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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联文学网】第十卷第十三章:考试当天用科考试第一天,两京罢嬉,天南海北皆祈愿中华昌道长姜世襄手占一卦:“根其上,不濩其身。行其廷,不见其人。无咎。”解意为:“注意自己的行为非常重要,自己的行为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命运。”……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然的越过门,照进天井,斜斜的绕过半掩的窗棂,温柔唤醒郑妥娘的时候,疯狂的新一天开始了。
郑妥娘穿着一件冰绡绣娇兰中衣,半坐起身子,将褪到肩头的袖子轻轻的放下来,再把身前的盘扣系好,她丰润白皙的肌肤,就全然隐藏起来了,但在阳光的逗弄下,反而更添美致。
郑妥娘轻轻从半挽的幔帐下钻出去,轻手轻脚的下地,轻手轻脚的把幔帐重新放好。
随后从一旁的地上,捡起月白色的亵裤穿上。是的,郑妥娘身上的穿着确实很少,刚才她的身上除了那件大敞四开的中衣,就不着一物了。
毕竟是夜间休息嘛,难道穿的少不行吗?郑妥娘找来找去,才从靠近窗台的条案下,找到了自己的绣鞋,红缎上面的彩蝶,栩栩如生。
这是她自己给自己做的,最钟爱的一双鞋,昨夜疯癫时,竟然甩到了条案下面,现在就着晨光,可以看到上面的灰尘。
“捉挟的老爷,昨夜可是真够坏的。”笑着嗔完,郑妥娘小心起身,开门,她精心照料过的房门,无声的打开,又无声的关上。
房间里一明又重新昏黄下来。郑妥娘坐在石阶上,冰凉的感觉,加上秋老虎地暑气,烘的人懒起心神,不再思想。
郑妥娘脱下竹鞋,心疼的捧在怀里,用嘴去吹,用手去掸。她是天足,不过脚并不算大,白生生的小脚。
弯翘起脚趾,脚跟立在石阶的棱上,细腻的肌肤上起了几道诱人的褶皱。
“嗬嗬嗬,”郑妥娘忽然又傻笑了起来,
“老爷是个癫子,要是每天都像昨夜那样,那我的鞋子就不够用了。”想到此,郑妥娘羞红了双颊,将脸埋在了绣鞋上,再也怕见了阳光呢。
正在她发花痴的时候。自外院宝瓶门处,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呵呦。又不是第一次梳拢,一大早地装少艾,真是羞死了花呢!”
“要死啊!干嘛这么大声?老爷还没醒呢,小心惊了人家。”郑妥娘连忙以极快的速度把鞋子穿好,匆匆迎过去。
脸上又羞又急的神情。
“呦,啧,啧,啧,啧。”应声的人,是郑妥娘养女郑蒙儿。年龄不大。
今年不到20,长得很媚气,同郑妥娘属于一个路子的美女,好听的叫女人味。
不好听的就是狐媚了。
“干娘,你可是够风浪的啊,这大日头底下。穿成这么通透,不会是想再迷死谁吧?”话音一落,郑妥娘立刻觉察到,自己真空打扮,还真是够一梦的。
连忙再次竖起一根指头在嘴前,
“嘘,叫你小点声的,你要敢吵醒了老爷,当心我毒哑巴了你。”
“呵呵,老爷昨夜怎样?可否妥当?”
“要死,可有你这么跟干娘说话地?”
“你管呢?我可告诉你,自打传出你梳拢之后,咱这烟憬楼可就再没人光顾了,你倒好了,吊个这么大的金龟婿,我可怎么办?再不做打算.难不成跟你去南洋?”
“南洋怎么了?听说那里地珍珠都这么大个儿呢!”说完郑妥娘用双手随便的比划了一下,看的蒙儿一撇嘴。
“我可跟你说清楚喽,论年纪,论相貌,你可都比不过我,到时候万一抢去了你的风头,你可记着是你让我跟你们去南洋的。”
“呸,呸,呸。倒打起你干娘的主意了。”
“噗嗤,当初可是我让你的,现在你总要帮帮我呀,我一年之内绝无梳拢的可能,将来也只想找个本分凡人,嫁妆可不能少了的。”
“你…”郑妥娘刚想接着说下去,就听屋里面传来一声要多流氓有多流氓的长调。
“春梦了却平生憾,红莲双波漫卷来,馥郁犹是,昨夜情浓。妥儿,妥儿,我要尿尿!”门外地两母女听到这么一嗓子,都咯咯一笑,蒙儿一推郑妥娘,
“还不快去,记着啊,红包利是,可不能少了,这两天净是我的私房钱打点的呢。”郑妥娘一面连连点头,一面摇摇摆摆的奔屋里跑。
望着她地背影,蒙儿轻轻抿着嘴巴笑,转头望着墙头的一枝紫藤兰,轻轻一叹:“干娘,以后咱母女分开了,你可该找谁拿主意呢!”不提蒙儿惦记自己的干娘,屋里面,田怀缠着郑妥娘非要给她画眉,郑妥娘一面嘴上嗔怪着,一边却满脸幸福地任他摆布。
“刚才蒙儿跟你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我跟了你了,离开南京之后。她便想把烟憬楼关了,然后去陕西那边,打算租个山头,再找几个工人开矿。”
“开矿?煤矿?”
“是啊,说是西安府出面收买,每年也能挣个几千两了。”
“切!干嘛不去上海啊?马世奇跟我是兄弟,让蒙儿把烟憬楼搬到那边不就结了?”
“哎呀,”郑妥娘轻轻一打田怀,
“你当谁愿意做这行啊?如今我随了你,你又是堂堂的国舅爷,蒙儿那丫头再出头就不爽利了。要不,让我们母女都跟你怎样?”
“我不干,”田怀一边仔细的画上最后一笔,一边端详着郑妥娘的娇颜。
随后很正式的说着:“妥儿,我跟你说,我的原配早被我治的服服帖帖的,她不敢把你怎样,而且我一看她就他妈心烦。偏偏是你。我怎样都不会亏待你的。你跟蒙儿虽说都有姿色,但我娶你,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
“告诉你吧,我自幼在奶奶身边长大,她就是天足,然后就是你们俩个地左额头的这边,就是这儿,都有一颗美人痣。你长得好像我记忆里的奶奶。至于蒙儿,她我是不会要的。这样吧,我一会儿就给她背书2两银票做本钱。你这烟憬楼,足够她开矿山的了。然后我再让杨公公在陕西那边多少一些,一定叫你放心就是。”
“老爷…”郑妥娘逢场作戏这么多年,还头一次是真心的哭了起来。田怀轻轻捧着她的脸,也少见的真情流露。
“妥儿,我知道你担心你自己,因为你不是第一次梳拢嫁人,但我不在乎这些的,都说往事如烟,如今你这烟憬楼也要盘出去了。连烟都不剩了,你我便好好过日子吧。再有就是。我跟你直说,我田怀不是个好人,但也绝不做害人的把戏,你跟我去南洋之后,我一定找茬休了那个臭婆娘。把我地0两都给她也就是了,然后咱们夫妇俩亲自给那个‘海商联合会’跑船,不出十年,0万就又回来了。”
“你个癫子,说疯话说的我把这些年的泪都流够了,好容易化的妆。都散了。”说完,幸福的郑妥娘就想回身去补妆,但一把被田怀拿住。
“太妙了,太妙了。你就这个样子出门,雨带梨花,真真太妙啦!”
“雨带梨花有成花猫的吗?不行。我得赶紧补妆。”
“不,不,不,妥儿,既然我们是夫妻了,有件事儿我也不瞒你了。”…外面蒙儿吩咐仆人准备好早点,刚想去后院叫干娘出来吃饭,田怀和郑妥娘出来了。
“天哪!干娘,您,您这是怎么回事儿啦!”蒙儿简直是惨叫了,因为郑妥娘的形象,要多夸张有多夸张,脸上的妆,东一块,西一块的。
就跟被谁打了一样。头发散乱的胡搞出一个样式,身上衣服倒是齐整,但又红又绿地,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回头蒙儿又看田怀,只见得意洋洋的国舅爷,一身暴发户打扮,且红且红地一大袍,上面翠绿翠绿的一坨绿宝石,腰下还挂着一只‘象形’玉籽料,滴沥当啷的撞着膝盖。
最可气的是,手里还拿着一个紫砂大茶壶。蒙儿看着眼前这对活宝,从心里到嘴角都在哆嗦。
“干娘,国舅爷,你们这是演的那一齣啊?”
“哈哈,蒙儿,这是2两的银票,你干娘说你想去陕西开矿山,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去那破地方干嘛?但不管啦,这两万两就算你的本钱吧。”
“慢着,”蒙儿面色一凛,冷声的说道:“我们是妓家不假,向来干娘养女儿,就为着女儿梳拢嫁人的时候赚上一笔,如今女儿卖干娘,本就不是好听地,可要是国舅爷再行暴虐勾当的话,蒙儿纵使拼死,也不能让干娘跟你走。”
“哈哈,好!都说秦淮南曲多巾帼,如今真是不虚,蒙儿,你看看本国舅爷,是不是很面目可憎啊?”
“岂止可憎,简直该死。”说完,蒙儿竟然把头上的银簪子拔出来,厉声喝道:“新婚还没出蜜月,你竟敢施虐,可见你在外面的恶声多是真地了,算我们母女瞎了眼睛。”蒙儿自幼练过剑舞,身法还挺利索,说话间,手中银簪已经一招分花拂柳,便向田怀肩头刺去。
“哎呀,蒙儿”郑妥娘连忙上前拦下女儿,蒙儿的功夫都是妥娘教的,招式间地罩门自然清楚,拦下了女儿之后,妥娘赶紧拉着女儿走到一旁咬了半天耳朵,时间不长,蒙儿就满脸匪夷所思的打量打量自己的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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