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筱筠,因为从阿萝那边过来了五皇子慈焕,被正式晋升为德妃,年龄大了,儿子身体又不好,同小朱相处的机会并不是太多。
绯儿,刚刚生了一对龙凤胎,元气未恢。更为严重的是,绯儿患上了产后抑郁症!一个坚强、纯真、质朴、能干、美丽的绯儿,得这种病的原因只有一个,受刺激了!
小朱当初只想见一见陈圆圆,其他地念头,倒不敢说没有,可确实还没个实际打算,正准备走一步算一步呢!
然而,无论他愿意还是不愿意,昏君要选妃江南的‘谣言’已成定论。
好家伙。为了阻止他选妃,全天下的政治势力,竟然联手合作了一把。
皇亲田怀,诚心捣乱,刻意胡来,搞得天怒人怨!
近臣马世奇,宁肯自毁声名,也要公开与赛赛的绯闻,用以对抗选妃。
文臣史可法,身为坐镇金陵的最高行政长官。面对治下各方的小动作,采取默许态度。
鸿儒社的钱谦益和周延儒。弃‘特用科’这样严肃的考试不顾,鼓动考生围困烟憬楼,以阻止点选陈圆圆和赛赛的事情发生。
最最叫小朱难堪的是,自己地三儿子定王慈炯,居然鸣枪射灯,公然称呼赛赛为姐姐!!!
…
“赛赛、赛赛!”小朱气得快疯了,“朕只想见陈圆圆,那个什么赛赛,鬼才知道她是谁呢!”
“吾皇息怒!咳,咳!”
说这话的。是小朱在这个世界上,最忠实的伙伴,前任首辅温体仁,老温的身体不灵光了。也许是他忙惯了,冷不丁闲暇下来,身体机能不适应。如今的温体仁,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光景。
一旁的温保,立刻轻手轻脚的扶住温体仁,用一种鼻烟来刺激温体仁的鼻腔,以便叫主人能够神智清醒一些。
眼见温体仁身体如此之差,小朱叹了一口气,说道:
“罢了,今日朕只是来探望先生的,偏以国事劳烦,是朕地错!先生可要好好将养,明年的三坛大会,是先生用心多年地结果,可定要参加才是啊!”
“谢…咳…”
剧烈的咳嗽,叫温体仁的脸色变得血红起来,颤抖之中,温体仁忽然对着温保一挥手,开始小朱还以为温体仁要跟自己说点悄悄话,但随即,他便看到,温保从温体仁的枕头下面,抽出了一封信。
小朱打开之后,迅速的看了看,随即起身,对着温体仁躬身施礼。
“先生在上,请受我一拜!”
‘噗通!’温保双膝跪倒,满含热泪的给小朱还了一个大礼,而温体仁呢?他性格极有特点:该是我的,就是我的,当仁不让!所以‘仁兄’脸带微笑,心安理得地受了这一拜。
随后,小朱快步的走出了温府。他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但他却为自己获得了一个知己而感到振奋,温体仁也许有这样那样地缺点,但温体仁,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他的内心的人。就算只有‘仁兄’一个人,小朱也觉得自己这十六年的皇帝生涯,不亏!
回宫后小朱先来找绯儿,
“绯儿,听张彝宪说,你地兄长找到啦?现在正兼程赶来北京,随行的,还有你嫂嫂和三个外甥呢!绯儿?”
“…”
绯儿抱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正坐在地板上哭呢,她生地是龙凤胎,产后虚弱,又遇到陈圆圆事件,身体和精神都非常危险。
“嗯咳!”
小朱尴尬的清清嗓子,随后跪坐在绯儿旁边,双手揽着她瘦削的肩膀,轻声的说着绵绵情话:
“绯儿,好绯儿,我们夫妻历经好多,患难之情,我永不忘怀,你放心,今后我不再册立新妃,你的儿女,我现在就封王封公主,你的兄长和他的三个儿女,我都立封为伯爵!只求能换你一笑!”
听到这话,绯儿抬起红肿双眼,凄楚的撇了小朱一眼。小朱猛然发觉,绯儿顶心的一缕青丝,发根处竟然出现了白色。绯儿转过脸,迷离的望着莫名的远方,又喃喃哼唱起来:
“九张机,小书锦字篆清词。轩窗幽暗华枝碧。流云醉挽,琼瑰暗信,无奈两徘徊!”
随着一首宋词的咏叹,两行清泪流淌在哀婉的脸颊上,再配合上恍惚的神情,使得旁观的太监宫女们,都在心中鄙夷的骂一句:
‘老婆生孩子。却去找小姐,真他娘地昏君!这么缺德的事情,也亏你干得出来!’
“绯儿!”
小朱刚想板过绯儿的肩头,却见绯儿身子一抖,生生挣脱开来,绯儿脸上挂着泪痕,转首对着他说:
“皇上,这曲子是阿萝姐姐教的,我嫁你那天便知道,莫要指望你一心一意。但绯儿怎么也想不到,在我一双儿女尚在襁褓之中,你便要寻人入宫,你,你真害苦我了!”
“他这个…”
小朱一阵尴尬,随后又有些气恼!
“好绯儿,你听我说,那个陈圆圆,我真的只是想知道她究竟长成什么样子,其他的事情。我没想过的!至于赛赛,我连她是不是女人我都不知道!这。这,太冤了我!”
“哦,好,女儿家原本就同男人有区别。”
听着这没头没脑没逻辑的话语,小朱愣着张了张嘴巴,没敢接话。转脸使个颜色,叫旁边的宫女太监,把一双儿女从绯儿怀抱中接过去,随后双手用力,将绯儿凭空抱起。一直抱到了回廊下,望着红梅映雪的园子,小朱轻声地说:
“秦大娘、花木兰、梁红玉。都是女中豪杰,如今我大明军界。谁人不知天下护士之长官,乃是我的贤嫔娘娘绯儿?可见男女是一样的。好绯儿,我只想见一见陈圆圆。只想知道她长的什么样子!在我心中,你才是最美的!”
“哪,阿萝姐姐呢?”
“呵呵,在朕的心中,阿萝是最聪明的,你是最能干的,筱筠是最体贴的,你们三个都是美的!但你又是最美地!真的!”
皇权之下,能得到皇帝地这番说辞,绯儿已经满足了,她主动抱紧了小朱,将脸贴近他的胸膛,无神的眼睛懒懒的看着园子,又抽泣了一下,
“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栏拂袖扬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略有起色的绯儿,又轻声哼唱了一首歌,歌声中,小朱抱着绯儿慢慢坐在扶手栏上,他们回想起相伴的十六年,那些艰苦而又浪漫的岁月,叫夫妻二人仿若痴了。歌声渐渐止息,绯儿闭上双眼,低声的问着小朱。
“知道这曲子是谁写的吗?”
“这么好听的曲子,自然是绯儿写地!”
“呵,”绯儿轻笑半声,“是关汉卿先生写的。”
“哦。”小朱刚想称赞绯儿的博学,却被绯儿打断。
“皇上终究是皇上,绯儿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只希望你不要负我便是!
“我绝不负你!”
“哪,你究竟听谁说起的陈圆圆?”
绯儿终究是嫉妒地妻子,伤心的母亲,所以对于陈圆圆还是纠缠不清的,冷不丁这一问,叫小朱一哆嗦。
“我?吴三桂啊!”
“哼!”绯儿忽然坐直了身子,双手板着小朱地脸,泛着泪光直视他,
“皇上难道说谎也不会吗?吴三桂除了武举那年,被皇上接见过,什么时候回过北京?”
“他这个…”
小朱心说了,可我确实是通过吴三桂才知道的陈圆圆啊!不过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他只好脑子先短路一下,毕竟绯儿刚给他生了俩孩子,如今状态又这么不妙,不好再刺激。
“哦,绯儿你不记得了?四年前辽东军献俘,朕就又见过吴三桂的嘛!当时其父吴襄为了避嫌而特意上表要留在北京,朕便同意了。去年有一次跟吴襄聊天,说起吴三桂这几年,一直在亲提兵马,踏遍辽东沃土,目的是震慑那些藩篱,再不敢兴觊觎我中华宝器的野心,是以至今只有一个儿子,为此,吴襄求我,给他找个女眷,如有可能,能否赏赐指婚大仪,所以当时我便问了一下他们父子的意向,吴襄专门提到了陈圆圆!”
“该死的吴老襄,他自家娶媳妇,却要鼓动皇上出面,可恨!”
“呵呵!”
眼见绯儿被自己给糊弄过去了,小朱连忙心中感叹:
‘可怜的女子啊,宁肯相信假话来自欺欺人,也不愿意因为真相而伤心,我真是对不起你们!’
不过还好,有了吴三桂这个背黑锅的,有了皇帝的海誓山盟,还有失散多年的兄长消息,爱极了小朱的绯儿,终于算是正常起来。夫妻二人紧紧相拥,任凭雪花盖上了身子,也不愿意分开一瞬。
期间小朱眯眼观瞧,张彝宪、杨春等人正在远处冲自己直挑大拇指,连忙做个手势轰他们滚一边去,不过心下倒是窃喜,搞定绯儿,成功了一大半!
…
“哼哼,皇上还是留在绯儿那边吧,又是最美,又是最能干,阿萝现如今脑力减退,再不是最聪明的了,皇上还来干嘛?”
瞧瞧,按倒葫芦起了瓢,阿萝又不干了,不过对于阿萝,小朱可太有办法了。他前两天刚刚下旨,叫田怀十年之内,不得踏足内陆,表面上是惩罚,实际上是在周全。只要亲人无忧,这口气阿萝还是能忍的。
接下来,就是慈炯终于被言官们拿着说事儿了。为了应对言官的攻击,小朱确实考虑到一个举措:
“言官计议,要裁撤炯儿的王号,贬为庶人!”
“啊?!”阿萝惊怒出声!情急之下,竟然窜了起来!
“皇上,炯儿哪里做错了?再说臣妾此生,亲人离散,如今这唯一的儿子,就是我的命根子,难道皇上真忍心吗?”
“呣,我当然不想,不过我倒有个主意,炯儿不是开了一个镜坊吗?便叫他生产一个巨大的镜子出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让小冀抽打镜中影像,以代惩罚,如此一来,不就结了?还刚好可以让朕履行当年的诺言,送你一面一人高的穿衣镜,上面再镶嵌七七四十九种最好的宝石,一箭双雕嘛!”
“啊!臣妾多谢皇上!”
这家伙,又是宝贝儿子,又是名贵珠宝,阿萝高兴之下,连忙走过来蹲跪在小朱身前,握住他的手,轻轻说道:
“万岁,自古皇家便是三宫六院,臣妾此事,确实对不起万岁。但既为夫妻,便该相濡以沫,臣妾真的是不高兴再见新人,皇上能明了阿箩的心吗?”
“阿萝,你们兄妹为了避免陈圆圆北上,特意把赛赛拉下水,这都是你对朕的一番真情所在,我都明白的。你放心好了,今后我只对你们几个好,再不做他想!”
“嘿嘿”听到爱人表白之后,阿萝禁不住亲吻夫君的手一下,随后贴在自己的脸上,再狡黠一笑,“既然不做他想,便该成人之美,那边的陈圆圆,就指给吴三桂吧。”
“…”
小朱敬畏的缩了缩脖子,面对这冥冥之中的巧合,无言以对!跳至!~!【快速查找本站请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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