心起,问道:“那适才高殷兄提及的《九樽序》又为何物?听高殷兄话里意思,似乎这《九樽序》颇为有名。”
“自然。”高殷离又是以这句开了头:“《九樽序》为百年前酒仙人司徒钟搜罗天下美酒,一一品评后所拟出最优的九位美酒榜单,此榜中搜罗天下好酒,上至天家仙酒,下至荒界野酒无所不包,此榜现世后,天下好酒之人无不以饮遍该榜美酒为毕生夙愿。”说到这里,他又泯了一口淡红酒液。
“那《九樽序》九者为何?”我开口问道,不得不说玩家接触这个世界还是太短,还有很多东西不曾了解,像这个《九樽序》似乎在原住民里很是有名,但在我们玩家这里,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高殷离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好奇以我这样好酒之人竟然会不知道这,闭目在腹中组织了下言语,他这才缓缓说道:“《九樽序》九尊者,一者为天酒彩虹天;二者为荒酒幽冥酿;三者为圣酒四灵誓;四者为竹酒竹叶青;五者为血酒将军令;六者为猴酒神仙醉;七者为幻酒不归泪;八者为虫酒百木退;九者花酒美人香。”
说到这里,他停下不语,只是静静泯了一口将军令,稍作歇息后,这才继续说道:“其中,天酒彩虹天便是天涯虹霓谷内酒笋所溢出的虹霓液,一年只出一滴,此酒sè若虹霓,所生氤氲亦为七sè,嗅时无味,入口后却滋味百变,酸甜苦辣咸应有尽有,其中滋味,未尝者无法想象究竟美在哪里,另此酒后劲悠长,凡人饮一滴便能醉上十rì,做极乐梦。”
“而荒酒幽冥酿是为荒界极北幽冥渊底酒池中的池水经年所凝结出的酒晶,此酒晶微若沙粒,sè炫黑,饮时置于水内,水量为一斤三两为佳,只要不是酒池池水,酒晶便会入水即化,瞬眼把水染黑,至此荒酒幽冥酿便成,此酒滋味亦是百变,但不同天酒,荒酒是随水质不同而各有滋味,清水是一味,泉水是一味,河水是一味,雨水是一味等等等等,至今rì,凡饮过荒酒者不下百人,但依旧没人敢自言能够遍尝滋味。
“圣酒四灵誓者,便是取青龙太苍、白虎怒煌、朱雀灵羽、玄武神宣这四灵兽jīng血各一滴,调和天山雪玉顶上雪液池中的池水而成,天下只有一壶,为千年前四灵为护佑深入荒界的被贬神将宗佑而做,四灵原意不过是四灵jīng血猛烈,直饮者无法消受,故而辅以天下最和之物中和,但不想四灵jīng血掺和雪液后竟成酒液,一口饮掉半壶的宗佑登时醉倒,数rì后方醒,因宗佑不好酒,故而后来他把此赠于当时五行宗水宗宗长宁钰,而宁钰也不好这杯中之物,从此封存于水宗物库中被人遗忘,直至百年前酒仙人司徒钟偶然获听这传闻,与太苍求证后,到水宗用物换出了该酒,至《九樽序》后,方名动天下。”
“竹酒竹叶青者,是在壁裔西南地岭谷醉竹林内,该林终年弥漫大雾,雾气有酒意,不管何人进入林内,若不及时退出,不消半刻便会醉死于林内,但若有方法抵御该酒雾和栖息于内的酒纹蛇,便可获得此酒,而此酒便是林中竹叶常年凝聚酒雾而成的叶中水滴,当水滴泛青时便是这竹酒竹叶青,林内酒纹蛇便是以此为食。”
“至于血酒将军令。”说到这里,有些酒意的他停了下来,看了手中酒瓶一眼,说道:“其实,现在这酒还不是真正的将军令。”
“哦,此话何解?”听到高殷离这样一讲,我登时来了兴趣,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我给他的那瓶和榜单上提及的将军令是两回事?
还?也就是说,这酒的确是将军令没错,不是假酒,但和《九樽序》上提及的将军令相必似乎还少了什么,工序?还是年份?
想到这里,我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将军令我也不是没喝过,味道是很不错,但要说榜单上的将军令就这味道,那未免太让我失望了。
看看已经说出的头四位,什么一年只出一滴啊,什么滋味百变啊,什么四灵兽血啊,什么醉死雾中啊,光听着就能让人生出无限期待,恨不得能够立刻品尝到,现在我倒是认同高殷离之前说的那句--天下好酒之人无不以饮遍该榜美酒为毕生夙愿,不说全部都喝到,就是只喝其中一两种都困难重重,更何况全部九种,如果这真的那么好的话,的确是能够让好酒之人为此当成毕生夙愿。
高殷离拿出一枚小酒杯,倒了一点酒液,放到我身前,说道:“看这透红酒sè,若我猜的不错,你这将军令只是今年刚酿的新酒,《九樽序》提及的将军令其实是用秘法调制的五十年陈酿,那时,将军令的酒液朱红似血,浓稠亦似血,饮时似饮血,入腹后宛如火烧,斗气勃发,无所畏惧,宛如猛士列阵于军前,勃然yù杀。”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果然如此,的确是少了工序和年份,经过五十年窖藏,的确有资格位列其中,想着当初喝将军令时的滋味,我在心头点了点。
“那如此说来,这将军令只怕是这《九樽序》中获取最易?”我好奇问道。
不过,虽然我话是这么说,但却不抱太大期待,因为高殷离刚才已经说了,自从新皇帝登基后,便把这将军令全部份额都划为贡酒,以致连新酒都难以在市面上看到,更何况五十年陈酿,只怕莫家这些年的储存,都还不够皇帝一人品尝。
只是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想探探高殷离,看他知不知道其他获取渠道,所以明知问的是废话,但还是说出了口。
“非也。”高殷离果然摇头道:“《九樽序》中最易获取的是醉酒美人香,最难的是圣酒四灵誓,而血酒将军令则位居其中,说难不难,说易却也不易。说难,因将军令成酒困难,故而莫家一年只酿两缸,而每缸只有百斤,一缸新酒供于天家,一缸新酒入窖深藏,五十年窖藏出窖后每斤新酒只余不到半两,便是说,如今血酒每年只能产出不到三斤,而这三斤又专供于明皇,这份量,即便是其他藩王皇子,也难以享得,更何况常人?”
“说易嘛倒也容易,虽然明皇对血酒宝贝的紧,轻易不舍他人,但唯有秀公主能从中讨得一点,听说在年前,太子想尝尝这血酒,知道直接面求,明皇断不会答应,故而把心思发到明皇最为宠爱的秀公主身上,不知太子许了何种好处,但秀公主最终还是给太子讨来了一斤,虽说最后明皇与太子血酒时把其斥责了一通,并禁足数rì,但太子对此依旧喜不自胜。”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果然是有其他渠道,不过从公主这点路,对我来说也很难,看来还是只能把主意打回到莫家身上。
“那余下四樽又如何说?”我顿了下,催高殷离继续说下去。
“勿急,待我饮一口。”高殷离说着,又是泯了一口,细细品味后,这才说道:“猴酒神仙醉是最好的猴儿酒,为百莫岭山中幻变猕猴采山中百果酿制而成,正如其名,此酒虽清甜腴醇,饮之不恼,但酒劲之强,即便有如神仙亦要醉倒。”
“在漠北不归泪中有一绿洲,洲中有湖,湖旁有泉,泉水所溢出的就是这幻酒不归泪,传闻上古时有龙困于不归泪,不得出,濒死时一只眼珠化为了这酒泉,此酒滋味虽入口苦涩,但及腹后却是极为香醇甘甜,很能解渴,但饮多了便会醉。至《九樽序》流传于世后,时有人入漠寻找,但酒洲位置却飘忽不定,十人中能找到这酒洲者难有一二,故而此酒名约幻酒。”
“至于虫酒百木退。”说到这里,高殷离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语气也不由一缓:“此酒虽名列《九樽序》,但不喜的人却很多,百木退虽名为酒,却实为虫,为苗疆蛊师用秘法所豢养的一种蚕状蛊虫,初时把其幼虫放养到苗疆特有的一种酒树上,让其zì yóu啃食树叶为生,当绿豆大小通体黝黑的幼虫成长到chéng rén拇指粗,通体透白,能直视其体内淡绿液体时,便可直接放入口中咬破食用,而之所以叫百木退,是缘于该虫需啃食百棵酒树树叶的量才能从幼虫成长为成虫。”
听到这里,我也微皱起了眉头,从他描述中,我联想到了一种很恶心的东西,再加上这所谓的酒就是蛊虫体中的体液,吃时要将整条活虫放入口中咬破,使其体液溢出,光想想,我就觉的接受不能,也难怪高殷离说这百木退不喜的人很多。
“此酒滋味按《九樽序》所言,亦有树叶清香,也有酒味浓醇,但后劲却不大,即便酒量浅者也能一品酒樽之乐。”高殷离继续说道。
“而位列《九樽序》最末的花酒美人香,为逸封烟雨楼所出,虽然也是用料讲究,工序繁杂,但和莫家的将军令不一样,此酒产量远高于将军令,除去一部分划为贡酒外,余量也能供给于民间,另此酒在《九樽序》出世前为天下公认第一酒,以缭乱原中百花为主料,此酒嗅时宛如身置万花丛中,入腹后却又像美人在怀,浑身酥软淋漓,只指难动,故而有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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