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一个太阳如常般升起的清晨,还是在这个被几代人打磨了几十年的演武场,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今天没有孩子们练武的呼号声,而是都笔直安静的站在演武场zhōng yāng,等待着什么。
自**师徒二人来了之后,村里就一直洋溢着喜气。阕风离开六年归来,受伤的人被**道人相继治好,几经寻觅解决了虎患之扰。更为另众人高兴的是,**将代表明道宗在隐村选拔资质上乘的孩子入宗修行。而此时此刻,所有的孩子都一脸兴奋的看着高台上的**,仿佛一群等着将军检阅的士兵。
**见孩子们如此,也甚觉欣然,轻捋胡须,开口道:
“此次贫道出宗门,所为俩事。一是近来这周边恶虎为患,受师门及周遭百姓之托,来制服这恶畜,还此地一个安宁。此事在诸位村民的帮协之下,业已圆满。而另一件事,也是此行主要目的--为我明道宗选取新弟子。此次招收新门人,能来到隐村,甚感欣慰。隐村自祖辈牵入此地,入我明道宗范围,一直就不乏资质优异之人,且大多进我宗门修行,修炼有成者也不在少数。如今又到了辨龙识凤之时,望你们也能一跃龙门,为祖辈争辉,也为自己搏个前程。”
“另外贫道也要告知大家此次的选拨规则:凡八岁以下,十四岁以上者,皆不能入选;年龄符合者,顺利通过测试,便可以成为我宗的新弟子。现在你们当中年龄不符的,先行离开吧。”
台下孩子们听完**的话,便有几个面sè晦暗,神态不快之人极端不舍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虽然隐村此景经历过多次,都知晓其中规矩,但始终抱着一丝希望,期盼这次能放宽年龄界限。即便是超出一点,也不敢作假,因为前车之鉴,条件不符者只能悻悻的离场了。
“相信大家都知道骨龄可测,也不会在年龄上虚报。下面便开始测试。”
只见**从身后拿出他随身携带的金sè大书,轻启一页。掀开的霎那,光芒大作,众人都不敢逼视。片刻之后,光芒敛去,其里面竟和普通书本也无甚区别,左侧页纸上一个道字,右侧空白无字,白纸一般。
“测试很简单,看着左边的道字,在右边的空白纸上写出同样的字,能完成且无误者,即算通过。若中途感觉吃力无法完成,可以立即松笔离开,视为放弃。若明知不可为而强行进行下去,可能会有所损伤,望你们谨慎舍取。”
**说完,便不再言语,静静的看着下面的孩子们。而孩子们也是面面相觑,听到这个测试内容只是写个字,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几个平时不怎么练功的,还偷偷松了口气。不过虽然看似简单,但毕竟是仙家测试,大家都怀着一丝敬畏。一时间众人大眼小眼相对望,竟是冷了场。
“我来试试,写个字而已,你们都不敢,那就我先来。”却是一向蛮勇的朗哥率先走了上去。
他从旁边的笔架上随便拿了支笔,来到这大书跟前,看了看左边的道字,便要下笔。笔尖眼看就要触到右边纸页之时,却突然停了下来。只见此时的朗哥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左边的那个大字,仿佛看到生平最爱之物,抑或是锦绣前程般,嘴角竟不觉泛起了笑容。渐渐那笑意越来越浓,布满整个脸颊,竟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喜与乐。在他笑意最稠,将要笑出声时,持笔的右手突然动作起来,笔锋流转,挥洒间就写完一个字。与此同时,他也从这喜悦中清醒过来,目光转向右边,看着自己写的字,竟呆了。
“啊。。。”台下的人也哗声传了出来。
“竟然是。。。竟然是个‘箭’字。”朗哥看着自己的杰作,原来满怀信心的他,显然不敢相信此字是出自他之手。
“哈哈,看来你与弓箭情缘不浅,将来必定是个杰出shè手。”
“呃。。。那我是不是失败了?”
“孩子,你与道无缘,入不了道门,不如在尘世间闯一番天下,下一个吧。”
有了朗哥的先例,大家都知晓这其中定有玄虚,再也不敢轻视这次测试。但年轻人好胜心起,每个人都希望能入得道门,平步青云,便也磨拳擦掌起来。
第二个上去的是村里一个略大的孩子,正好十四岁。其实他上次,就是六年前,八岁的时候也正好赶上了此盛事,可惜测试未通过,没能入门修行。这次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他等待了六年,可是卯足了劲,所以朗哥刚下来,他便上了台去。
显然有了上次的失败之后,他已经有了经验。匆匆瞟了那道字一眼,便迅速移开了目光,投注到右手的笔上,酝酿着书写起来。头两笔划写得十分流畅,另他显出几分喜sè。可从第三笔开始,就渐渐吃力起来,弯弯曲曲的写完了那笔横,脸sè就已经不大好看了,但他依旧坚持着。**见他如此,也没有劝阻的意思,任由他为不可为之事。第四笔,第五笔,写完第五笔时,他已经满头大汗,衣衫全湿,不停喘着粗气。他扭头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一咬牙,提笔继续。
“嘭!”一声巨响,却是他再也坚持不住,竟晕倒在了台上。
“哗……”台下又是一阵喧哗声,本来他们已经很重视这个写字的测试,没想还是低估了它。
“修道之路,不可避重就轻;迎难而上,方可至大道彼岸。你如此畏难,注定与道无缘。来两个人,把他扶下去吧,他只是脱力了,没什么大碍,休息片刻就好。你们可以继续。”
眼看前两个人都以失败结尾,大家都没了看热闹的心态,陆续的上去了不少人,可是却没一个成功的。或与前者相似,写出另外一个字,或与后者相仿,道字无法完成,更有甚者只看着那道字,只划未写,便晕倒在了台上。如此诡异的情况,使得后面的人越来越忐忑。昭勋正恍惚间,却发现谢晓已经站在了台上,作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昭勋不禁也紧张起来,为他捏了把汗。
如此凝重的气氛下,谢晓依旧不改他搞怪的xìng格,先是在笔架旁转了好几个圈,才选定了一支笔。然后竟然走到**跟前,和了套起了近乎,气得站在后面的阕风对他直瞪眼。**也只是笑笑,丝毫不把他的这些动作放在心上。
见这番举动毫无效果,谢晓也觉得无趣,便走到那书前,盯着那道字,左边看了看,又转到右边看了看,站着看了又蹲下看。约半刻钟后,他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姿势后,终于来到右边的空页上,准备书写。
**在一旁一直盯着他的举动,刚开始也只是觉得好笑,但当十个呼吸之后,他便收起了笑容;三十个呼吸后,他双眼就冒出了jīng光;谢晓准备提笔书写时,他几乎要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而后面的阕风看着谢晓的举动和自己师傅的反应,也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此时谢晓已经在那空白上绘出了几笔,只见他前面几笔写得十分规整,锵直有力,可越到后面越扭曲,如双手不停的在上面抖动般。可此时你看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轻松,甚至还有几分戏谑。终于最后一笔收起,他竟哈哈笑出声了,尽管这最后一笔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
“啊,呀!晓儿,晓儿……”下面失败和未上台的人见谢晓第一个完成了测试,都惊呼起来,大叫着谢晓的名字,显然是为他高兴着。昭勋见此,也松了口气,同时又更加紧张起来,因为下一个就到他了,而他心里远不如表面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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