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吕魁打晕了守门的孙教头,得意洋洋的正要走出大门,只听得墙头上有人叫到:“好大的胆子,竟敢闯门下山。只怕你今是下不了山,还得听吃些皮肉之苦。”吕魁转头一看,只见那墙头上立着个人,面目却看不甚清晰,从声音听来,却是个女子,只是这女子却有男子般的健壮。
“哪里来的青楼女子,夜里却不睡觉,倒站在墙头上说些大话。”在吕魁看来,女子大至分了四种:一种是抱了小孩的妇女,一种是有钱人家里的小姐,还有就是丫头,再就是常常和自己打闹玩笑的青楼女子。因为半夜里突然出现算不正紧,此时说话又需贬低对方,所以把这女子归在了青楼女子的行列。
“你这痞儿瞎了眼,说这等风话,待我挖了你的眼睛,看你还发得浪么。”说毕,飞身直取吕魁。
吕魁见她两根手指直插过来,大吃一惊,眼睛可不是玩闹的,不敢挡格,急忙跳开。此时那女子容貌倒看得分明――细眉如柳叶随风,两眼明亮若有水流,小嘴似樱桃初红,比家里的丫头倒好看许多,只是穿件浅sè武袍,扎头束腰系脚,全无女子的柔弱妩媚,倒是多了男子英气阳刚。吕魁心想,这丫头可棘手了,飞身下来速度极快,武功定比孙教头还厉害,得找些破绽才行。
那女子见吕魁跳开,跃过去伸指往吕魁心脏处一点,吕魁避之不及,想用手格开手指,不料这一点只是虚招,格了一个空,女子得了空档,变指为拳,在吕魁右眼上打了一拳,拳到眼黑。吕魁右眼受了一拳,知道她还想打左眼,左手提前出拳,打向女子腹部。那女子意下正是要打吕魁左眼,没料到吕魁会先出手,不过后发先至,右手照样按住吕魁左手,左手往眼睛上又是一拳。
吕魁虽料到女子意图,但还是又中了一拳,只是临时转了头,这拳没落到左眼上,生生的打在了鼻子上,顿时鼻血直流,急忙跳出圈外,愤愤的说:“我见你是个女子,才手下留情的,你倒特来打黑我眼睛,倒不见倒在地上的孙教头?”
“使些下三流的伎俩还好放在嘴说,你除了使石子......,还会什么!”女子说着顿了一下,省略了自己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地方。
吕魁无言以对,想着自己打孙教头使的手段竟被她看见了,实在有点丢人。而此时这女子身手敏捷,内力又强,真是无法可施,真有点后悔以前没好好的学点武功,面对个丫头都束手无策。一时间竟发起呆来,鼻子又流出血来,也不去拭,便流过了嘴巴滴到地上,显出一副颓唐至极的死样。
“过来嗑了头,道个歉,便回去吧,可怜的孩子。”那女子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得意的说。
那是民在一旁看得分明,知道主子处于劣势,且是任人宰割的劣势,可是没练过武,也帮不得忙,此时那女子正好背对着自己,灵机一动,便大声喊道:“朱总教,你来了!”
那女子听得叫朱总教,吃了一惊,不经意的回过头去看。吕魁甚是乖巧,一听得是民叫,便知道是帮衬,叫声未止,吕魁已是一个箭步飞过去,正要挥拳,女子已回过神来,右手一掌就向吕魁腹部打来,吕魁身在空中,本也可以手去挡,但他竟不挡,结结实实的受了这一掌,只打得吕魁五脏震动,六腑翻滚。受掌同时右手全力向女子头上使出一拳,但那女子手快,左手一把握住了吕魁手拳头,这电光火石之间,吕魁的左手倒是得了空虚,只是劲已使在右手,左手一时使不上力,便一把搂住那女子的脖子,只觉得入手纤细,淡香扑鼻,一时心神晃荡,鬼胎神使,往那女子脸上香了一嘴。
女子被吕魁搂住了脖子不禁大吃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给他亲了一下,顿时箭眉怒蹙,怒火中烧,收掌为拳往腹上一拳,左手又使力一扭,吕魁吃痛不过松了手,女子立即跳起转身一个扫腿,直扫得吕魁不知天南地北,转了几个身踉踉跄跄要倒,女子气还未消,跃过去又狠狠再扫上一脚,这一脚直扫得吕魁不知今朝是何年,空中转了几下直直摔到了地上。
“拖出去埋了!”回过头对着是民怒目嗔道。她心里还怨恨是民使诡计,只是是民不会武功,而且又是下人,不屑动手。
是民是人只道是主子死了,鬼哭狼嚎的扑过去就恸哭起来,是人边哭边道:“我们二公子媳妇都还没讨,就被你这妖jīng打死了,大公子一定会替他报仇的,用你来祭二公子做媳妇。”
女子见两个仆人哭得太悲惨了,气也便消了,听得把自己和这人扯上关系心下厌恶,怕他再说别的不堪入耳的话便忙道:“你们二公子死倒没死,顶多断了脖子或者坏了脑袋,抬回去吧!”
是人便急忙把吕魁背上,和是民径直往住处跑去。那女子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拿出手巾狠狠的擦着刚刚被吕魁亲过的脸。
吕魁醒过来时已经是可以吃夜宵的时候了,感觉最强烈的除了头晕脖子痛外,就是肚子饿,叫是民过来全身按摩着,然后对是人说:“你们给我留的饭菜猪都不吃,给我倒了,最近嘴淡得厉害,你出去看看可有什么野味,弄只来给爷填了肚子。”
“现在这时刻黑灯瞎火的哪里去寻野味,就是有,它还站着给我捉?”是人回道。
“我今个是一定要吃带腥的了,朱胖子长得这么肥,多半时常大鱼大肉,你去偷了些来。”
“又叫我去偷。”是人嘟着嘴。
“你除了会吃以外就只会偷了,不叫你偷,叫你干嘛。”
“朱胖子的房子我可不敢进,他武功好,听觉一定会很灵敏,去只落得人逮,他门外倒是有只大狗,你若也吃得,我便去麻翻了拉回来。”是人想了想说。
“太好了,快去,快去。”吕魁一骨碌坐起来说。
是人便悻悻的出去了。
“那坏丫头是什么来头,莫不是这里也请些丫头来充教头?”吕魁躺了一会后突然问是民。
“这你都不知道,这是朱胖子的小女儿朱择青,用赖瞎子的话说是:‘天资聪颖,习武奇才,虽为女子,不让须眉,其父器之。’”
正说话间是人拖着一只大狗迈了进来,说道:“可没东西煮,生吃么。”
“你把那狗弄了干净来,是民去房后架柴生火,烤了吃。”吕魁坐起身来,吩咐道。
主仆三人便在房后烤狗肉吃,吕魁先吃着狗腿,是民是人也跟着胡乱吃些,其间吕魁想要些酒来送,无处可寻,只得要了些汤送着吃。
“公子,还下山么?”是人边啃着狗头边说。
“下个鸟,我眼圈还黑着呢,下去给那厮们好看笑话么,再说了,择青那死丫头像个鬼一样,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跳出来捣乱。若再与她对手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香一下。”吕鬼吃完第三只狗腿,伸手去再撕最后一只。
“要不找个机会,麻翻了她,先jiān后杀。”是民嚼着肉说道。
吕魁听得说,立马跳起身来拢弯了手指往是民头上凿了几个栗暴,斥道:“爷我是胡乱jiān人的人么,你再出这种馊主意,便用线来封了你的嘴。”
“我只是引了赖瞎子常用的成语而已,也没有那个意思。”是民摸着被敲过的头皮,委屈的说。
“你去问了赖瞎子,那四个字可是成语?”
“那我们得讨好她,要不便下不得山了。”是民转了话峰。
“怎么讨好?买了些脂粉给她涂,还是送些金银手饰,这些都得下得山才办得到啊。”吕魁重新坐了回去。
三人正吃得兴起,只听得房前有人喊道:“什么人在哪里生火,好大的胆子!”
三人大吃一惊,慌乱的扑灭了火,那是人一时过于紧张,cāo起没吃完的狗排就往草丛里丢,又觉得不妥,又跳进草丛去找。吕魁知道是前来巡夜的管家,心想些事可不能让人知晓,一个飞身跃了出去,不等管家说话便一掌拍在后脑勺上,将其打晕。
“公子,给这厮发现了这可怎么办啊,总不会为了吃顿狗肉伤人xìng命吧。”是民跟着跑出来说。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背酸腹痛颈抽筋,全身都不自在,没有那鸟力气去细想,先绑起来,放在你们床上和你们一同睡吧,也好看着他,明起再做盘算。”吕魁只觉得刚刚一跃竟全身疼痛起来,便随口道。
“公子,那狗排我明明丢进草丛却找不到了。”是人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说。
“亏你还是个贼头,经点事就神jīng错乱起来,当时你倒是把那狗排丢进草丛做甚么,你应该丢出去给那管家,让他知道你在烤狗肉吃!”吕魁训道。
回到房里,是民是人把管家夹在中间一起睡着。也许是疼痛的原因,吕魁今晚很好入睡,一躺下,便入了梦乡。;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