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yīn云漫天密布,大雪已经停下来,空气却被北风吹的更加冷冽,古扎望着前后绵延数里的徐徐移动的大军,心中不是滋味。此战鬼方伤亡十几万,五万人被生俘,粮草更是损失惨重,古扎默默在心中盘算着鬼方的家底,在他看来这些损失虽然巨大无比,但鬼方真正的重创却是大汗延贊现在的状况。
延贊经过定厥关之战以后,整个人大变,以前是飞翔在天际的雄鹰,而此时沉默无言,痴痴呆呆,像草原上的羔羊。忽儿克看着延贊不见好转,心下异常焦急。虽然一直缓慢行驶的大军可以给大汗的恢复争取时间,但是总有走完的时间,而且大军越慢,状况就越糟糕。
中军十几万倒是没有什么损失,可是陆续逃回来的散兵游骑几乎每个都伤痕累累,让伤兵失望的是军中的药材非常的少。虽说鬼方的士兵身体要好一点,但是在如此冷的天气慢慢行军,无异于让这些伤员慢慢的走向死亡。
“古扎啊,”经过这一战一下子老了十岁的忽儿克老王爷忧心忡忡的对古扎说:“难道我雄霸草原几百年的鬼方,真的要就此衰亡下去吗?”
“老王爷,上天不会看着鬼方就这么没的,只要大汗在,就有希望在。”古扎仍旧坚毅的说,尽管他的眼睛看到不少士兵无助地倒在雪中,但越是艰难的时刻,就更加需要坚定自己的信念。
“上天真是不长眼啊,”忽儿克伤心不已,“为何在定厥关给鬼方一个这么厉害的对手?”从俘虏中逃回来的攻城营克炎,向忽儿克和古扎说了一些自己听到情况,忽儿克和古扎才如梦初醒,为何此必胜之战会莫名其妙发生匪夷所思的惊天逆转,原来是卫家的二公子——卫子青的鬼神谋划。
“老王爷,不要太过伤心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可能多和大汗说说话,让他解开心结,这二十几万的鬼方大军在草原上还是无敌的。”
“大汗伤心啊,鬼方那个人不伤心啊,二十几万的大军顷刻间灰灰湮灭,鬼方的老命已经要了一半了,几百年来也没有受到这样的重创啊。”老王爷说着说着已经满脸泪水。
古扎真的不知怎样安慰老王爷,就想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导大汗一样,此刻觉得自己这个谋士做的真是太不称职。
“报,大国师请见大汗。”一个骑兵向古扎和忽儿克请示。
“大国师?丘穆陵魇一直守护在陵坛,他怎么回来到这里?”古扎心下疑惑不已,大国师在延贊南下之前曾占卜预言此行大凶,但却没有阻止。此时丘穆陵魇从赤峰而来见大汗所图何事呢?
“大国师一行多少人?”忽儿克抹去泪水,问了一下骑士。
“一行只有五人。”
“命令全军原地休息,但是不要放松戒备。”忽儿克想了想,万事不明之前,最好的方法就是以静制动,“领大国师一行进来吧。”
“是!”
“大国师曾经预言大汗必定会成一代雄主,帮助大汗顺利的继承汗位,应该对大汗没有什么恶意吧。”古扎低低的询问忽儿克。
“这是一个敏感时刻,宋人也说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历代大国师是很少离开陵坛外出的,丘穆棱魇此行来的异常,来的蹊跷。”
国师作为鬼方文化中凡间与上天连接的中间人,一直生活在被称为圣地的历代国师安葬之地——陵坛,除非必要,是不会在凡间的走动。
“老王爷是指,大国师可能是被人请下来的?”古扎有些不安的说:“我们还二十万的大军,赤峰谁可以抗衡?”
赤峰在鬼方在冬季之时国人聚集窝冬之所,赤峰高千米,两端山脉在冬季像巨人的手臂一样阻挡寒风的侵袭。鬼方在那里有一些简单的建筑,赤峰在鬼方人心中就像宋朝的京师。但鬼方大汗一般也只是冬季在那里,天气温暖的时候,草原上的人畜都是会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
“汉人的兵书说道,上兵伐谋,真正的攻击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放眼整个鬼方,只有大国师可以有这样的能力。”忽儿克不安的说。大国师在鬼方中的权威有时比大汗都要高,此时大军新败,人心浮动,大国师一句话的确有可能使大军哗变倒戈,忽儿克心中越想越是不安。
“可是放眼整个鬼方,谁的才智可以和大汗相比,怎么能够以一战成败论英雄?”
重视武功的鬼方,国人多以一战成败论英雄,延贊就是在继位前多次扫平叛乱,才使自己在鬼方中得到了超高的威望,才可能在刚刚继位就迅速集全国之兵南下。古扎此时虽然抱怨不已,但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在鬼方,的确成也武功,败也武功。
“古扎,不要如此紧张,大国师是上天在凡间的代言人,他预言过大汗此行有大凶,但他也说过大汗会成为一代雄主。”内心深信大国师的忽儿克,决定这一次按照上天的意思行事。
“大国师说过也好,没有说过也好。我古扎自从跟随大汗的那一天就已经认定他是一代雄主。”古扎不再多说,径自走出营帐,作为大汗身边的亲信,他决定亲自迎接大国师。
寒风中,一个清瘦矍铄,净面鹤发的老人撑着一个大大的羊头骨杖不徐不缓走向中军行帐,古扎不卑不亢的迎面拱手道:“古扎迎接国师到来,长途风冷,国师幸苦。”
“呵呵……延贊帐下大谋士古扎,老夫得见先生荣幸不已。”国师丘穆棱魇身在高位,但是语气却和气无比,让人如沐chūn风。
“敢问国师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古扎恭敬的问道,他与国师从未谋面,心有芥蒂的他觉得国师此时来此深意非凡。
“事关鬼方未来,老夫也是不得不来。”国师丘穆棱魇感觉到古扎的一丝敌意,但是想要见到延贊,他还不想把关系弄僵。
“国师神通上天,一言一举自然是关鬼方国运,然不才想问国师的国运断言,是否真的是上天之意。”古扎想知道传说关于延贊会成为一代雄主的预言,是否来自国师,是否来自天意。
“先生如果一意的阻止老夫见大汗,那么老夫说过的断言可能就要改写了。”丘穆棱魇仍面带chūn风的说,也传递自己是没有敌意的。
“国师赎罪,古扎只是担心……大汗。”古扎得知国师此来是来帮助大汗的,激动不已。
古扎和延贊一样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大汗受刺激变得沉默不言以后,古扎只能勉力苦撑,终于等到了一个支撑,古扎竟然失态的放声大哭。
“大汗怎么样?”丘穆棱魇一看谋士竟然失态哭泣,想大汗必定有异。
“大汗深受刺激,还请国师圣手相援。”古扎忙拉着国师走进延贊的行帐。
丘穆棱魇一进大帐,看到zhōng yāng端坐的延贊,面无表情,双目无光,对来人不察不觉,感到异常无比。
“大汗怎么回事?”丘穆棱魇问古扎道。
“这一战对大汗刺激太大,一路以来没有说出一句话,就这样的莫然无神。”古扎担心不已,但是也是没有办法。
“怕是气血攻心。”丘穆棱魇走近延贊,一手搭在延贊的额头,静静不语。
“古扎,忽儿克,你二人帮我把可汗的上衣脱光。”国师命令道。
“这……”古扎有些犹豫。
“相信国师。”忽儿克拍了一下古扎的肩膀,二人的确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两人遂迅速剥去延贊的衣物,露出**的上身。丘穆棱魇忙折下羊头骨杖一个羊角,从中空的羊角中取出十几根细细短短的银针,将它们全部打进延贊的后背。丘穆棱魇接着用那羊角不停的在延贊的后背,不断的画着什么,过了一会,又拿着羊角在延贊的胸前慢慢的划着。
堪堪半个时辰,只见十几根银针都吸附在羊角之上。二人还在惊奇这银针怎么吸附羊角时,丘穆棱魇突然一掌拍在延贊的后背,一口腥臭无比黑血突然从延贊的口中喷到二人的脸上。
“大汗!”古扎吓了一跳,这国师到底对大汗做了什么,急忙上前。
古扎只见延贊就像睡醒的人一样,躺着丘穆棱魇的怀中,眨了眨眼睛,放心不已,大汗终于反应过来了。
延贊突然抓住国师的衣服,大哭不已,“延贊无能,延贊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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