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知府按照原有级别,不过就是四品左右,但因为旁边开建了庆天府。
成都知府,就变成可以直接加授中议大夫地优职,这样一来,前途还是有保障滴。
做为江南大族的吴家,自家子弟赴任成都,自然要大张旗鼓地摆摆场面,而这样的送行酒会,能够请来整个江南的名士名流,也是之前没能想到的,原因除了几位大佬需要一个大幌子,好聚集在一起商量事情外,还有另外一个小小的原因:明天就要大考了,很多人都要乖巧的停止娱乐活动,很简单,那边学子在考试,您这边吹拉弹唱,不找死一样嘛。
所以凡是不参加考试的人,都过来了,什么复社五秀才、江左四公子的,能过来的都过来。
明天开始,要连续三天的停止娱乐活动,所以大家都抓紧了最后地机会,正所谓:‘红销帐中香留枕,梦里青帘任卷舒’唉,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但考前一天,注定是纷乱而又忙碌。史可法是个很认真的人,雨刚下,他就急了,着急忙慌的来到考场,您想想,贡院有上万间房舍,整整200年地不饱和使用,那得破败成什么样子?
但今天居然就没漏雨,可见老史之前主持的修葺工作,得有多到位!
“好啊,好啊,‘玉露银丝入怀中,凤阙丹阶铸文名’明日大考,今朝飞琼洒扫,果真是好兆头啊!”
“大人为了学子,而不顾风雨,下官等感佩!”雨虽不大,但史可法的衣襟也还是湿漉漉地,他来的匆忙,没打伞,如今站在雨中,抒发着为学子、为国家的磅礴情怀,更显得身边的那些从人猥琐了,一个个都跟落汤鸡似的。
长官不打伞,他们自然也不敢打伞。
“吴仁杏,你切记一点,明日库房多备些柴炭,我怕湿气过重,对学子们无益。”
“是,下官谨记。”
“韦君梓,你现在就去国子监那边,道周先生为了防止学生风寒,备下不少药品,速速取来,明日学子们进场后,每天免费熬三碗汤药。”
“是,下官这就去办。”
“怀安,雨停之后,立刻找人把积水清理干净,再多点一些蚊香,不得有误!”
“是,老爷!”
“布璋忆,卷纸怎样?”
“大人放心已经检验过了,封潮的蜡层,完好无缺!”
“好,好啊!但愿明天,吾等能为国家选举出真正的人才。以报君恩!”
“下官等,预祝特用科考,功成业就!”…对比一下钱谦益和史可法,在考前一天的表现,是不是觉得‘有的人伟大但却很渺小,有地人渺小但却很伟大?
’不过要是有人既渺小,还很无耻,那会是谁呢?南京,裤子裆胡同,石园。
别致的园林中。有一间更加精巧的敞轩,上面用铜瓦薄陶,搭建了三层空屋顶,雨水打在上面,会层层滴落,并发出叮叮咚、叮叮咚的音乐声,坐在这种‘滴水巧音檐’装饰下的敞轩里,品味香茗,闭眼聆听,会感觉非常惬意的。
就是听雨声的人有点煞风景:三个大胖子。一黑,一白。一红。
“哈哈哈,赛赛这个小娘皮,眼光倒是独到,居然看中了天下闻名的马郎马府尹。嘿嘿嘿,就是不知道那个吴梅村,如今是个什么想念啊?哈哈哈!”
“董兄所言极是,那些个复社小儿,轻狂无知,度量偏狭,活该他们倒霉。”一黑一红俩胖子笑嘻嘻的互相取笑着。
黑的是董祖常,红地是马士英。另外一个白胖子正是阮大。他们三个同样如此,明天科考了,再怎么着。
装也要装过这几天,所以大家赶紧利用最后的时日,放松放松。但肉吃多会腻,水喝多要吐,前两天有点太疯,所以到了今天,居然都没胃口了,反倒摒弃声乐,专门喝起清茶来。
“他们东林人啊,就是迂腐,喝茶明明应该是冲泡法最佳,偏偏还要用流杯亭来煮茶,来来来,马大人,董兄,尝尝小弟的茶。”
“呣,确实回味绵长,不错不错。”
“呵呵,马大人有所不知,小弟的这冲泡法,还是师法赛赛呢。”
“哦?”马士英很惊异,心说了,以你阮大的名声,居然能从赛赛那边学东西?
“呵呵,”阮大笑嘻嘻的很是得意,
“是这样,赛赛最近几天,呃,不,应该是秦淮河上的南曲们,最近月余,都在张罗着寻人梳拢,病急乱投医之下,杨文骢接到了两家的拜托恳求呢,分别是李香君和赛赛。”
“李香君?那小娘皮不是跟侯方域打的火热吗?”董。
“是啊,但侯罢官太早,小侯挥霍无度,以至于家道中落,囊中已是羞涩,既然没钱娶香君,是以希望杨文骢能够帮忙资助资助。”
“那侯方域一个不谙世事的小混蛋,于国家无功无利,只凭着几首歪诗,就可以借到银两,哼哼!”薰祖常地话,马士英和阮大都没接,毕竟这二位是进士出身,如果不是董祖常的家大业大,生意上可以借助,他们两个是不屑与这个黑胖子交往地。
薰祖常很迟钝,所以继续纠缠这同一个话题。
“那赛赛呢?郑保御、姜世襄,还有马世奇,两位宗业经理,一位上海府尹,怎么还要求到杨文骢和你这边?”
“呵呵,赛赛希望文骢能够约人集资,出钱盖一座庵堂,她想出家为尼。”
“嗯,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郑保御、姜世襄、马世奇三个人,怎么会怕田怀?”董。
阮大和马士英多狡猾啊,董祖常的问话,他们是隐隐猜到答案滴,但这话当然不能由他们说出口。
于是,阮大很虚伪的一拱手。
“这个嘛!难道董兄另有详细?”
“呵呵,阮兄、马大人,坊间有个谣言,您二位可听过?”
“什么?”马士英淡淡回了一句,他毕竟是个官员,对于这种容易引火烧身的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
可阮大却不在乎,乐呵呵的再斟一碗茶,鼓励薰祖常说下去。
“田怀肆闹秦淮河,今夜便迎娶郑妥娘,但同时也放出风声了,他要连娶3南曲,再带走两个南曲,娶的都是姨娘,偏偏带走的都是姑娘。二位可看出端倪了吗?”
“却也古怪,不过…”马士英踌躇一下,还是不愿意自掉身价,于是等着董祖常继续说下去。
“前日跟随钱、周二人来留都的人中,有一位跟我是旧相识,他说,田怀前段时间,写了多份密报送达圣上,结果被言官弹劾,说是田怀并非文臣武将,不得无故用密折言事。如若按万岁以往的性子,有言官弹劾,势必会将密报公布于众,以正视听。但偏偏这次,万岁很是扭捏,阁臣们问起,也是避而不答。因此有人就猜测,田怀究竟在说什么?”
“啊!”
“哦!”尽管马士英、阮大在心里面听地如醉如痴,但面儿上,依然以敷衍为主。
“马大人,阮兄,于是我昨日寻人去邀请田怀,希望他在特用科考后,能由我做东践行,你们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阮。
“他说,‘不忙,不忙,我要先回趟北京,然后再回南洋,到时候咱们再叙’,您听听,他娶了三个南曲,又带着两个南曲,却要巴巴的赶往北京!这其中微妙,岂非明了?”董。
“呵呀!怪不得赛赛要病急乱投医了呢,郑保御是她义父、姜世襄是她的恩师、马世奇是她心仪的情郎,如果嫁给他们三个,无疑是在害人。既然不忍害亲近之人,只好求助于众人了。”马士英。
“对啊,对啊,现在听闻田怀已经定下来了,点名要带赛赛和陈圆圆。看来,此事当确凿了。”薰。
“奇怪,奇怪,北京那边,并非喜好声色,此次为何如此突兀呢?”阮。
“唉,此事现在已经很是明白,吾等莫论非分。”马士英白了一眼阮大,他毕竟是现职干部,该避讳地还得避讳。
然而只一转脸,已经下定决心的马士英,又很是兴奋的对着阮大说:“圆海啊,你看此件事儿上,我们可有什么机会吗?”
“那是自然,自古选妃之时,由君不由女,只要我们把这件事情给帮衬成了,吾等前途可谓大善!”
“那该如何操作?”马
“就在今晚,秦淮南曲梳拢,向来在月下离门,因此说,待雨一停,咱们便杀奔过去,一方面祝贺国舅娶亲,另一方面,就推说听闻王月、赛赛等人正在寻人梳拢,让国舅爷早作打算。”
“哎呀,妙计,妙计,不过不能等雨停啊,万一有人捷足先登,吾等岂非不是白费精神?”马士英话音一落,紧张气氛立刻弥漫在三个流氓地心头,三个大胖子立刻纷纷起身。
正所谓
“尝粪要趁热,吮蛆要争先,快快快,莫要落了后啊!”三个家伙冒雨就直奔田怀和郑妥娘那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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