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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干的好事儿(2 / 2)

“这…”这个建议很绝,内阁现在分首辅、次辅、群辅,其中首辅拥有蓝批的最终确认权。

所以,如果老贺独裁起来,非要在自行撰稿的票拟上签章。杨嗣昌也没什么可执拗的。

所以他才突然提议交给京中百姓来个大投票,就等于弱化了贺逢圣的首辅地位。

所以屋内众人,都没说话。而贺逢圣呢?要知道,首辅大人可有着绝对地自信:孙传庭如此为民,怎么可能被红色的砖头拍倒?

青林地风波,又是他贺某人一手操作的,小桃红更是他的红颜知己,有了这么多的倚仗,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会输给杨嗣昌!

老贺自信满满地一笑:“既然杨辅早有腹案,何不早说出来?不过没关系。‘金钱石子断案’早已是成法,又有天子圣谕,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于是,内阁发布了一个划时代的民意策问:许可青楼女子修建功德林,但需改名青林。

此事可否成行?因地制宜,红砖替代青砖,用来修筑民居。此事可否成行?

功德林乃是天子赐名,改为青林,算不算僭越违制?国家礼色为红色,普遍应用红砖。

算不算僭越违制?如果不算,则一切以民俗定论。如果都算。则青林不得修建,宛平、大兴两县裁撤;孙传庭下狱,裁撤西安府。

这个布告地截止日是腊月二十三,也就是整个投票期是15。布告一出,京师轰动。

三教九流、文臣武将,都各怀心事地参与了大投票。而恰恰是贺逢圣的高度自信,造成他有些失算。

因为这次罢工,是量化的‘民间暴力’质变到‘非暴力不合作’的一次突破。

面对这个‘人类是否步入文明社会’的最大标签,贺逢圣显然对泛民主的危害,认识不足!

市井英雄、江湖豪侠以私刑替国刑。甚至书生的标准装备中,有一样是宝剑。

这一切,都是既往民间暴力的象征,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阶段。但是。

暴力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

“你可以杀死我,但你永远不可能打败我”。正因如此,人类社会才产生了民主制度。

正是这种形成机理,才促成了民主的最大功能:“使尽可能多地社会精英,拥有愿赌服输的觉醒意识。并通过大家都认可地游戏规则,来组建相对趋同的政治团体!”因为一国之乱,表面上可能是大众引起的,例如‘流寇’‘罢工’,但背后真正的原因是社会精英内部的意见不统一,导致庞大的国家机器行动缓慢,效率底下,力量分散或者抵消。

所以党争是可耻的,民主是伟大的。但如果泛民主了,那也是恐怖的。

尤其是现在这个明代。就拿这次‘民议策问’来说吧:北京城的老百姓巴不得那些姑奶奶们能尽快消停,他们能中立吗?

一众文臣方面,小桃红跟贺逢圣关系亲昵,这他娘地简直是公开的秘密,以杨嗣昌、钱谦益等人的能量,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儿!

通过红灯区罢工,来扭转红砖僭制地败局!这个看似巧妙的方法,却充满了变数。

罢工的组织方,青楼和丐帮,她们主要地目的,是被官府允许修建坟林,如果官府不同意,她们强行种植,将来一道军令,就可以全部推到。

所以她们只是希望得到一纸许可令而已。她们能有多坚定?但甭管怎么说,在京城大投票期间,夜晚确实安静了下来,以至于有些人,可以偷偷的商量一些事情了。

“皇上,这礼制问题,实乃吾中华要害,非万不得已,切不可轻易取消。”

“嗯,嗯,”小朱头疼的直揪胡子,

“贺先生所言,不无道理,但我朝太祖,因为不忍吏民犯讳获罪,对避讳僭制之法的约定,向来宽松。如今又因为玻璃窗的普及应用,红色玻璃已经随处可见。如果红砖问罪,那天下得抓起多少人来?”

“皇上此言,切中要害,但吾皇可知,因为太子奉国,兵科主事贺烺,特意改名世寿以规避!想来天下人,还是不敢不避讳吧!”

“胡闹!”小朱原本就火大,居然这时候又跳出来一个混蛋,自然急了。

“郑先生,朕最讨厌这种马屁精了,你明天就去。把那个什么贺世寿,给辞退了,我可用不起这种畏首畏尾的臣子!”

“臣遵旨!”郑三俊心头得意一笑,其实,这才是真治手段,皇上可没说非要支持孙传庭,但却以相反的一位大臣,这本身的政治宣告,已经足够。

反观贺辅地法子,嘿嘿。无聊嘛!看明白这两位的应对方法了吗?贺世寿曾经得罪过郑三俊,这次刚好趁机报复,又借势扭转了政治上的被动局面。

这是郑三俊的手段。而贺逢圣的方法却全然出于助人为乐。不同的出发点,确实能够反映不同的道德水准。

然而在政治斗争中坚持道德,又必败无疑。这个矛盾,其实无解!

“嗯,郑先生,”(臣在)

“此事交由民众公议,确实是一件好事儿。但你我君臣,也应当看到。如果事事都照此办理,非但解决不了问题。有时候反而会误事啊!”

“吾皇所言,臣安敢不查!”

“呣,”小朱点点头,他其实很同情贺逢圣,很佩服孙传庭,但他也更加欣赏杨嗣昌和郑三俊。

因为这两个人在面对突发事件时的果决和灵动,是令人赞叹的。郑三俊巧妙的提请处罚改名地贺烺,小朱当然知道后果是什么…推翻全民公决结果。

因为民论的结果,他已经通过张彝宪的打探,而提前预见到了。青林乃是树木之举。

种植的林木将随着岁月的增长,而愈加繁茂。因为始终处在上行区间,所以非但不是僭制,反而是称颂天子仁政的表率;红砖乃是修建房屋。

日损月耗,越来越衰败,这根本就是忤逆犯上;红色的玻璃。因为是碎细拼接,加上有烛光照耀,这就是增光添彩啊!

非但无需惩处,反而要发扬光大。其他的标准,也都是双重标准。这种显失公平的定论,恰恰是超过成的北京市民做出地选择。

泛民主在中国的首次实验,彻底失败!自然,贺逢圣地捆绑法反击,也告失利。

在这种情况下,郑三俊、小朱就必须出手惩办那个改名的贺烺,就算这倒霉孩子为国牺牲吧。

同时,尽管杨嗣昌这次扮演的角色很不光彩,但他是中国历史上,促成‘应用民主’的第一人;而且还是利用合理合法的手段,操纵票选结果的第一人。

这其中的精彩,任谁也无法忽视。正因如此,反而帮助小朱更加坚定的推崇有限民主。

这个心理过程看似复杂而矛盾,其实也还正常!腊月23越来越近,在节日前的祥和气氛中,另有一些人.实,小朱、贺逢圣、钱谦益、杨嗣昌、洪承畴、卢象升、孙传庭等人,都如同热锅上地蚂蚁,焦躁暴躁烦躁,但他们毕竟是在为国家和民族的未来走向,在做着艰难的探索和抉择。

然而另外一些人,例如吴三桂这混蛋小子,却在干着很阴暗的事情。

“桂帅啊,外面现在可热闹死了,哈哈!”吴三桂翻了翻白眼,大过节地,死了活了的,多难听啊!

但说这话的人,恰恰是马宝,一个跟随他转战多年地老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那可是生死之交。

“马宝!”旁边的宛平县令刘茂遐,立刻出言提醒,

“人弃我予,外面的热闹,跟咱们没关系!”

“咦?外面票决的,不正是你的乌纱帽么,怎么会跟咱们没关系?”别看马宝说的大咧咧,但也还是很规矩的坐了下来。

这里有个奇怪的问题要交代一下,刘茂遐是辽东人,进士出身,曾经跟吴家是邻居,早年间后金打破沈阳,刘家的老老少少,是被吴襄领进山海关的,这就有了回护之恩。

后来吴三桂扫荡后金,把长春周边的农田霸占了不少,但身为军中主帅,吴三桂并没有拿多少,全分给下面的老兄弟了,刘家,马宝家,还有那对儿夏承德父子,都跟着拿到了不少好处。

所以吴三桂的身边,就多了一个真正的谋士。

“玄初兄,你看来是胸有成竹嘛,青林风波,也算平复下来喽!”

“呵呵,那是自然。详细的,大家心知肚明。就是苦了孙传庭孙府尹啦。”

“嗯,”吴三桂并没有接茬说,孙传庭死活他根本无所谓,他头疼的是另外一件。

“薄珏先生跟我说,汤若望因为买凶杀人,已判明年秋后问斩,他这一去,科学院的部分业务,恐怕要交给我的参谋研发司了,但这里。有个小问题,我一直头疼啊!”

“哦,少卿大人可否讲来听听?”

“嗯,汤若望乃是西洋人,他地去留我并不在乎,但他被问斩,然后他所分管的事情交给我打理,这好说不好听啊!而军备研发,又是国事中的国事,万不可马虎呀!”

“桂帅。小人想去看看热闹!”

“呵呵,”吴三桂笑着一瞪眼。

“不许去,我跟刘大人有要事相商,你守着点门户!”

“得令!”假装愚蠢的马宝立刻领命出去,留下两个阴谋家开始了算计。

“少卿大人,据在下所知,如今我大明,只有四家同西洋人关系密切,礼妃田家、福海郑家,工部孙元化和科学院的周胤。但不知,桂帅所图。是那一家呢?”

“嗯!”吴三桂二目圆睁,死死盯了刘茂遐一会儿,刘茂遐平静回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半响。吴三桂从怀中抽出一封函本,递给刘茂遐:“玄初兄,此乃我前日得到。你可观来。”

“唉呀,军中大事,刘某不敢!”嘴上说不敢,手却立刻接了过去。趁着刘茂遐的光景,先介绍一下参谋总部的工作分配:参谋总部下设七个分局,其中都督局拥有比较实际的军权,所以一分为二:周定方出身西南内地,又是皇后家人,太子舅舅,所以他分管:赏罚、装备、后勤、都督诸边;吴三桂出身辽东边军,身边的薄珏先生,既是著名的大发明家,又有善友教谍报人员地背景,所以吴三桂分管情报、研发、训练、都督内所。

目前的情报系统,仍然是善友教的老人儿在做,最高的情报头目,恰恰是绰号‘两张皮’的那个马宝。

另外薄珏的学生玄青子,是马宝的副手。吴三桂给刘茂遐看的奏函,正是情报局密本。

“桂帅,此事关系体大啊!”刘茂遐看完书信,倒吸一口冷气。吴三桂因为是军人出身,所以情绪没这么容易波动,他也很反感文人的故弄玄虚,所以他简洁开口:“愿闻其详”

“哦,少卿大人,说之前,我想问一句话,您是要为天子,还是要为国家?”

“此话怎讲”

“为天子,则在下眼中,只有东江毛家、和福建郑家。为国,则镇海、福海两支水师,缺一不可!”

“呵呵,”吴三桂微笑着点点头,刘茂遐确实值得信赖,这番话语,只有自己人才会说。

他站起身,踱到窗前,此时的庭院中,墙角一树红梅,正在雪中怒放。

矮墙外,是热闹喧嚣地投票现场,报国寺是一个投票点,本院的和尚昨天已经投完票了,今天是一些商贩在外院投票。

由于担心人手不够,周遇吉把所有京中地军力都调配了,吴三桂也很低调的服从安排,坐镇在这里维持秩序。

但他只带了马宝一个人过来,因为没人敢在他面前闹事儿。目光一闪,只见马宝弯腰从地上团了一把雪,习惯性的塞进嘴里咀嚼。

这是辽东军的旧习,吴三桂的眼圈,没来由红了一下。再转身时,他已经下定决心。

“玄初兄,天子与我,恩重如山,吴三桂此生,只忠君,不报国!”

“唉,”刘茂遐早知道这个答案,但还是忍不住一声轻叹,

“既然如此,在下有一策献上,毛家要保,因为天下人皆知我两家恩怨,大人绝不可对毛家下手。至于郑家,一个不留!”吴三桂点点头,重新回到窗前,外面又下雪了,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马宝正通过矮墙上的镂空花窗,观察着外面的投票现场,侧身,左手扶腰,右手下垂,依旧是军人的习惯。

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地:这个世界上,郑芝龙只听三个人的话,从低到高分别是:熊文灿、皇帝小朱、他地老母亲。

可是问题来了,熊文灿跑到北京当户部尚书了,最近又担下很多工作。

根本顾不上他;皇帝小朱装怂歇病假了;郑家老夫人,也已经作古。郑芝龙本身就是海匪出身,一旦没人管,不闹事儿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现在是海关关长,坐衙在南京,行衙则有好几处1/2|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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