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京城内外二十万禁军,分为城内十万,城外十万,内外呈犄角之势,不仅在战时有利于“战能分之”的兵法古训,更加可以在平时把二十万禁军的军权拆开,有利于平衡制约。
驻扎东京城的二十万禁军,城内十万由赵氏嫡系子弟赵寿担当统军大将,而驻扎城外十里外大营的十万禁军则是由沙场老将萧成统领。
作为赵氏最为jīng锐的禁军,不管是城内十万还是城外十万,装备和训练都是大宋八十万禁军中最为jīng良的,而军中将领与朝廷内外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没有过硬的后台是绝对不可能站在这两处军营之内的。
此刻城外十万禁军大营的辕门之外,统兵大将萧成有些焦躁,又有些兴奋的摸着花白的头颅,双眼望向远方,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萧帅,天寒地冻,还是回帐吧,大都督今天怕是不会来。”旁边一个净面无须的将军对萧成劝道。
萧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赵平,你如果站不住的话,赶紧回帐,免得出了闪失,本帅可担待不起。”
作为沙场老将,萧成最是看不起这些膏梁子弟。这些人来到军营几年,武功、军事没有见长进,溜须拍马之功却一rì千里让人望尘莫及。但是老将萧成也没有办法,这个天下毕竟是姓“赵”的,姓赵的不放心他这个领军大将,安插几个膏粱子弟也是无可避免的。
赵平听到萧成的话,知道马屁拍错了地方,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但是随即又是笑容满面,乖乖的站在萧成的身边,一动不动。正在尴尬无言之际,只见三匹神驹当先,领着十二员威武骑士朝着大营飞奔而来。一行人马正是卫子青带着卫子云、周莫急以及天罡十二骑。
清早之时,卫子青刚刚把卫子云从风月酒楼接回,皇宫中就派来一个太监过府宣读老皇帝的亲笔圣旨。赵佶命令卫子青即刻前往城外禁军大营,遴选五千骑兵,会同齐王赵斌、灵武侯之子李潼、镇海侯之女周若雪即刻前往天池,替朝廷寻找先朝遗留宝藏。
卫子青从未听说哪一朝哪一代在天池留下过什么宝藏,也不知道老皇帝下的这步是什么棋,正想与jīng通各路消息的薛晓晓联系,但派出联系的连立却回报薛晓晓并不在京城,卫子青只得领着一行人马遵照圣旨先行来到城外大营。
一行人马风驰电掣,从城中不用片刻就来到城外大营,但见辕门之外已经满满站立了一行鲜衣亮甲的将军,马上的卫子青见状,赶忙领着众人在一箭之地下马,步行走向辕门。
“大都督,一路辛苦了。”迎上来的老将萧成终于见到传说中以十万卫家军战胜五十万鬼方铁骑的卫子青,显得兴奋不已。但见卫子青一身白衣软甲,风姿卓越,文质彬彬,俨然一个翩翩君子,很难想象此人就是让鬼方闻风丧胆的卫子青。
卫子青也迎上前来,对着皓首老将军拱手一礼,恭敬的说道:“这位想必就是萧老将军,卫子青心慕已久。”卫子青来到东京,已经命令飞狐军尽快收集、掌握京师方方面面的情报,而各个大营的主将更是重中之重。
萧成没有想到卫子青会如此谦逊,面带笑容,让人如沐chūn风,完全没有膏粱贵胄的岸然高傲之气,更加难得的也没有少年得志的轻浮,心中不禁为大宋出了这么一个英雄少年而欣慰不已。
“大都督上任,末将没有来得及拜会,心下惭愧不已。”萧成说道:“大都督以天纵之才击退鬼方虎狼,真是让世人刮目相看,更让我等老将无地自容。”
“老将军不用如此赞誉,为国为民,子青责无旁贷。萧老将军,我等军营说话如何?”卫子青谦虚一下,岔过话题,说道。
萧成拍了一下自己花白的头颅,惭愧道:“末将疏忽,大都督帅帐请。”说着领着卫子青一行进了华丽庄重的中军大帐。
卫子青并没有喧宾夺主,而是站在帅案之下,拱手一礼问萧成道:“萧老将军,此次圣上命令我等会同齐王以及灵武侯李公子、镇海侯周小姐一起领军公干,还请老将军派人迎入营帐,一起商议。”
萧成听卫子青这一说,面露尴尬,说道:“大都督,三方人马已经在清早之时来过大营,并且临走之时让老将留一言给大都督。”
卫子青没有想到三方人马已经走在自己前面,着实让自己有些吃惊,自己不了解齐王赵斌和灵武侯之子李潼,但是子青没有想到周家的周若雪竟然也不等待自己就匆匆前往,实在有些说不通其中的蹊跷。
“真是奇了怪了,就算子青的天下兵马大都督是一个摆设,难道当今圣上的圣旨也是摆设吗?”心直口快的周莫急在一旁自嘲似的笑着说道。
两厢大将没有想到这个眼前与卫子青一同前来的胖子,会把“天下兵马大都督”这块朝廷的遮羞布当众给揭开,满朝文武尽皆知道其中深意,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帐中大将闻听此言不禁尴尬非常,也无人知道该如何去接这扔过来的“遮羞布”,沉默许久,让军帐之中更加尴尬。
卫子青看了看着帅案下沉默不语的两厢大将,爽朗的笑了笑:“我卫子青只要可以为国御敌,就是小卒一名也是无妨。”说着走到萧成身边,拱手一礼道:“萧老将军,不知齐王他们留下何言给我啊。”
“回大都督,三方人马说是沿途附近的州县多有流民流寇,所以前方先行,替大都督开路。”萧成对于卫子青的临场机智大是叹服,连忙恭敬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卫子青笑了笑,接着说道:“百姓也是迫于无奈,旦有衣食谁愿为匪。子青有一请,不知萧老将军能否答应?”
萧成连忙躬身一拜,道:“大都督敬请直言,萧某可以做到的,绝对不会皱一下眉毛。”
卫子青扶起萧成,诚恳无比的说:“子青希望萧老将军能够拨付五万石军粮,让子青代朝廷赈济一下沿途灾民。”
“大都督!”萧成听到这话言语有些哽噎,萧成也是由普通士卒一步步走上来的,深知百姓疾苦。
去岁中原发生饥荒,萧成看到流民遍地心中大是不忍,几次上书给主政的太子,但都是每次石沉大海。萧成没有想到,眼前年纪轻轻的大都督――卫子青竟然想以军粮赈济沿途灾民,虽然杯水车薪,但是比起那些不闻不问、尸位素餐的三省六部、皇帝王爷要强上千百倍。
“传我命令,为大都督准备八万石军粮!”萧成转身对着军中司马大声说道,又环视两厢议论纷纷的大将,正sè道:“此乃萧成一人所为,诸位如有异议,尽管参老夫一本。”
卫子青听到这话,心中不禁对这个老将军肃然起敬,对着案下诸将说道:“此八万军粮乃是卫子青独自索要,与萧老将军没有任何关系。民至于国,犹如皮至于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告辞!”
卫子青一声“告辞”运用玄功传音,犹如旱地惊雷,让两厢大将不禁浑身一颤。大将们还未从震撼中缓过神来,萧成已经跟着卫子青一行出了这个奢华的中军大账。
堪堪一个时辰,五千jīng锐骑兵护着八万石军粮徐徐开出禁军大营,向着东北偏北的天池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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